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傷口慢慢被縫合,止血粉也終於開始起了作用,鳳流煙這才舒了一口氣。
若是不能止血,就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沒用。
不知過了多久,傷口終於全部縫合,鳳流煙累的癱軟在凳子上。
李懷走了進來,他頭上還帶著寸許長的傷口,血跡已經幹涸凝固,他進來就跪了下來,“請娘娘責罰。”
鳳流煙無力擺擺手,“外麵怎麽樣?”
“尚夫人連同她的侍衛全都控製住了。”
“行,等王爺醒過來再行處置吧。”
鳳流煙找來紙筆寫了個藥方遞給李懷,“先將藥熬上吧,晚間怕是要燒起來。”
李懷接了藥方就飛奔出去。
鳳流煙緩了一會兒,覺得腰上有了力氣,去看了看還在昏睡的苒兒。
她低頭在苒兒額頭上親了一下,轉身去了外間。
二皇子既然已經將手伸進了王府,那外麵的情況必然也不容樂觀。
現在也沒有無菌手術室,王爺的傷口在外麵暴露了那麽久,必然會造成感染,總不能靠著王爺自己扛過去,鳳流煙記得宮裏有一味奇藥回春丸,傳說可以活死人肉白骨,她研究過功效,其實就是消炎藥。
她招來了一直候在外麵的李管家吩咐道,“李管家,你是王府的老人了,府裏發生的事我也不瞞你。王爺現在受了這麽重的傷,傷口雖然縫合了,但後續還可能發熱,引起其他病症,說得嚴重了,就是生死未卜。尚夫人這時候來我這鬧事怕也不是巧合,我怕她跟二皇子之間是關係匪淺。如今府上可以說是內憂外患,能不能挺過這一劫,還要靠你們了。”
“王妃有什麽事盡管吩咐,老奴萬死不辭。”
“王爺還需要一味貴重的藥物,隻有宮裏才有。而且,依我估計,現在外麵都是二皇子的人,天色再晚一點兒,他們恐怕就要借著由頭攻進來,咱們必須得去宮裏搬救兵。如今天色已晚,宮門早已下鑰,隻有我能進得去了。等我走後,李管家就著人將西院整個封起來,在我回府前,所有夫人一律不許隨意走動。還要將李琛招回來,守在府門口,除了我回來,所有人都不許放進來。”
“那娘娘您現在出去不是太危險了,萬一被二皇子的人捉住。”
“我會小心的,不必擔心我。李管家,王爺和王府的安危如今都係在你身上了,若有萬一,我的孩子,請你一定要保護好。”
李管家鄭重的行了一禮,“定不辱使命。”
鳳流煙換了一身暗色衣服,從下人走動的側門,偷偷摸了出去。
她一閃身,悄然融進夜色中,一邊往皇宮相反的方向走,一邊不動聲色的觀察著王府周邊的情況。
不知什麽時候多了很多鬼鬼祟祟的身影,估計都是想要打探情況的,還有些提刀的侍衛,在王府旁邊的街上來回徘徊。
現在府上沒有主事的,將那些夫人們困在院子裏也是對的,不然一不小心哪一個將府裏的消息傳出去,就夠府裏的人喝上一壺的。
鳳流煙繞了一大圈,確定沒人跟蹤,才轉回正道,摸到了皇宮的角門上。
她掏出蕭澤琰給她緊急進出皇宮的玉佩,並十兩銀子遞給了角門的侍衛。
那侍衛翻看了一下玉佩,高興的收了銀子,將鳳流煙放了進去。
鳳流煙腳步匆匆的向著皇帝的紫宸殿走去。
皇上疑惑的看著跪在下麵的人,“這麽晚了,你怎麽還進宮來了?可是有什麽急事?”
“王爺蒙難,還請皇上救命。”
皇上著急起身,帶翻了桌上的茶碗,茶水將正翻看的奏折打濕了也顧不上查看,“什麽,琰兒他怎麽了?”
“王爺今日辦差回來,路遇劫匪受了重傷。臣妾剛剛處理了傷口,如今王爺還在昏迷當中。臣妾想借奇藥回春丸救王爺的命。”
“孫來福,算了,朕帶著你過去。”
話不多說,皇上直接領著鳳流煙往太醫院走,邊走邊問道:“說,怎麽回事?為什麽沒送到宮裏來?”
的時候再宮門外攔著,說是為了宮內的安全,不能放王爺進來,李懷便將王爺帶了回去。幸而臣妾還會些醫術,治療及時,已經止住血了。隻是怕晚間熱起來,臣妾才進宮來討藥的。”
皇上勃然大怒,“蕭修言擋在宮門口?”
“皇上息怒,二皇子也是為了皇上您的安危著想。”
“放屁,難道玉佩這個死物竟比琰兒的臉更可靠不成。看來禁足一個月的時日還是太短了,朕這回一定輕饒不了他。”
“二皇子也是好意,皇上您有所不知,今兒下午救王爺的時候,突然有人鬧事,二皇子怕我們王府出狀況,已經將闔府圍了起來,戒備森嚴,連臣妾都差點出不來。”
皇上本就怒氣衝天,聽到這,隻覺得後腦突突直跳,眼前泛起了金星,“什麽?!這個孽障,朕看他這是想要琰兒的命!”
鳳流煙一臉的吃驚,不可思議的說道:“二皇子竟是這個意思嗎,他,他不是王爺的哥哥嗎,怎會下如此狠手?皇上是不是誤會了?”
皇上恨鐵不成鋼的看了看鳳流煙,“你這孩子怎麽這麽天真,皇家的事情,可不像你想的那麽簡單。去拿藥吧,朕跟你一同回去。”
鳳流煙目的達到,心內竊喜,麵上恭謹的應道:“勞煩皇上了。”
到太醫院取了藥,皇上快速的挑了一隊禁衛軍,讓鳳流煙坐著禦用鸞駕,一起出了皇宮。
路上沉默了許久,皇上突然開口問道:“之前發生那樣的事,你怎麽還會親自進宮來?”
“天色太晚,府裏其他人都進不得皇宮了,王爺的傷拖不得,臣妾隻能走這一趟。”
皇上深深的看了鳳流煙一眼,歎了口氣,“哎,琰兒能有你這麽個賢內助也算是他的福分。罷了罷了,朕保證,隻要琰兒不動那些歪心思,朕必然護苒兒周全。”
鳳流煙倒不知進這一趟皇宮,竟然能得這麽個意外之喜,忙謝恩道:“臣妾替王爺和苒兒多謝皇上。”
“行了,這也是你應得的。”
鳳流煙離開已經快兩個時辰,天色漸晚,高牆外的嘈雜聲越來越大,在牆內都能感受到牆外越來越焦灼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