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諸葛謹狡詐如狐,不把他吸在到此處,再想找他,恐怕沒這般容易。”葉晨搖頭,向岱嶽這般這般悄聲低語。

岱大鬥宗如絲般的真氣,拴住葉晨的腳脖,而岱嶽卻像離巢的小鳥,筆直向遠處飛去。

就在此時,吐完血沫的諸葛謹,眼神猶如禿鷲一般,死死盯著葉晨,擦擦嘴邊血跡:“老夫抓住你,要讓你受盡天下所有酷刑而死。”

“呸,大話誰不會說,你三番五次要取葉某性命,可曾傷我這個小小鬥王一根寒毛。”葉晨此時猶如毒舌附體:“我說,你堂堂大鬥宗的本事,莫不是跟你師娘學的吧。”

此話一出,暗地裏又是一陣憋不住的笑聲。

諸葛謹傷口崩裂,又被葉晨的毒舌氣的三屍神暴跳,此時捂著胸口,猶如深**了一刀,默默將那門地階鬥技召喚出來的綠色巨人收回,有一種怒到極致反而平靜後的漠然,擦擦嘴角血跡,爆吼道:“死!”

死字出口,諸葛謹亂發狂舞,枯瘦的身軀爆發出強橫的氣勢,雖然渺小,給人的感覺卻像撐天踏地的巨人,身體的速度快到極致,甚至因為劇烈的摩擦,背後冒出一串黑煙,枯瘦如雞爪的手掌往前一探,密密麻麻的詭異綠芒,就像蛛絲一般,向著無數方位射去。

很多看熱鬧的武者,沒想到惹上禍事,又因為綠芒速度極快,根本無從躲閃,十幾人武者,瞬間成為幹屍,隻有一層幹癟的皮膚貼在骨頭。

所有人看到如此詭異的死法,皆是嘶的倒抽一口涼氣,即恐懼如此詭異的死法,又震撼鬥宗發威時,真正的恐怖手段,有人暗暗吞了一口口水,這些死者,皆是剛才憋不住笑,發出聲之人。

當然,諸葛謹最恨之人,當屬嘴欠毒舌的葉晨,如蛛絲般的詭異綠芒,猶如結成一張密密麻麻的大網,奔著葉晨各大要害而去。

葉晨除了血線之外,也沒見識過這般手段,一根綠芒就能把人頃刻間吸成渣渣,葉晨都不敢想像,如此之多的綠芒,恐怕貼上皮膚,就能眨眼把他吸成幹屍。

葉晨驚的頭皮發麻,不由向身後爆吼:“岱老!”

不由葉晨提醒,岱大鬥宗就已經出手,手臂一揮,那根真氣煉成的絲線,瞬間繃直,借助岱大鬥宗之力,又憑借身法,葉晨整個人的速度堪比鬥宗,飛速向後狂掠。

等到跟岱大鬥宗並肩而立時,葉晨望望冷著臉的諸葛謹,不僅暗暗後悔自己太毒舌,弄的此人不顧傷勢,也要爆發一次,宰掉自己,血洗恥辱。

岱大鬥宗很‘貼心’的往一側奔去,葉晨大罵可恥,卻也很‘默契’的選擇了相反方向。

葉晨的速度足夠快,但是徹底不顧傷勢,發狠要取葉晨性命,一雪前恥的諸葛瑾,隻會速度更快,詭異的綠芒猶如蛇信,速度快到匪夷所思的地步,眨眼間距離葉晨隻有幾十丈。

幾十丈的距離,看似挺遠,但對於諸葛瑾這種鬥宗大高手,卻比電光火石的時間還短,葉晨亡魂大冒,向身後揮劍,細碎的劍芒將綠芒鉸的粉碎。

但讓葉晨絕望的是,綠芒擁有跟血線一般的特性,能夠無限生長,而且綠芒總能,精準的找到劍招的薄弱點,輕易洞穿劍芒。

隱藏在暗處的強者,似乎都已經看到葉晨被綠芒洞穿,成為幹屍的景象。

華家老祖手掌動動,卻仍是忍住沒出手,僅僅閉合雙目,喟然長歎:如此驚才絕豔的人物,到底還是沒成長起來,可惜了。

一身白衣的淩如雪,指甲深深陷進掌心,貝齒緊咬下唇,她還記得葉晨劍挑東皇天才的風華絕代的身影,不料今日會隕落在此處。

眼看逃不掉,葉晨心一橫,手掌推出,猶如蛛絲一般的血芒,猶如毒蛇吐信,直接對上諸葛瑾的詭異綠芒。

“血靈珠,沒想到血靈珠被你得到。”看到葉晨透體而出的血線,諸葛瑾一臉驚詫。

當日解封封印,血僵被幾大鬥宗高手幹掉,不過血靈珠到了誰的手中,九重樓卻是沒能查出來。

血線跟綠芒糾纏在一起,沒想到葉晨還有如此手段的眾人,齊齊一怔,不免發出陣陣低呼,就看到綠芒跟血線僵持,但是僅僅兩息的時間,血線就堅持不住,敗下陣來,綠芒挺進,血線不斷的向葉晨的體內縮去。

直到綠芒紮進葉晨體內,岱大鬥宗站在遠處急的跺腳,幾次想要俯衝,攻擊諸葛瑾,破解葉晨的危機,卻都被漫天的青芒逼回去。

青芒能洞穿氣鎧,尋找到一切薄弱點,他若是鬥宗修為,真氣凝練如罡,倒是可以短時間不懼青芒侵蝕,隻是現在的鬥將修為,還遠遠不夠看。

諸葛瑾對於岱嶽毫不在意,成長起來的葉晨,威脅遠遠比一個跌落鬥宗境的廢物可怕,隻是冷冷威脅一句:“岱嶽,別不識抬舉,之前你偷襲我,老夫還沒找你算賬。”

“岱某怕你不成!”岱大鬥宗眼皮狠狠抖動,饒自嘴硬道。

諸葛瑾不屑的撇撇嘴,通過青芒,磅礴精純的生命元氣,滾滾湧進體內,諸葛瑾就如泡在溫泉,都想舒服的呻銀,吸了半天居然還有滾滾生命元氣,諸葛瑾不僅心中大喜,血靈珠蘊含無盡生命元氣,隻要能夠吸收,足夠他將傷勢恢複一半。

心中眼饞葉晨的血靈珠,青芒雖然也能吸收生命元氣,但轉換成自身的元氣,卻要消耗掉足足九成半,相當血靈珠的簡化版,否則,他若有血靈珠,傷勢早就盡複。

威力如何,也要看誰人施展,血靈珠雖然威能遠遠超過青芒,但葉晨修為尚淺,根本發揮不出血靈珠的威力,現在被青芒虐的死去活來。

青芒就像防洪的閘門,葉晨感覺,生命元氣以恐怖速度消失,若不是血靈珠,早就被吸成渣渣,但饒是如此,葉晨也感覺到一陣虛弱,堅持不了多長時間。

“既然你想吸,老子就讓你吸個夠。”葉晨發狠,拿出一顆漆黑發臭的藥丸,掌心煉化,悄悄含進嘴裏。

藥師即毒師,能治病救命也能下毒害人,葉晨這回害的卻是自己。

毒藥入腹,揮發極快,葉晨的臉色頓時烏黑,嘴角溢出黑色血跡,諸葛瑾看到葉晨的臉色,頓時暗叫糟糕,趕緊收回青芒,但已經晚了,卷回的青芒末端,卻是呈現青黑色。

毒藥入體,諸葛瑾臉色鐵青,憑借強悍的修為,將毒素生生壓製下去。

“以後自己使用血線,萬萬不能學諸葛瑾。”葉晨將一顆解毒丹嚼碎煉化,暗暗擦汗嘟囔一句,但想想沒必要,沾到血線就死,根本就不會有服毒藥的時間。

並不是誰,都能有如此充沛的生命元氣。

“這家夥……處處透著詭異啊。”山羊胡的淩家主,不知何時跟華家老祖並肩而立,本來想說,此子妖孽之資,但是想想,再妖孽也扛不住如此吸收生命元氣。

華家老祖歎氣,渾濁的眼神望向麻杆似的身影:“此子非常人,你看連江上青竹岱嶽,都唯他馬首是瞻,小小鬥王,能命令鬥宗。

嘿……也是稀奇。”

華家老祖心中隱隱後悔,感覺錯過什麽。

沒能用生命元氣救命,反而惹了一身毒,諸葛瑾胸膛像風箱一般起伏,一口黑血從嘴角溢出來,怨毒的看向葉晨:“九重樓上下聽令,我木宗,命令你等,誅殺葉晨豎子!”

諸葛瑾將一麵青色,似哭似笑的鬼臉麵具,緩緩戴在臉上,冰冷的麵具,似乎也掩蓋中他的一切情緒,陰冷堅決的聲音,清晰落入每個人耳朵。

葉晨臉色一變,隱藏在暗處的無數強者中,爆射出幾十道身影,每個人服飾不同,修為不一,有鬥王甚至鬥靈,也有鬥將上階的強橫之輩,所有人淩空而立,呈夾擊之勢,把葉晨牢牢包圍。

葉晨目光掃過,從服飾而言,有飛月城各勢力的手下,也有看不出身份,裝束像漂泊江湖的武者。

“嗬……九重樓當真讓人畏懼,再過十幾載,恐怕整個江湖,都屬於你們九重樓!”葉晨深吸一口氣,感覺莫名震撼,眼睛看向肉山似的古清流:“沒想到,就連藥王高徒,都是九重樓的爪牙。”

其他人也倒抽一口涼氣,感覺到手足冰涼,一個九重樓,謀劃之遠,紮根之深,讓人感覺眩暈,單單一個飛月城,就足有幾十名飛月城的手下,而且都在各家擔任重的職位,整個北域足有數百座城市,又是怎樣的情景?

想想都感覺震撼,再過幾十年,整個江湖真是九重樓一家獨大。

“葉晨,休要逞口舌之利,這是九重樓跟你一人恩怨,莫牽扯其他人。”古清流的小眼睛閃爍寒光,鬥將的氣勢如火山爆發,口中冷喝:“殺!”

“奪回解藥。”諸葛瑾不忘補充,對葉晨恨之入骨,暴露了九重樓實力,不僅要放棄掉對飛月城的多年謀劃,而且對江湖影響,也更加深遠。

不過,殺了葉晨,奪回太上忘情劍,拿到解藥,一切都是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