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你當偏刀煞是說著玩的嗎?
最終誰在冒充薑家少爺這件事情,也沒有商量出個結果,這件事情倒是給薑耀月提了醒,她幫人解風水這件事情,還是隱秘一下為妙,最好是在四處無人的情況下,免得被司天監的人盯上,她暫時還不想和司天監打交道。
翌日清晨,薑耀月穿著一襲男裝偷偷摸摸的從薑府後門走了出去,剛一出後門,就看到了旁邊停放著的馬車。
這馬車……
“你怎麽在這裏?”薑耀月還未見到人,就徑直的說了一句話。
下一秒,一根修長白皙的指尖撩起了幕簾,果不其然露出了齊天磊淡笑的臉,那雙幽深的眼眸中帶著莫名的含義,望著薑耀月的臉沒有出聲,卻帶著足夠的壓迫力。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讓人感覺很發毛。”
明明是她該興師問罪,為何感覺位置倒置了呢?
“和本世子一起出門,總比一個人偷溜要強。”話音剛落,齊天磊的視線漂移到了背後,薑耀月若有所思的轉過頭。
有人跟蹤嗎?
果然,昨天逼急了一些人,今天就來找茬了。
不過,齊天磊說的話倒也沒錯,雖然這麽說有些不甘心,但是這個天下就是這樣,世家小姐從小到大錦衣玉食,為的就是及笄的時候可以用聯姻拉取世家子弟,從而達到利益擴大的效果,比起她自己偷偷摸摸的出去,和齊天磊一起的確可以逃過某些罪責,最起碼薑老夫人那裏看在眼裏卻不會說些什麽,反而還會堵住薑府其他人的嘴。
“嗬!那真要感謝世子不辭辛苦的過來……”薑耀月漆黑的眼眸閃爍了一下,冷哼的道。
“感謝可不是用嘴說的,你得實際行動的做出來。”
“那你就等著吧!”
薑耀月輕巧的上了馬車,轉頭回望了一眼,毫不猶豫的將幕簾拉了下來,擋住了有些人的視線。
齊天磊輕笑了一聲,揚了揚眉間,慢悠悠的道,“走!”
“是。”
馬車徐徐的行駛在大街上,薑耀月從懷裏掏出了招貴風鈴,輕柔的將它掛在了馬車之上。
“轉頭!”
“……”
“他會跟上來的,直接東北方向路北街三十米處,那裏有一棟大宅。”
“是。”
在來這裏之前,世子已經囑咐過一切都聽薑少爺的話,所以馬車絲毫沒有猶豫就轉了頭。
“你連他的宅子在哪裏都清楚,看來你蠻在意的。”齊天磊慵懶的斜靠在馬車上,身體隨著馬車的搖晃擺動,指尖輕柔的敲擊在小桌子上,嘴角含笑的道。
“本來就沒打算棄於不顧,說起來易院的學子不管他,這裏麵還有我的原因,解鈴還須係鈴人,我現在就去解鈴。”
“到了。”
薑耀月和齊天磊剛下馬車,就見陳大夫滿頭大汗的跑了過來,以他這傷殘人士跟著馬車走委實有些強人所難,要不是事出危及,他也不會跑的這麽快。
“嗬!陳大夫,一日不見,你的身體真是越來越好了。”薑耀月嘴角揚起似笑非笑的弧度,輕笑的道。
“薑少爺,您就別打趣老朽了。”陳大夫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尷尬的道。
“以後不要叫我薑少爺。”
“啊?那叫什麽?”陳大夫神情愣了愣,為難的道。
“叫……”薑耀月被陳大夫這句話說的啞口無言,實際上她也不知道叫什麽,她隻是單純的覺得,她在外麵幫人解風水的事情,人知道的越少越好,最好不要和薑府產生關聯。
薑耀月剛想了幾秒,齊天磊就開口道,“知曉!”
歡迎剛落,薑耀月愕然的抬起眼簾,這個名字是從何而來,良久之後,薑耀月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這知曉二字說的正是她扇麵上的兩個大字。
“知曉少爺,您快點幫忙看看吧!”陳大夫焦急的道。
薑耀月抬起眼簾,看著陳大夫滿是血絲的眼睛,在他身邊轉悠了一圈,點頭的道,“倒是難為你了,沒有添新傷,看來你有聽我的話。”
“何止是他聽了,恐怕全城的人都聽了,你不知道嗎?因你的一句話,京城的風車短短半天的時間就全部告捷了。”
薑耀月聽到齊天磊這句話,忍不住的挑了挑眉間,喃喃自語的道,“是嗎?”下一秒,薑耀月就環視了一圈,不出所料很多住宅都掛滿了風車,等踏進陳宅之後,就見兩個七八歲大的小孩子,踩在板凳上費力的吹著牆邊的風車,吹的滿臉通紅。
薑耀月見狀皺了皺眉頭,神情有些異動,語氣微軟的道,“這兩個孩子……是你的?”
“嗯。”
陳大夫頹廢的點了點頭,他的頭上已見白發,粗糙的雙手捂著臉,竟然滿眼淚水。
“要不是我一意孤行,這兩個孩子也不會遭遇如此大難。”
薑耀月盯著兩個孩子身上的泥土,膝蓋胳膊上都是血痂,喉嚨下意識的滾動,聲音略微嘶啞的道,“莫非從昨天到現在,你們一直在用人力吹風車?”
“晚上是我和娘子,娘子累極了睡在了裏屋,才換上兩個孩子。”
薑耀月伸出指尖揉了揉酸脹的額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難耐的道,“是我疏忽了。”
“還真是奇怪,外麵明明有風,怎麽到這個宅子就沒風了呢?”齊天磊修長白皙的指尖撫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道。
薑耀月的視線掠過旁邊的宅子,他們的風車十分安穩的轉動,相比較之下,這裏的無風狀態,實在是奇景。
“煞氣凝聚的地方,不可能有風。”薑耀月斬釘截鐵的道。
“哦?這是什麽原因?”
“有風,代表藏風聚氣,具有財運順暢,行事亨通的好運勢,風溫順地流入,同時輪回可以使我們人生順遂通暢,獲得財運的機會綿延不斷,相反,煞氣未散,風自然無法聚集。”
“聽起來狀況好像很危險?”齊天磊挑眉,饒有興趣的道。
薑耀月抬眼觀察了片刻,咬了咬下唇,深吸一口氣的道,“當然了,不出半個月,這個宅子中的人全部死於非命,你當偏刀煞是說著玩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