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蘇謙暗暗歎了口氣,眼角的餘光瞥了一下,戰魔狂刀化作四柄飛刀藏於掌心之中,趁其不備,迅猛揮出手臂,四柄飛刀無形無影,鬼魅般劃過一條長線,射了出去。

“噗嗤……”

四人應聲倒地。

其中一具屍體栽倒在劉身傳的身上,待他回頭一看,臉色頓時一變,媽呀一聲大叫,便朝蘇謙這邊逃來。他心知師弟的計策,可是,卻出了意外,一連死了這麽多人,恐怕人家不會放過他們。

見劉真傳逃走,其餘人胸中的憤恨已經點燃,縱然躍起,直取劉真傳性命。

“不好!”劉真傳心中一慌亂,腳下卻發生了意外,在逃跑中,右腳踢了左腳,整個人一個跟頭摔在地上,爬了爬不起來。這被常人稱之為“拌蹄子”的事,竟然發生在這位青玄門臥龍峰首座的身上,若是被他的那幾個徒弟看見,非得一個個捶胸頓足,恨自己有眼無珠,怎麽拜了這麽一個奇葩之人為師。

“師弟,救命啊!”

趴在地上的劉真傳第一個念頭就是朝蘇謙求助。

方才蘇謙向他求助,本是假戲真做,而這位劉大師兄,卻是真戲真做。

“噗嗤……”噗嗤……”噗嗤……”

詭異的破空聲。

蘇謙那手中的飛刀再次出現,詭異地斬殺著這剩下的幾個大內高手。

轉眼之間,行刑台上空****的,十幾個大內高手全部死在詭異的飛刀之下,而眼拙之人根本不知道那飛刀是從什麽地方射出來的。兩個叛黨也同樣倒在血泊之中,在行刑官看來,此一戰,兩敗俱傷。

此時正是他漁翁得利的時候了。

“來人啊!抓住叛黨!”

一聲令下,十幾個武士衝上行刑台,將蘇謙和劉真傳五花大綁,捆了七八個繩子,累的劉真傳直翻白眼。

“將這兩個叛黨押入晉城監獄!”

行刑官似乎很得意,用一個不值錢的文官為誘餌,捕捉兩個叛黨的修真人士,這下可立功了。

鬼門關很快恢複了寧靜,行刑台上的血跡漸漸從邊沿流淌下來,血紅的顏色不禁令百姓駭然。他們雖沒有反對法蒂瑪王權的能力,卻是為那兩個少年而感到痛心。百姓心中是清楚的,幾十年前,龍皇登基,整個國家就陷入到了民不聊生的境地,百姓忍氣吞聲,無可奈何,好不容易盼到的一絲絲希望,又一次次陷入絕望!

法蒂瑪王朝何日得以誅滅,乃是百姓心中壓抑許久的期盼。

禁衛軍將抓捕來的叛黨高手投入晉城監獄,絕不是那麽簡單的,他們難道不怕他們造反嗎?為什麽不殺?這一切,蘇謙也很不理解,但是這裏麵必有蹊蹺,甚至是巨大的陰謀。

……

晉城監獄位於法蒂瑪王朝京城三百裏之外的黑瞎子島,乃法蒂瑪最恐怖的地方,據說這裏隱藏著法蒂瑪一半的精銳戰力,因關押修行人士而大名遠播。

兩輛慢悠悠的囚車在岸邊

戛然而止,禁衛軍中校團長從戰馬上跳下來,威風凜凜地站在橋頭,這座橋名為黃泉橋,是通向黑瞎子島的唯一通道,黑瞎子島四周的水域非常詭異,居然連一根毛都飄不上來,落入水中,等於是死。

橋對麵,出現了一對人馬,影影綽綽,看不清麵目。

“副署長大人,好久不見了!”禁衛軍中校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客氣地開口打招呼。

“哼,能不能把副字去掉,老子早晚都是這裏的老大,媽的,沒記性!”身影在橋頭閃現,蘇謙也趁機打量了一眼,此人個頭高大,體質壯碩,但唯一一點與之不協調的就是他的肚子,好像是一口大鐵鍋扣在了上麵,明顯給人一種草包的感覺。

長相也是出奇的醜陋,一對燈泡般大小的眼珠子,極不協調地配上大蒜鼻子,和一個櫻桃般的小嘴,臉色蠟黃,右邊臉有一塊明顯的暗紅色胎記,這副尊容實在不敢恭維,比起蘇謙曾經毀容的那張臉都顯得有些恐怖。

此人手中還握著一件法器,形狀古裏古怪,就好像是一杆長槍,槍尖下連接著一個圓滾滾的錘子,錘子周圍還焊接著不少蓮花似的刀劍,就好像是三件破爛的兵器經過組裝過一般,實在讓人弄不清楚,煉製法器的人,腦袋一定是被驢踢了七八下,才會這麽搞。

第一眼看見這位副署長會讓人嚇一跳,之後,便會有種想砰然大笑的感覺。

既有小醜般的滑稽又有魔鬼般的尊容,實在不忍多看。

“署長大人,這次我們又抓到了兩個惡徒,十幾個大內高手都被殺,修行實力不錯。”禁衛軍中校改了稱呼,又簡單說了幾句。

“跟你說過多少次了,等署長死了,你才能稱呼我為署長大人,要是被瘋子聽見你這麽稱呼,他會很自卑的。”那位副署長大人自戀地抨擊這中校,完全沒聽他後麵對囚徒的介紹。

“是!”中校當即雙腿靠攏,立正答道。

“不過,署長很快就會死了,我今天早上在他的飯裏下了劇毒,嗬嗬,哈哈,嗚嗚。”邪惡地笑著,禁衛軍中校一臉的低落。每次他送囚犯過來,都會聽這位副署長說些刺殺署長的話,結果,署長至今安然無恙。

真不知道,署長大人怎麽會容忍這麽一個狡詐到世人皆知的人在身邊呢!

這位副署長名為安培晉二,是一名二到極點的家夥,在晉城監獄倒是官位不小,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晉升上來的。

“把囚犯帶到審訊室,由本署長,不,由本副署長親自審理!”安培晉二一聲令下,他身後的幾名屬下立即應聲,押解著蘇謙和劉真傳進入晉城監獄。

……

宛如地窖一般的審訊室陰森森的,一個狹小的窗戶透進一襲光線,倒是讓人能區別出人間與地獄的不同。

兩個人被推了進來,身上的綁繩立即解開,換了一身純白色的囚服,之所以是囚服,是因為前後被都有明顯的黑色“囚”字。兩個人還沒來得及舒展一下筋骨,手腳便

被一根粗大黝黑的鐵鏈重新鎖住了。

第一次坐牢,當然有股子新鮮感,再仔細看了看審訊室,才發現在周圍的牆壁上,掛滿了各種各樣的刑拘,而刑拘上沾滿了血腥,一股惡臭隱隱飄進鼻孔,令人作嘔,微微放鬆的心情又再次拘謹了起來,這裏不是度假別墅,而是傳說出的地獄。

蘇謙原本的入獄計劃順利完成了,可是下一步,並不是很妙,生死未卜,世事難料。

孤膽英雄,令蘇謙早就做好了不像霸王讓三分的決定和意誌。

在審訊室外,幾名獄警斜了一眼這兩個剛入獄的家夥,其中一個年輕女獄警疑惑道:“頭,你看,那個陰陽怪氣的家夥嚇得都冒汗了,怎麽另外一個人跟到家似的,還在欣賞咱們掛在牆壁上的刑拘,都在裏麵呆了半個小時了,還是那麽鎮靜,一定都沒崩潰,似乎不簡單呀?”

“嗯,是呀,方才聽禁衛軍中校說,他們在法場殺了十幾個大內高手,比以往的叛黨都厲害,”中年禿頭獄警解釋道。

“這麽厲害還被抓進來了,嗬嗬,如果真是高手,那他就麻煩了,等一會副署長肯定會發飆!”女獄警攤了攤手,鄭重其事道。

“不僅僅是高手,而且還很帥氣呢?你應該知道副署長安培晉二的為人。”禿頭中年獄警邪惡地笑了起來。

女獄警身子一抖,默默地點了點頭。

“安靜點,副署長來了!”另外一個獄警小聲提醒道,並立即雙腳一並,保持絕對的筆直軍容,其他人也跟著本能地立正,目不斜視。

“開門!”一聲上揚的語調響起,副署長安培晉二吩咐道。

“是!”

……

審訊室內,蘇謙已經在這呆了過半個小時。所有的刑拘都研究了一遍,給他的感覺就是,這裏果然不是人呆的地方。而自己的大師兄劉真傳由於心絞痛的疾病發作,正在牆角念阿尼陀佛。

半個小時前,蘇謙和劉真傳兩人便被押入審訊室,房間不是很大,卻是如同地獄一般,有一股強烈刺鼻的血腥味。

晉城監獄地麵建築三層,地下建築為五層,這三十年裏,不知關押了多少人,進入每一層監獄層都需通過天梯上下,這是一種極為隱秘的通道。初次之外,還有一條安全通道連接各層監獄,均有重兵把守,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關押進這裏的囚犯都是窮凶極惡或者有一定修為的高手,卻從未發生越獄的狀況,在厲害的狠角色到這裏都會麻爪。

……

審訊室,暗黑的房間中。

蘇謙和劉真傳環顧著周圍的環境。

“師弟,我們啥時候動手呀!有把握嗎?我的心砰砰直跳,這些刑拘不是用來對付我們的吧!”劉真傳一臉恐懼地望著周圍,心中的顧慮一股腦倒了出來,蘇謙此刻臉色也有一絲變色,進入晉城監獄的一霎那,他也感受到了這巨大的鐵籠子絕對不那麽簡單,若是現在在審訊室動手,並沒有勝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