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刹大陸魔界封印處。

不斷有裹挾著黑色魔氣的靈力飄上來與空氣中純淨的靈力交織在一起,點點靈力匯成汪洋大海滋潤著下界。

“事成之後,下界就是我們兩方的天下,鬼穀一半,魔族一半。”

大掌事站在封印邊緣,無數魔族擠在一起,從這方小天地中窺探外麵的景色。

這是禁錮他們的枷鎖,也是他們窺探自由的唯一途徑。

“上古大能陣法,不好破。”大掌事觀察過後下出結論。

滄澍從高處落下,站在大掌事身邊,“若是好破,也不會讓那位來請您出山了。”

洞底的魔族看到滄澍,激動叫囂。

“他穿得是什麽?魔族王才有的規格。”

“雜種血脈也配?”

“困在這裏千百年,魔族已經被人族壓製到這種地步了嗎。”

滄澍帶著笑意的眼睛,驀地冷了下來,隨後他又換上了溫和的笑,像一張撕不開的虛假麵具。

“他們好像有些不太服你,你確定能讓他們乖乖聽話?”對於‘無虛’介紹的人,大掌事不會懷疑對方的本事。

可知道對方是魔族王,他又有些不心安。

這位魔族王的風評可不算很好,是個瘋子,也是個狠人。

滄澍盯著洞底,綠色的眸子染上幾分邪氣,似回答大掌事,也像是對底下那群還在辱罵他的魔族說。

“我有辦法讓它們俯首稱臣。”

“那就讓我們合作愉快。”

最近半個月,回鳶過得有些清閑。

“空間裂縫出現的頻率好像降低了很多,很少出現有怪物襲擊的地方了。”

“這麽說,我也發現了。”虞渝捏著肚子上多出的贅肉,“好久沒打架了,我都胖了不少。”

是回鳶潛入無澗之淵的震懾起作用了?

回鳶並不這麽認為。

總覺得平靜過後是巨大的風暴等著她。

管她什麽風暴不風暴,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她躺在多沙新研製出來的躺椅上,曬太陽。

這幾天總有些想下雪的跡象,空氣又幹又冷,這樣的太陽在冬天難見。

“你這半個月沒突破?”虞渝在另一側的躺椅上。

放在以前回鳶一天升一級都不會有人覺得奇怪。

隻是這半個多月了,她還等著回鳶突破地靈者瓶頸,找個理由慶祝一下呢。

“可能是以前升級太快,需要沉澱吧。”

虞渝頭枕著雙手,歎息中還帶著幸災樂禍,“可能是老天都看你不爽了吧。”

回鳶不可置否。

她這一年的速度提升確實快到令人咋舌,如今這樣倒也好,省得以後會有什麽副作用。

“你為什麽是火係靈力?”回鳶一直都想問的問題,萬裏海域每一隻海妖都是水係,或者是變異冰係,隻有虞渝特殊。

陽光刺眼一般,虞渝抬手擋了下,“我是人族和海妖混血。”

她語氣帶著微不可查的釋然,好像在這之前有什麽不好的回憶。

“那不是和我一樣。”這一切都解釋得通了,“火係的海妖,多酷啊。”

虞渝側身看了回鳶一眼,高傲地揚起下巴,“我的火可不怕水。”

幽冥鬼火怕。

“你的風係靈根怎麽回事?”一般來說,回鳶有了火係靈根,多出來的靈根隻能是水係。

回鳶簡言意駭:“神賜祝福。”

“哈?”虞渝激動起身,差點沒從躺椅上掉下來,“還能這樣?那你可能遇到真神了。”

他們下界說的無上邪神,這神那神不過是代表尊敬高貴的稱呼。

就連海妖神她也算不上真神。

海妖神在回鳶識海中咆哮,“把可能去掉!!啊!!就是真神!”

早就感覺風係小子血脈不對勁,最後一位神早在幾百年前就隕落了,她都沒想往這方麵想。

這丫頭到底得多幸運,這都能讓她碰到。

她才是真神轉世吧!還是掌管氣運的神。

“別吵。”回鳶敲了敲腦袋。

虞渝:“我沒吵啊。”

回鳶:“不是說你。”

海妖神要麵子,不願意後人看到她弱到隻剩一縷殘魂的模樣,上次在萬裏海域現身,把自身存在的大半力量都用上了,隻留下能夠維持殘魂的力量。

現在在回鳶識海裏住著,天天跟幽冥暗使打架,動不動喊一嗓子,很吵。

海妖神活了幾百年,帶著她就是帶著一本下界百科全書,要不然回鳶早就將這個吵鬧的東西扔海裏去了。

海妖讓保密她的存在。

“鳶大人,仙靈大陸的人來了。”迅鳥族的小鳥飛到回鳶肩膀上。

回鳶給她喂了一顆靈果,開口問:“說什麽?”

小飛鳥吃得滿嘴都是紅紫的汁水,她甩甩腦袋,“說是今年嚼嚼嚼招收弟子,嚼嚼嚼想邀請你去。”

“什麽等級,想讓我們鳶大人去給她當徒弟!給她一百張臉都不夠用!”

旁邊的躺椅轟然坍塌,條件反射,小飛鳥撲騰飛起,驚落了兩根羽毛。

虞渝主領又亂發脾氣,太嚇鳥啦!

“那,鳶大人還去嗎?”小飛鳥試探地問,它還要去給人回複呀。

仙靈學院招收弟子,邀請百族據點的首領,這真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虞芷葫蘆裏到底在賣什麽藥?

虞渝早就從躺椅上蹦起來了,“去,怎麽不去!”

她不掩厭惡,“最好多帶幾個人,攪他個天翻地覆,有我們給你兜底。”

人界怪物增多的同時異人族也在增多,更多的異人族直接來投奔回鳶。

短短半個月,百族據點已經擴散成五個了,潛力無限。

天啟歸順,鬼穀出世,仙靈學院害怕回鳶與鬼穀合作,這是想先跟回鳶合作了?

回鳶思考片刻,“去。”

等敵人主動出擊,不如提前擊破敵人計劃,來個措手不及。

小飛鳥震著翅膀離開,這年頭,鳥也不好做啊。

看看剛才虞渝大人想吃人的眼神,好可怕。

“你激動過頭了。”回鳶提醒。

虞渝踩著一地木屑,用力碾了碾,“當年主人的死,和她有關。”

就算是殺了她,也不足以泄憤。

“我老娘?”回鳶換了個姿勢看著虞渝,聲線慵懶,“殺了就好了。”

在回鳶看來,報仇,就是和殺人掛鉤的。

因為她的仇,十個裏麵有九個半都是個血腥人命有關。

“你以為我不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