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命運的齒輪並沒有因為梁露的犧牲而停止轉動。
當梁露以自身為媒介,將鎮魂石所蘊含的洪荒之力傾注於寒淵之軀時,一瞬間,整個空間仿若被一股遠超認知的力量撕扯,形成了一道道震顫的波瀾。
這股力量猶如破曉的曙光,以梁露為中心,迅速向外擴展,最終觸及了冰封的梁琪琪與馮唐,引發了一場命運的逆轉。
梁琪琪身上的宿寡符,那自出生便如影隨形的詛咒,在這股不可思議能量的衝擊下,開始顯現出細微的裂紋,如同脆弱的冰麵不堪重負,裂痕迅速蔓延,最終在一聲細微的脆響中,徹底粉碎。
這一刻,梁琪琪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流自靈魂深處湧出,那是久違的自由與釋然,仿佛枷鎖卸下,讓她重獲新生。淚水順著她的臉龐無聲滑落,穿過冰層,凝視著漸漸透明的梁露,心中情感翻湧,複雜難言。
“姑姑……”梁琪琪的聲音雖微弱,卻飽含深情,她竭力伸出手,試圖觸碰梁露,卻隻能抓住一片虛空。
馮唐目睹這一切,心如刀絞。他快步走到梁露殘影跟前,從懷中取出一枚古老的銅錢,含淚說道,“前輩,你的靈魂我暫時收下,我誓要找到方法,讓你重生!”
說罷,將銅錢緩緩移到梁露麵前,隨即輕輕念動口訣。口訣起處,銅錢周圍忽然泛起數道青光。那青光仿佛有靈性一般,輕輕的包裹住即將消散的靈魂。梁露的虛影在光芒的撫慰下,竟奇跡般地穩定下來,如同即將熄滅的燭火被一陣和風救贖。
“馮唐,琪琪就拜托你了……”梁露的聲音漸行漸遠,最終化為一縷青煙,被銅錢吸納。
馮唐聞說,眼神中既有悲傷也有堅決,他長歎一聲,回頭對梁琪琪說道:“琪琪,我們要變得更強。隻有這樣,才能保護我們想要保護的人。”
言畢,他摘下手上的戒指,小心翼翼的靠近銅錢,兩者之間似乎產生微妙的共鳴,隨著青光流轉,梁露的靈魂被緩緩轉移至墨玉戒指之中。墨玉戒指乃古月所賜,其中蘊藏小乾坤,足以安放梁露的靈魂。
“小子,你到底是誰?與古月有何關係?”寒淵癱倒在地,周身的寒氣因力量的流失而逐漸消散,她的眼神在見到馮唐手中的銅錢時,閃過一抹驚駭與忌憚。她認得這法器,那是暗域四大長老之一古月的標誌性寶物——輪回引。她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卻發現體內傷勢沉重,力量已被嚴重削弱。
馮唐旋了旋手裏的墨玉戒指,放佛還能從上麵感受到梁露的體溫。他回過頭,緩緩來到寒淵跟前,宛如磨光的利劍一般的眼睛狠狠的直視著她,眼中沒有勝利的喜悅,隻有沉甸甸的責任與無盡的仇恨,“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須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
寒淵聞言,身體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馮唐的神態和語氣,幾乎與古月如出一轍。
“原來,你……是古月的弟子……真是出乎意料。我確實低估了你。”寒淵雖嘴上冷笑,心裏卻也承認了失敗,“今日之辱,我寒淵銘記在心,他日定當百倍償還!”說罷,借著最後一絲寒氣,化作一道冰藍光影,倉皇逃離了祠堂。
馮唐見狀,正欲遁形追趕,突然一股突如其來的劇烈震動讓整個祠堂搖搖欲墜。
“馮唐,地震了!”梁琪琪從後麵喊道,“我們必須離開這裏!”
“地震?不,這感覺……更像是……”馮唐心中一緊,環顧四周,發現祠堂內的古老壁畫正在微微發光,似乎在回應著某種未知的召喚。突然,一幅描繪著遠古戰場的壁畫光芒大盛,畫中的黑色巨獸竟緩緩動了起來,幻影般探出畫麵,發出震耳欲聾的吼聲。
“封印……破了?”馮唐震驚不已,意識到剛剛鎮魂石的異常能量擾動似乎削弱了祠堂的古老封印。
馮唐當機立斷,迅速從懷中取出一瓶朱砂,打算通過符咒之力暫時壓製這股可怕的力量,然而就在他想要施法時,卻發現自己的無根之水已然用完。
“琪琪,你和別的男人上過床嗎?”馮唐陡然轉身,迅速的看向身後惶惶不安的梁琪琪,突然冒出這麽一句話來。
梁琪琪瞬間懵了,一臉差異的看著馮唐,臉上忽然飛起一片晚霞,又羞又惱,半日擠出幾個字道,“馮唐,你……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問你現在還是不是處女!”馮唐急不可耐的叫道。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梁琪琪越發嗔怒,回懟道,“怎麽,你有處女情節?還是說你覺得我髒?”
“我不是這個意思!”馮唐趕緊解釋道,“我的無根之水用完了,現在必須找童子尿代替!你現在肚子裏有貨嗎?”
“有……倒是有……”梁琪琪支支吾吾的說道,“可是……你難道要我在這裏方便?而且……當著你的麵?”
“琪琪,我知道這有些難為。”馮唐道,“可是,你看到那些黑色巨獸了嗎?我們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在意這些東西了,一旦被它們跑出來,後果將不堪設想!”
梁琪琪站在那裏,身體微微顫抖,雙手緊緊交握在身前,眼神在馮唐與那即將崩潰的壁畫之間徘徊。她的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羞澀、尷尬、恐懼、決絕以及一種說不出的羞恥感交織在一起,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她偷偷瞄了一眼馮唐的麵龐,對方專注而堅定的姿態,讓她既感到安心,又增添了幾分莫名的慌亂。腦海中,理智告訴她此刻的緊迫,情感上卻又在抗拒著這種前所未有的屈辱感和暴露隱私的羞恥。她的眉頭緊鎖,內心深處的兩個聲音在激烈的爭鬥著。
一個聲音在說:“不行,我做不到,這太荒唐了,我怎麽能……”而另一個聲音則堅決地反駁:“但是,如果我不做,會發生什麽?馮唐說得對,那些怪物要是真的衝出來,整個世界都要遭殃。為了大家的安全,我……我必須這麽做。”
她咬緊下唇,幾乎能嚐到血腥味,這一刻,梁琪琪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矛盾和掙紮。她的視線再次落在那幅逐漸亮起的壁畫上,那黑色巨獸的幻影仿佛在嘲笑她的猶豫,令她的心頭一緊。最終,保護親人的願望戰勝了個人的羞恥,她終於做出了決定。
“好吧,馮唐,但你得轉過去,我……我做不到在你麵前……”梁琪琪的聲音細如蚊呐,臉頰緋紅,雙手緊握成拳,似乎隨時都有可能**。
馮唐點了點頭,雖然情況緊急,但他也理解梁琪琪的難處。他背過身去,緊緊的閉上了眼睛。
周圍的一切仿佛靜止了,隻聽得到梁琪琪細微的動作聲,以及隨後傳來的難以忽視的水珠的滴落聲。這短暫的片刻,對兩人而言卻像是永恒。
梁琪琪完成之後,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但更多的是釋然:“好了,馮唐,給……給你……”
馮唐接過梁琪琪遞來的瓶子,沒有多言,迅速在空中劃出複雜的符咒,朱砂如血在空中留下一道道赤紅軌跡,與此同時,他將瓶中的**灑向那些蠢蠢欲動的壁畫,嘴裏快速念出了一連串古老而神秘的咒語。
隨著馮唐的咒語落下,那些微光閃爍的壁畫似乎感受到了某種壓力,那黑色巨獸的幻影顫抖了一下,光芒逐漸黯淡,最終歸於平靜。祠堂的震動也隨之停止,一切恢複了短暫的安寧。
“我們得走了,這個地方已經不再安全。”馮唐收起瓶子,對梁琪琪說道。他的眼神裏既有對未來的憂慮,也有一絲對梁琪琪的感激和心疼。
梁琪琪點了點頭,上前輕輕的環住了馮唐的胳膊,雖然經曆了方才的尷尬,但此刻,她感到與馮唐的心貼的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