“不,沒什麽。”寧祁最終什麽也沒有問,他將池晚晚鬢邊的長發別在耳後,笑了笑,“你答應和我訂婚,我很高興。”
已經很晚了,池晚晚對這晚的事情閉口不提,婉拒了跟寧祁回家的建議,隨便在附近找了一家酒店住下。
初次住宿外邊,她很是不習慣,輾轉反側良久都無法入眠,而後的幾天更是睡得不好,一到半夜總會被夢魘驚醒,到了後來更是難以入睡。
寧祁來接她的時候,便看見她的臉色十分蒼白,眼底滿是疲憊。
“這兩天你到底有沒有照顧好自己?早知道就該讓你跟我回家住,讓你冷靜兩天都冷靜出什麽結果來了。”
寧祁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臉,池晚晚不動聲色地偏過頭,合上了化妝箱。
收拾妥當後,池晚晚跟著寧祁回了寧家。既然答應了訂婚的事情,總要見見對方長輩。
麵對池晚晚的拜訪,寧父和寧母的態度很熱情,當即便聯係了酒店,決定要辦個宴會,向親朋好友公布二人訂婚的消息。
“這個宴會太倉促了吧。”池晚晚對著梳妝鏡,看著化妝師在她的臉上塗塗抹抹。
寧祁將一款項鏈配飾擺在她麵前,笑道:“不倉促,我已經等了很久了。”
池晚晚垂眸看了眼項鏈,對這個選擇不置可否。
她最近的氣色不是很好,睡眠質量太差,導致她看起來有些懨懨的,對凡事都有些倦怠,連帶著對訂婚晚宴也有些提不起勁兒來。
酒店大廳裝修得金碧輝煌,天花板上巨大的水晶燈折射出璀璨的光線,宴上觥籌交錯,不管真情還是假意,大家對二人終歸還是持以期待和祝福。
池晚晚唇邊噙著矜持的笑,看上去不會過度冷淡也不過度熱情,精致的妝容讓她的臉色看上去好了一些。
長期與宋鈺誠相處,耳濡目染間也學到了一些為人處世的方法,池晚晚與客人們客套了一會兒,忽聞入口處傳來一陣喧嘩。
她抬眼看過去,隻見宋鈺誠在一群人的簇擁下走了進來。
他不管在何處都是奪目的,舉手投足之間總是不經意流露出讓人不敢悖逆的強勢來。量身定製的修身西裝完美地勾勒出他頎長的身形,就連走路的姿勢都比別人看起來優雅而有風度多了。
池晚晚看著宋鈺誠逐漸走近,不禁有些怔愣。她與他相處十年,這十年來宋鈺誠如兄如父,幾乎為她撐起了一片天。
盡管心裏埋著陌生的恨意,但這一刻,也許連池晚晚自己都不知道,她的眼神無法掩飾地透露出一縷眷戀和依賴。
宋鈺誠與寧家人寒暄了片刻,步履沉穩地走向池晚晚。
“今天是你訂婚的日子,高興嗎?”他溫和地問道。
宋鈺誠目光沉靜地看著池晚晚,抬起手來將她鬢邊的碎發別到耳後,又碰了碰她頸上的那條項鏈。動作親昵卻不逾距,在旁人看來正如一對感情和睦的兄妹。
池晚晚對他的觸碰無端有些害怕,下意識退後了一步,還未開口,就聽到宋鈺誠淡淡一笑道,“我已經知道答案了。”
他停頓了一下,眸光不由變得幽深了起來,唇角微挑,也不知是在自嘲還是在嘲諷別的什麽:“你可以相信我,我不會害你。”
池晚晚眉眼低垂,冷淡地抿著唇。
彼此沉默片刻,寧祁過來打破了僵局,他冷冷地看了一眼宋鈺誠,而後關切地對著池晚晚說道:“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池晚晚搖了搖頭。
宋鈺誠看著眼前的兩個人,表情冷淡了下來。他的眼神變得岑寂,嗤笑一聲,徑自走向台上,接過工作人員手機的麥克風,清了清嗓子。
在全場賓客的目光中,宋鈺誠不徐不緩地開了口:“各位,借著今天這個訂婚宴會,我也想宣布一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