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雪厲聲質問,酒她送,確實也到了,就放在桌上,但是,她特意讓人送過來的酒,卻沒有倒進陳默的杯子裏。

她當即就將泛著冰霜的眼眸看向何榮和嚴舒婷,絕對是這倆人在搞鬼!

陳默悠然自得道:“王小姐,兩瓶酒而已,不用那麽小題大做。”

王若雪不解的看向他,不明白陳默說的這話是什麽意思。

聰明如她,下一秒就大約猜到了陳默的想法,“可是陳先生,這酒是我特意送過來,讓您宴請您的朋友......”

何榮和嚴舒婷疑惑的互看對方一眼,不清楚陳默的葫蘆裏在賣什麽藥,不是應該找王若雪興師問罪嗎。

怎麽反過來,責怪王若雪小題大做。

唯有孤兒院的夥伴們感到懊惱,早知道陳默有王若雪這層關係,剛剛說什麽,都要幫陳默說兩句好話。

不,應該說兩句中立的話,兩邊都不得罪。

加上還跟陳默同在一個孤兒院生活過的情分,以後遇到了事找陳默幫忙,看在情分上,多少能提供一些有用的幫助。

不得罪何榮和嚴舒婷,同樣在為未來考慮,不得罪人家,至少不會無緣無故的針對你,需要這點就夠了。

世上沒有後悔藥吃,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我這不是沒喝嗎。”陳默笑道:“我沒喝,代表我沒要這酒,這兩瓶酒,是何少開的,按正常程序走吧。”

果然如此。

王若雪猜到了會是這個結果。

何榮臉色微變,兩瓶酒加起來差不多三百萬,他再有錢,也不可能這麽揮霍。

何況何家現在不複當年輝煌,陷入危機,他的零花錢減少了一大半,根本沒錢付酒錢。

王若雪冷淡看向何榮,“何少,這兩瓶酒價格比較昂貴,所以采用先付費,再飲用的規定,

酒雖然才倒了一些,但現在付款不算違反規定,還請何少諒解。”

說罷,叫服務員進來,把前台的POS機拿上來。

何榮心裏十分憋屈,這則規定有沒有先不說,當這麽多人的麵說起來,豈不是在表示害怕他逃單嗎。

“王若雪,凡事別做得太絕,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王若雪沒把這句話放在心上,“多謝何少提醒,但我們的關係,好像沒有到好相見的地步吧,何況這還是規定,即便我是王家人,也沒有開先河的權力。”

你沒有開先河的權力,但你有白送兩瓶差不多三百萬的酒的權力!

何榮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雙標的人,寧願把這麽貴的酒送給一個死騙子,也不願意等吃完飯後,再正常結算賬單。

要不是因為這是王家的酒樓,於千良還在,何榮高低都得把這張桌子給掀了。

服務員很快把POS機拿上來,雙手呈放在何榮麵前。

何榮陰沉著一張臉,心都在滴血。

心疼錢的同時,還在心裏大罵這些人喝酒的人。

把這筆錢用來請朋友,日後多少還能得到一些幫助。

請這些孤兒,除了口頭能得到一句輕飄飄的感謝還能得到什麽。

但在想到於千良也在飯局裏,心裏才好受一些。

如果能用兩瓶酒換於千良的好感,倒也不是很虧。

刷卡付賬。

見轉賬成功,服務員說了聲謝謝,然後馬上離開包廂。

陳默笑道:“怎麽樣何少,這酒是不是很好喝。”

何榮冷哼一聲,一口氣喝了兩杯。

酒錢是他結的,必須要喝回本。

於千良一直在目不轉睛的盯著王若雪的俏臉看,深深被天使般的麵孔吸引,眼眸閃過一絲邪色。

見此間事了,他開口邀請王若雪,“王小姐,一起坐下來吃個便飯吧。”

王若雪看了看陳默,後者給了她一個眼色。

王若雪當即拒絕,“抱歉,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

於千良眼中閃過一絲遺憾,本來還想借著這回飯局,能多認識認識王若雪呢。

不過沒事,以後有的是機會。

何榮白花了差不多三百萬的冤枉錢,變得沉默寡言,連帶嚴舒婷一同啞火。

怎麽每次碰到陳默,都沒什麽好事,是命裏犯衝嗎?

鍾凱沒想到陳默跟王若雪還有一層關係在,看樣子,王若雪還很尊敬陳默。

“於少,我有話要跟您說。”

於千良才是這場飯局的主角,今天的聯誼會,是鍾凱專門為於千良攢的。

“說。”

鍾凱靠近於千良耳邊,用很小的聲音說道:“於少,他是老院長最親近的人,如果於少你想得到那個東西,他出麵的話,會順利很多。”

於千良眼前一亮,瞪了他一眼,“你怎麽不早說!”

鍾凱悻悻的笑了笑,難道說他剛剛看戲看得太入迷,而且回過神想說來著,就不好意思打擾你看戲。

以陳默的聽力,隻要他想聽,除非鍾凱跟於千良兩人用意念交流。

得到那個東西?

哪個東西?

老媽手裏,有什麽東西是能讓一介省會大少在意的嗎?

何榮連續喝了六七杯酒,才勉強覺得夠本,借著酒意,膽子大了起來,指著陳默,喝道:“陳默,你別得意,總有一天,我會揭穿你騙子的身份,讓你原形畢露,到那時,我會讓你加倍奉還!”

“閉嘴!”

啪的一聲。

於千良忽然重重甩了何榮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得何榮懵逼又傷腦,一下子被打清醒了。

自己剛剛好像沒說錯話吧,沒有說於少的壞話吧,的的確確是在點陳默的名。

“於少,我、我說的是陳默,沒有......”

啪!

回應他的,仍舊是一記耳光,

“我讓你閉嘴,你沒聽見嗎!”於千良表情凶狠的像是要吃人,指著門外,“你跟我滾出去!”

何榮連續挨了兩記耳光,還是無緣無故挨的打,徹底分不清東南西北。

不是,他說的是陳默,關你於千良什麽事......

何榮心裏憋著一團火,不敢發作出來,隻能忍氣吞聲,默默起身離開。

他這一走,嚴舒婷也不好留下,尤其是於千良看她的眼神,是讓她跟著一起走。

兩人還沒走出包廂,就聽到於千良笑著對陳默說道:“抱歉啊陳兄弟,我剛剛在想一些事想得太入神了,沒注意到有兩個小人在詆毀、排擠你,是我不對。”

何榮一個踉蹌,狼狽摔在地上,磕到下巴,痛得他稀裏嘩啦,淚光閃爍。

原來、原來於千良扇他耳光,是在為陳默出頭......

摔倒的動靜可不小,引得眾人往門口方向看去。

於千良很是嫌棄的擺了擺手,“沒什麽好看的,一條狗摔了而已,又不是吃屎。”

何榮聽得差點噴出一口血,兩百多萬的酒請你喝了,馬屁也拍了,到頭來,竟然說他是狗。

眼前一黑,差點沒暈過去。

待到包廂大門關閉,隔斷了門內門外兩個世界。

陳默才悠然開口,“直接點吧,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於千良豎起大拇指,“陳兄弟快人快語,那我就直說了,我想請各位幫我一個很小很小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