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州,荒蕪廣闊的平原之上,一柄金色的大劍在半空中緩緩前行,速度很慢,不疾不徐。
在劍背之上,有一位金發青年靜靜地站立著,眸子中帶著一絲冷酷,身材修長,俊美無比,在他身旁的虛空中則是有一個金色的鐵籠漂浮著,散發出光芒。
可以看到,在那個金色的鐵籠之中有一位黑發少年盤坐著,四肢都被金色的鎖鏈貫穿了,將他牢牢地捆住,鎖鏈之上銘刻著無數道細微的符文,釋放出絲絲縷縷秘力,時時刻刻都在汲取那位少年身上的力量。
黑發少年披頭散發,渾身都是血跡和傷痕,顯然是遭受到了無比可怕的創傷,隨著時間的流逝,他身上的力量源源不斷的被那些金色的鎖鏈汲取,流逝到那位金發青年的體內。
而那位黑發少年原本健碩的身軀不斷地變得幹瘦起來,形容枯槁,氣息衰弱到了穀底。
但即便如此,那位黑發少年的神色自始至終都是無比的平淡,棱角分明的臉龐上沒有半分痛苦的模樣,半閉眼簾,宛若在打坐修煉。
“真是美妙的感覺呢……多麽精純而磅礴的力量,不愧是罪州最出色的幾位天才之一……”
金色青年微微眯起眼睛,絲絲縷縷的金光從鐵籠中流轉到他的身上,其中蘊含著磅礴浩瀚的神能力量,讓金發青年身上的氣息不斷地攀升,變得愈發的深邃可怕!
見到黑發少年絲毫沒有理會自己,金發青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嗬嗬嗬……多可憐啊,堂堂罪州最強天才之一,卻成為了階下囚,你的那些同伴都不來救你,他們可真是夠無情的……”
然而無論金發青年說什麽,黑發少年卻是絲毫都沒有理會,眼簾都不曾睜開,這不禁讓金發青年麵色有些陰沉了下來。
“果然不愧是罪州的賤骨頭,有是夠倔強的……”
金發青年忽然間露出一絲殘忍的笑容,手中浮現出一枚發絲般細微的長針,在陽光下散發出一絲寒光,無端之中就讓人靈魂都為之悸動!
“看到了嗎?被稱為禁忌的滅魂針,隻是發絲大小,隻需要輕輕地往你身體一刺,就能夠抹滅你的靈魂,斷絕你的生機……”
“當然,以你的天資和實力,或許這還要不了你的命,但是卻能夠輕易的摧毀你的神道根基,能夠讓你潛能枯竭,從絕世無雙的天才徹底的淪落為一個廢人!一個什麽都不是的廢人!”
金發青年臉上那一絲獰笑愈發的森寒了起來,獰聲說道:“這是多美妙的主意,我不殺你,卻把你變成一個廢人,等罪州那些餘孽如同飛蛾撲火一般的來送死之後卻發現自己救了一個廢人,那該是多麽美妙的感覺啊!嗬嗬嗬嗬……”
黑發少年這時才慢慢的睜開眼睛,一雙平靜得如同古井一般深邃的眼睛,平靜的說道:“說完了嗎?不過是走狗的後人而已,一條反叛自己主人的走狗,自立為神廟,見不得別人好,生怕自己的醜惡曆史被人知道,假裝神聖,拚命的想要掩蓋自己黑暗的曆史,卻殊不知整個眾神域誰人不知道你們所謂的神廟的真麵目有多麽的醜惡……”
“住口!”
黑發少年的話頓時讓金發青年勃然大怒,麵色驟然變得陰寒了起來,殺氣暴起,而鐵籠子中捆在黑發少年身上的鎖鏈更是光芒大盛,無數的符文發光,可怕的力量瞬間就在黑發少年的體內肆意碰撞,讓黑發少年身軀劇震,渾身都在淌血!
但即便如此,黑發少年的臉上也沒有半分痛苦的神色,連悶哼都沒有,反倒是露出了一絲輕笑,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帶著一絲不屑和憐憫,道:“怎麽?惱羞成怒了嗎?不敢麵對自己祖上的來曆?不敢正視你們神廟的醜惡行徑?你們神廟所謂的傳人不過是陰險小人而已,依靠長輩來欺負人,恬不知恥……”
黑發少年的話不多,但是每一句話都像是利劍一般狠狠地刺在金發青年的心髒上,讓金發青年的麵容都有些扭曲了起來,雙眸之中滿是殺氣與怒意。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所謂的古聖子便是你的親弟弟,分明實力天資差勁得很,卻自號古聖子,自稱為神廟傳人,卻慘死在天星秘境中,何其的可笑……”
黑發少年不說話則矣,一說話卻是絲毫不留情,句句紮心,讓金發青年的麵容都因為憤怒而有些扭曲了起來,寒聲說道:“果然是罪州的賤骨頭,非要找死!今日我就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好好地感受一下成為廢人的感覺吧!”
金發青年在獰笑著,手中那一根細微的滅魂針緩緩地朝著黑發少年的眉心刺去,隻需要將滅魂針刺入識海之中,將會徹底的摧毀一個人的神道根基和潛能,徹底的失去所有的力量,淪為廢人!
這樣的事,對於一位少年至尊來說,無疑是比死亡還要可怕的事情!
但即便是到了這樣的危機關頭,那位黑發少年依舊是平靜得讓人心悸,眸子中沒有任何的波瀾,平靜的看著已經刺入眉心的滅魂針。
“你若是敢再動一下,我保證你會死得比古聖子還要慘。”
就在這危急時刻,忽然間一個平靜的聲音響起,讓金發青年手中的動作停了一下,緩緩地轉過頭來,望著突然出現的少年,金發青年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殘忍的笑容。
“嗬嗬嗬……罪州的餘孽?果然還是沉不住氣,不好好龜縮在黑暗中瑟瑟發抖,卻明目張膽的跑出來找死,真是可笑!”
“你以為,憑你那可笑的實力就能夠阻止我了嗎?今天,我就讓你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同伴變成廢人,好好地品嚐一下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吧!”
金發青年那猙獰的聲音落下,同時手中的滅魂針更是狠狠地朝著黑發少年的眉心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