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畫點點頭回道:“嗯,奴婢是妹妹十四,如音是姐姐十六,我們姐妹倆是王爺前幾天才買進府裏的,專門來伺候王妃。奴婢等了盼了好幾日,今日總算見到了,王妃簡直就像畫上走下來的仙女似的。”
鳳流煙笑著點了點如畫的額頭,“小丫頭嘴真甜。”
如畫嘿嘿笑了,“奴婢隻會說實話。”
“娘!”苒兒將前後院都轉了個遍,滿頭大汗的跑了回來,扶著門框,誇張的稱讚,“哇,娘親好漂亮啊。”
鳳流煙被拘著係腰帶,隻能笑罵了一句,“你個小馬屁精。”
“見過小小姐。”
“這兩個漂亮姐姐是誰啊?”
“這是如音如畫,”鳳流煙打量了兩姐妹一下,“以後如畫跟著我,如音就跟著苒兒吧。”
如畫太過跳脫,不如如音性子沉穩,不適合帶孩子。
幾人正說著話,臥房外一個聲音恭恭敬敬的說道:“娘娘,夫人們都已經聚在了正廳,等著拜見王妃娘娘。”
鳳流煙覺得有些頭疼,這共事一夫的女人圈肯定比後世的同事們難相處多了。
但早晚得有這一遭,正好找找當年下毒害自己的人,“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如音,給苒兒也換身衣服,一會兒跟著我一起出去。”
打發走了傳話的下人,鳳流煙吩咐如音也替苒兒收拾收拾。
如音牽著苒兒的手去她的小臥房挑衣服,遠遠還能聽見苒兒稚嫩的聲音,“姐姐你多大呀,苒兒馬上五歲了。”
“回小小姐,奴婢十六了。”
“姐姐好漂亮啊。”
“小小姐也好看。”
鳳流煙無奈的搖搖頭,苒兒這個小鬼靈精。
如畫聽著苒兒的話,也忍不住笑出來,“小小姐真可愛。娘娘,您看帶哪個步搖啊?”
如畫左手金絲嵌紅寶石步搖,右手紫玉鏤金步搖,舉著給鳳流煙看。
鳳流煙看著一片片的金色一陣惡寒,指著右手那個稍微簡約一點的,“就這個叮當亂響的吧。”
如畫撲哧笑了一聲,將紫玉步搖插在鳳流煙的發髻上,“娘娘,弄好了。”
鳳流煙看了看全身銅鏡裏的自己,身著金粉色曳地宮裝,裙角繡著振翅欲飛的蝴蝶,同色的絲絛束腰,襯得纖腰盈盈一握。
峨眉淡掃,眼角含情,纖長卷翹的睫毛垂下來,遮住了一灣純情,讓人一見流連。
頭梳著落雲髻,頭頂的紫玉鏤金步搖隨著腳步發出叮叮咚咚的脆響,京城第一美人的名頭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鳳流煙伸手領著一身玄色袍子,小大人似的苒兒,去了正廳。
正廳裏,蕭澤琰坐在主坐上,垂目喝茶,一屋子的夫人悄聲議論著,對這個新上任的王妃,帶著或好奇、或嫉妒的心情等待。
門外傳來一聲唱和,“王妃到。”
蕭澤琰抬起頭,所有人都停下了說話,按照蕭澤琰之前的叮囑行了全禮,整齊的跪在地上。
鳳流煙一進門,被這陣仗嚇了一跳,這一屋子鶯鶯燕燕的脂粉味熏得鳳流煙頭暈,皇帝給蕭澤琰安排的小妾可真不是一般的多。
一路走到正座,有種走紅毯的感覺。
鳳流煙坐在了蕭澤琰右手邊的座位上,苒兒站在一邊。
待鳳流煙坐穩,管家唱和道:“拜王妃。”
“王妃萬福金安。”
鳳流煙伸出手,虛扶了一下,“免禮平身。”
夫人們被丫鬟一一扶著起身,都迫不及待的抬頭,看看王妃到底是何方神聖。
眾人雖然各懷心思,都對王妃抓心撓肝的好奇,但也都是有分寸的,抽完冷氣,自覺失態的坐回了椅子上。
“王爺,不知這位夫人叫什麽?”
蕭澤琰正緊鎖眉頭盯著這個沒眼色的,聽見鳳流煙開口,眉頭立刻舒展開來,他對後院的夫人基本都叫不出名字,“李管家。”
這位李管家是王府的老人了,三刀正是他的兒子。
“回王妃,這位是柳夫人,名叫柳從心。”
鳳流煙點點頭,對著憤憤盯著自己的柳從心道:“本妃難道與柳夫人的舊識有幾分相像不成?竟然一直盯著我看。”
“你這張臉,化成灰我也認識。你不是死了嗎,當時我可是親自驗過的。”
丫鬟從後麵拚命的扯她的袖子,柳從心一把扯了回來,順手把丫鬟往前推了推,“你扯我幹嘛,你也認識鳳流煙,你快看,是不是?”
那丫鬟窘迫的低著頭,絞著手裏的帕子,不知如何是好。
旁邊的夫人看著這一幕差點笑出聲,趕緊掩飾成一聲清咳。
蕭澤琰的火氣被徹底激了起來,他將手中的茶杯重重摔在桌上,“放肆,對王妃不用敬稱,大呼小叫,成何體統!回去禁足“
鳳流煙伸出手,安撫的拍了怕蕭澤琰的手背,蕭澤琰立刻如同泄了氣的氣球去了火氣。
“王爺息怒,這位夫人應該也是以為看到了故人太過激動,才失了分寸。大家都是姐妹,也不是什麽大事,就算了吧。”
蕭澤琰的臉又可疑的開始泛紅,他站起身,從鼻孔裏哼了一聲,“內院的事你說了算。我還有些事務要辦,你若想要跟她們敘話便坐一會兒,不喜歡就散了。過會兒到東萊院一起用午飯。”
鳳流煙溫柔的笑著點了點頭,蕭澤琰順拐著出了門。
底下的人神色古怪的看著王爺離開,在場的人全都算上,沒有一個見過王爺這副關心人的模樣。
有些人在饒有興致的看戲,有些人卻已經淹沒在了醋缸裏。
鳳流煙默默觀察著眾人的神情,心裏大概有了些計較。
鳳流煙不動聲色觀察著眾人的表情。
大部分都比較佛係,眼神渙散神遊太空,這些人要不就是開始進來就沒什麽打算,混日子,要不就是被王府內的規矩磨沒了脾氣。
剩下的又分為三種,或是嫉妒,或是討好,還有城府深的看不出想得什麽。
要從這些人裏找出下毒之人恐怕得費一番功夫。
況且鳳流煙隻有些模模糊糊的記憶,對方叫鳳流煙姐姐。
現在好了,所有人都得稱自己姐姐,簡直就是大海撈針。
不過倒是沒看見哪個夫人看見自己表現出害怕的樣子,難道下毒的人不是主子?
鳳流煙將無聊的苒兒拉到身前,介紹到,“這是王爺的長女,咳咳,小名苒兒。”
想到苒兒現在還姓鳳,大名倒是不好說出來,免得駁了王爺的麵子。
這些夫人都是妾室,算不得正經主子,麵對嫡長女紛紛起身行禮。
苒兒站到鳳流煙身前,絲毫沒有怯場,小大人似的背著手,“各位姨娘快快請起,在坐的都是苒兒的長輩,不必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