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提到接自己出府的事情時,那種求而不得的鬱鬱寡歡,讓她不忍心再在這個時候告訴蕭修言自己懷孕的事,以免給他太大的壓力。
蕭澤琰受傷的前一日,蕭修言又約了譚若雲出門。
兩人一見麵,蕭修言便有些激動的紅著眼眶,連握著譚若雲的雙手都直抖,“若雲,本王終於找到辦法接你出來了!”
“怎麽做,王爺可不能太為難自己。”
“皇上給蕭澤琰派了外差,他明日要去津門。本王已經收買了不少綠林好手,埋伏在蕭澤琰回京城的路上,到時候若能一招斃命那是最好,再不濟也能重傷了他。”
譚若雲心裏咯噔一下,“這,妥帖嗎,會不會出事?”
“你放心,本王全都安排妥當了。但還要你幫本王一個忙。”
“王爺盡管說,臣妾定當竭盡全力。”
“明日若是不能殺死蕭澤琰,本王會想盡辦法將他攔在宮外,不讓他見上太醫。這時他隻能選擇王府找鳳流煙。你便趁這時候,隨便尋個理由,拖著鳳流煙,不讓她給蕭澤琰治療。蕭澤琰得不到及時的醫治,必然失血而亡。等一切都結束,本王便能接你回府了。隻是……”
蕭修言頓了頓,皺著眉頭搖了搖頭。
“隻是什麽,王爺?”
“隻是,這對你來說還是太危險了,本王舍不得。算了,本王還是自己想辦法吧。”
“王爺,您已經為臣妾做了那麽多,為了咱們的將來,臣妾冒這一點點風險又算得了什麽!”
“若雲,等事情成了,本王一定要娶你做王妃。”
譚若雲喜極而泣,撲進了蕭修言的懷裏,兩人相擁了半晌。
譚若雲推開蕭修言,一臉堅定的說道:“王爺,臣妾先回去準備了。您放心,咱們很快就能團聚了。”
她低頭摸了摸肚子,幸福的笑了笑,在心裏默默的說道:“待到那時候,也該讓你知道寶寶的存在了。”
隻是蕭修言千算萬算,卻沒算到鳳流煙跟苒兒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蕭澤琰不僅平安無事的活了下來,譚若雲還被抓了。
被關著的這時日,譚若雲曾偷偷給蕭修言去過信,讓他趕緊將自己救出去。但蕭修言一改往日的軟語溫存,在回信裏不僅跟極力跟她撇清了關係,還威脅她若將事情說出去就讓她碎屍萬段。
譚若雲一時間肝腸寸斷,若不是肚子裏還有個孩子,真想當場了解了自己。但她心裏還是默默給蕭修言找著借口,畢竟他也是為了他們兩個人能夠在一起,才做出傷害王爺的事情來。如今出了事,自己也不能忘恩負義。
隻是譚若雲沒想到自己意誌力這麽的薄弱,不過是一個肘子就全都招了。
聽了譚若雲的話,蕭澤琰思索著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蕭修言今年三十歲了,至今還沒有個女兒。為了生下皇上的嫡長孫,他可是做了不少的醃臢事。可想而知,子嗣對他到底有多重要。蕭澤琰覺得這就是老天賜給自己的機會。
“放譚夫人回西院,讓李管家多派上幾個有經驗的,一定讓她順利生下孩子。”
譚若雲鬆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蕭澤琰到底是怎麽想的,總算暫時保下了他們母女倆的性命。
扶桑上前攙扶著譚夫人,也一臉高興,“這真是太好了,夫人放心,扶桑會好好伺候您的。”
“本王可沒說放你出去。”
扶桑可以算是他跟鳳流煙爭吵的罪魁禍首,蕭澤琰可沒打算簡簡單單就饒了她。
扶桑驚恐萬分,“王爺,這中間沒奴婢什麽事啊。夫人,您替奴婢求求情啊。”
譚若雲撇開眼不看她,如今她是泥菩薩過江,還是先顧著自己吧。
譚若雲被送了回去,蕭澤琰想了想,讓李懷綁著扶桑,打頭去了西芫院。
院子裏,苒兒正吭哧吭哧的用春桶磨藥,鳳流煙則半躺在躺椅上曬太陽。
苒兒磨幾下就喊一聲,“娘,可以了嗎?”
鳳流煙眼都不睜,拖長聲音說道:“不可以。”
苒兒不情不願的“哦”一聲,又繼續吭哧吭哧的磨。
蕭澤琰進門時,看見的就是鳳流煙“剝削”苒兒這一幕。
苒兒聽見開門聲,抬頭一看,立刻眼前一亮,一把扔了工具,“爹爹!”
鳳流煙懶得起身,睜開一隻眼看了看,又閉上,兩手放在腰間比個打欠的樣子,懶洋洋的說道:“王爺吉祥。”
蕭澤琰額角青筋直跳,自己娶得哪裏是王妃,簡直就是地主老財。
他壓下心頭的火氣,沒好氣道:“帶了個人給你。”
鳳流煙睜開眼,看見蕭澤琰身後走出的扶桑,眼珠顫了顫。
見到扶桑,鳳流煙心裏咯噔一下。
她從躺椅上起身,不動聲色的偷偷觀察蕭澤琰的臉色,猜測他這一招到底是在向自己示好,還是過來試探的。
鳳流煙想的多,蕭澤琰可沒那麽多心思。此刻他對自己一時衝動送扶桑過來的行為有點惱怒,明明剛剛吵完架,不管怎麽說都應該晾上那麽幾天,好讓鳳流煙知道知道自己的身份,現在怎麽沒過夜就巴巴的上了門。
蕭澤琰又開始生氣,撂下一句話就走了,“人給你留下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院子裏安靜下來,隻剩下鳳流煙並扶桑兩個人,苒兒早就趁著大人說話的功夫逃之天天了。
鳳流煙看著蕭澤琰離開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扶桑突然開口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王妃害怕了?”
鳳流煙轉過頭,麵無表情的看著扶桑,說不害怕是假的,扶桑身上的事不爆則以,爆就是個大的。
鳳流煙上下打量扶桑一番,冷笑道:“你是牢裏沒坐夠,想回去再坐幾日?”
扶桑覺得自己臉上的笑都有些掛不住,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為了逞一時痛快,竟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若是早早的跑出去,那現在沒準就是鳳流煙這麽求著自己了。
“奴婢也是擔心您嘛。”
“擔心我就陪我出去走走。”
鳳流煙誰都沒帶,和扶桑兩個人,買了輛馬車,就這樣上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