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鳳流煙裝傻的笑了笑,出乎意料的沒有追究。

蕭厚泓抬眼,複雜的看她,可下一秒清靈就說道:“可是二夫人早就被禁足了,除了一日三餐,根本沒辦法接觸外界。”

而且秦氏根本不懂醫術,哪來的本事搞來斷腸散這般損陰德的毒藥?

所有的證據都指向鳳竹悅。

“你想如何?”蕭厚泓問道。

鳳流煙聽到蕭厚泓這麽問就放心了,說明蕭厚泓心中對鳳竹悅偏向已經消失。

“鳳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事情鬧大,丟的是鳳家的臉,我不準備追究。”鳳流煙冠冕堂皇的說著。

在場的人都相信了鳳流煙的說辭,對她都敬佩了幾分。

實則,鳳流煙也想把鳳竹悅抓進大理寺發落,可王嬤嬤死了,沒有證據!

蕭厚泓心裏有點悶,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麵前自信傲慢的女人。

她真的變了......

碧落齋。

鳳竹悅等了半天沒等來傳召,隻等到了王嬤嬤死了的消息。

頓時,她感到晴天霹靂,整個人跌坐在地上。

“二小姐......怎麽了?”婢女星河扶著她。

鳳竹悅眸子一紅,握拳,指甲嵌在肉裏,“沒想到王嬤嬤居然這麽蠢,她自殺了豈不是把矛盾指向我了?!”

“不怕不怕!指向您又如何,他們沒有證據!”星河安撫著。

“可她打破了我在太子哥哥心中冰清玉潔的印象!鳳流煙,算你狠!”鳳竹悅撐著地板堪堪站起身。

驀地,婢女來報,“二小姐,太子來了。”

鳳竹悅擠出眼淚,看到蕭厚泓的瞬間遠遠撲進他懷中。

“太子哥哥,我不知道王嬤嬤什麽時候偷了我做的斷腸散,你相信我對不對,我怎會害長姐呢......”

蕭厚泓不動聲色的推開她,“不重要了,鳳流煙不追究了。”

他的舉動讓她心頭一痛,一雙杏眸不住流淚,“太子哥哥,你是不是......喜歡上了長姐?”

“怎麽可能?”蕭厚泓頓了一下。

鳳竹悅心裏好受了點,手攀上他的胳膊搖了搖,“太子哥哥,求求你救救娘親,若不是娘親被禁足,王嬤嬤也不會想不開去陷害長姐。”

蕭厚泓眉頭一蹙,將她的手從胳膊上扒下,“相府家事,本宮不便插手。”

“太子哥哥,你不在乎我了嗎?”鳳竹悅心如刀絞,以往太子哥哥不會拒絕她任何請求。

“竹悅,現在鳳流煙還是琰王妃。她若是有三長兩短,蒙羞的除了你們鳳家,還有本宮。”蕭厚泓冷冷的警告著,轉身離開。

看著遠去的背影,鳳竹悅心口劇痛。

“鳳流煙這條賤狗居然敢挑撥離間!我不會再給她機會翻身!”鳳竹悅眼神銳利。

處理完鳳祈憂的傷口,鳳流煙趕去慈佛庵向老夫人討要玉鐲。

老夫人已然聽聞了斷腸散的事,她心疼的看著鳳流煙,氣得不行,“那二房當真是膽大包天!”

雖然她對宅子裏的明爭暗鬥向來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並不代表她認同!

她最恨的就是手足相殘。

“祖母不必生氣,我不是沒事嘛。”鳳流煙咧嘴一笑。

老夫人看她這副沒心沒肺的模樣,歎了口氣,“你還要隱忍多久?再不作為,恐怕下次就沒這麽幸運了。你不自強,誰也護不住你。”

理智上,老夫人自然是喜歡鳳竹悅的,畢竟鳳竹悅德才兼備,是京城第一女醫,是鳳家的驕傲。

所以隻要逮不住把柄,她就不會輕易訓誡鳳竹悅。

可情分上,她又偏向鳳流煙。

“祖母想要我怎麽做?”鳳流煙在老夫人對麵坐下。

老夫人用指尖輕點裝著玉鐲的匣子,“你要是拿到了管家權,我便將玉鐲給你。”

鳳流煙有些猶豫,畢竟現如今她已經嫁出去了,這樣的事情在聖寧國還沒有先例,不過她也不介意開這個先河。

“好!”鳳流煙胸有成竹。

鳳流煙思考了一番,想要擁有管家權,首當其先便要服眾。

在醫藥世家鳳家,最能讓眾人信服的便是高明的醫術。

所以她得拿些本事出來了。

隻是,缺了一個契機。

過了幾日,到了三房楊氏生辰,鳳明堂親自去了芳園做壽。

鳳流煙、鳳竹悅他們幾個女兒都送來壽禮,一家人除了秦氏,都在同一桌用了晚膳。

楊氏感動的頻頻抹淚。

她曾是大夫人的婢女,她知道老爺來看望她,完全是仗著大夫人的麵子。

鳳竹悅衝楊氏擠擠眼,示意她為秦氏求情,解除禁足。

鳳流煙一眼識破,趕在她們前麵長歎了口氣,“爹爹,若是娘親在就好了。”

“咳咳......是啊,日子過得這麽快,她都走了十五年了。”鳳明堂捂著嘴,眼中盡是惋惜。

鳳竹悅臉都綠了,這個節骨眼上提娘親,豈不是觸黴頭?

她隻好拍拍鳳明堂的胸口,“爹爹的咳疾又犯了?”

鳳明堂慈祥一笑,“老毛病了,不礙事,咳咳......”

“咳疾......”鳳流煙眼神瞬間被點亮。

下個月初,不正是鳳明堂的生辰?

這正是她大放光彩的好時候!

回到明月閣,鳳流煙翻閱起了醫書古籍。

她記得在現代曾在考古新聞上看過一種止咳草,可惜在幾百年前絕跡了。

若是她拿到止咳草,鳳明堂的慢性咽炎豈不是有救了?

不知不覺,幾個時辰過去,夜已深。

“終於找到了!”鳳流煙欣喜的將醫書丟到一邊,眼睛都熬紅了。

她正欲上榻,一個黑影從花窗跳進來。

男人身影頎長,寬肩窄腰,皮膚白皙,棱角分明的輪廓在燭影下顯得深邃。

“蕭澤琰......”鳳流煙聲音都在顫。

蕭澤琰的桃花眼冰冷,隱隱泛著微紅的光,渾身卷帶著戾氣,一股血腥味吸引著他,侵吞蠶食著他的理智。

他不由分說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指尖的紗布拆開,指尖的傷口已經結痂。

“蕭澤琰你是不是中毒了?”鳳流煙把手拽回去。

“......”蕭澤琰不語,眼神直勾勾落在她身上,像在看一塊肉。

她深呼吸,讓自己放鬆,她現在確定他是中毒了。

“你要血對不對?”她衝他挑眉。

“我會忍住的。”男人的聲音低啞而富有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