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名衣著邋遢的和尚也沒有離去,而是抹了一把嘴角的油漬,懶洋洋的坐在湖邊靜靜地望著湖麵。
“一根魚竿和一筐魚,你選哪個?”
那名邋遢和尚忽然冷不丁的拋出一句話,沒頭沒腦的問道,很顯然,他是在對林天提問。
林天微微一笑,說道“我要一筐魚。”
邋遢和尚搖頭笑道:“施主膚淺了,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這個道理你懂嗎?魚你吃完就沒了,魚竿你可以釣很多魚,可以用一輩子!”
林天正色道:“我要一筐魚之後把它賣了,可以買很多魚竿。然後把魚竿租給別人,收租金,再給自己留一根魚杆可以繼續釣很多魚……”
邋遢和尚雙手合十:“阿彌陀佛……貧僧不想和你說話!”
林天淡淡一笑,小樣兒,還想在我麵前裝逼……
兩人沉默了片刻,林天忽然說道:“你們小昭寺聚集那麽多勢力,是為了一起攻打這座湖泊吧?”
邋遢和尚有些驚訝的看了林天一眼,似乎沒想到林天居然能夠想到這一層關係,邋遢和尚略微思索了片刻,微微搖了搖頭,說道:“是,也不是。”
林天聳了聳肩,當林天從少年和尚的口中得知了湖泊與小昭寺之間的關係的時候林天就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測了,無非就是湖泊中蘊含著小昭寺守護了無數歲月的大造化,但是卻被那一名半步聖境的強者占領了此地。
而今湖泊突生異變,想來也是小昭寺中的大造化即將開啟了,而小昭寺根本就不是那名半步聖境的強者的對手,因此就廣邀與之相好的勢力,合力攻打湖泊!
當然,這也隻是林天的一個猜測,究竟事實上是不是這樣,顯然那個邋遢和尚是不打算告訴林天。
就在林天和那名邋遢和尚一起坐在湖邊的時候,天地間那一股壓抑的氣息愈發的沉重,無端之中天空就湧起陣陣陰雲,將太陽遮住,天地風雲變色,仿佛有什麽可怕的存在即將複蘇。
“老和尚,你回來做什麽?”
一個冷漠的聲音從湖泊深處傳出,聽不出男女,但是可以聽得出來那個聲音並不高興。
邋遢和尚咧嘴笑了笑,說道:“回來看看老朋友不行嗎?你就這麽不歡迎我?”
“朋友?”
湖泊深處那個聲音中帶著濃濃的鄙夷和不屑,道:“我隻知道當初若不是你自爆了大昭寺遺留下來的佛門至寶舍利,你早就死在我手中了,現在竟然還敢回來,真當我不會殺人嗎?”
說到最後,那個聲音中已然是帶著絲絲殺氣,讓人不寒而栗。
邋遢和尚聞言也不生氣,依舊是一副笑嗬嗬的模樣,說道:“在外人麵前就不要揭我的傷口了好吧,這讓我多沒麵子……”
“滾吧!”
湖泊深處那個聲音毫不客氣的喝道:“就算是你回來了也沒有用,更別說你們小昭寺集結的那一幫烏合之眾了!若是惹惱了我,小心我把你們都拿來血祭!你們還是趁早滾遠點吧,湖泊底下的東西不是你們能夠指染的!”
提到湖泊底下的東西,邋遢和尚也收起了嬉笑的模樣,正色說道:“我們小昭寺的東西,自然是屬於我們小昭寺的,何來指染之說……”
“嗬嗬嗬……別在這裏裝傻充愣!別人不知道你們小昭寺的底細你自己還不知道嗎?你們隻不過是偶然得到了大昭寺遺留下來的些許傳承罷了,一幫半路出家的家夥,也敢妄自稱為佛門中人?至於大昭寺遺留下來的東西,你應該清楚,那根本就不是什麽大造化!一旦讓地底下的東西出世,必將血洗天下,附近幾萬裏的天地都將會麵臨生靈塗炭的後果!”
湖泊深處那個聲音嚴厲的嗬斥道,邋遢和尚聞言麵色也肅然了起來,說道:“萬古的歲月過去了,封印將破,在大昭寺的鎮壓下那東西想來也不可能還活著,與其等著封印自行破解,不若殺它個措手不及!更何況,以你的力量,也根本不可能修複封印……”
湖泊深處那個聲音聽起來似乎愈發的冰冷,帶著一絲怒氣,冷笑道:“嗬嗬嗬……果然是愚蠢而又貪婪的人類!明知道其中的危機之大超乎你們的想象,卻依舊是賊心不死,一直謀劃著地底下的東西……你們小昭寺集結那幫烏合之眾的目的恐怕根本就不止是合力攻打地底下吧?恐怕你們的根本目的隻不過是想要拿他們來血祭,助你們奪得地底下的東西……嗬嗬嗬,所謂佛門,所謂的小昭寺,其實本質上和其他的勢力又有什麽不同呢?假裝仁義慈悲,蒙騙他人……”
邋遢和尚的麵色變了又變,隻覺得不能再聊下去了,否則的話天知道湖泊底下的存在還知道多少關於小昭寺的秘密。
邋遢和尚深深地看了湖泊一眼,沉聲說道:“經過了這麽多年的時間,借助地脈之力修煉,你早已經突破到聖境了吧?”
“少來試探我,滾吧!你們小昭寺想做什麽我懶得管你們,但是可千萬不要來招惹我,否則的話……”
湖泊深處那個聲音沒有說下去,但是其中流露出來的寒氣和殺意讓人不寒而栗,其意蘊不言而喻。
邋遢和尚沉默了許久,最後一言不發的轉身就離去了,而湖泊深處的那個聲音也消失不見,周圍天地間那股壓抑沉重的氣息也緩緩地消散了。
自始至終都站在一旁吃瓜的林天摸了摸下巴,心中愈發的感興趣了起來,毫無疑問,這座湖泊底下以及小昭寺中都隱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盡管林天不知道為什麽邋遢和尚和湖泊深處的存在為什麽都無視了自己,但是這並不影響林天看戲的心情。
“也好,過幾天正好借助此地恢複傷勢,凝聚我的武神之軀!”
林天的眼眸中有著精芒閃爍,而林天的腦海中早已經在思索著,一個慎密的計劃悄然在林天的腦海中形成,不知不覺間林天的嘴角勾起了一絲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