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入口,自然是無人敢攔吾司離的,隻是今日還真有小魔將吾司離攔了下來。
表情變化莫測。
“魔王,你可回來了,兩位大人要鬧著離家出走呢。”
回鳶動了動,小魔這才發現,寬大的袖袍下蓋著一個人。
回鳶探出腦袋,“你可以把我放下去了。”
“嗯。”吾司離說著還將人往上掂了掂,見回鳶臉色好了很多,他反倒也不急躁了。
“在這等等。”
“等什麽?”剛說完,回鳶的注意力就被拉了過去。
前方魔氣翻滾,裹挾著成百上千的魔,不斷朝這邊襲來。
“好濃的魔氣。”
那些魔族看到吾司離,就像看到了救星,比看到自家老娘都激動。
“王,您終於回來了。”說著那大將往地上一跪,“幽冥狼大人和火鳳凰大人要離開,我等攔不住啊。”
這位魔族大將身高九尺,滿身黑紋,拿著流星雙錘,肌肉能夾死人,現在委屈成了三歲小孩。
“你們誰都別攔我們,待不下去了。”
“就是,待不下去!”
九尾火鳳凰騎著三頭幽冥狼,呲牙咧嘴,無論怎麽勸都不留下來。
“前天那什麽獸界的要我倆過去呢,不稀罕你們魔界。”
看到吾司離,兩人更是囂張,竟然還出手傷了攔在前麵的小魔。
這下誰都不敢阻攔了。
吾司離抱著回鳶與兩隻獸擦肩而過,“他們想走就走,別留。”
回鳶看不到,聽聲音隻覺得是兩個小娃娃,正是不懂事的時候。
怪不得剛才的魔將軍委屈,堂堂大將軍要來這裏給人帶娃?
不委屈才怪呢。
歡歡眼尖,瞟見了吾司離懷裏的女人,但也隻看清是個女人,沒看清楚臉。
“吾司離,你給我站住!”歡歡跳下來,變成見了一副十八歲少女的樣子,追上吾司離,“我問你懷裏這個女人是誰!”
跳跳也跑過來,批判他,“好啊,前兩天還說要娶神女,今天就帶了另一個女人,我就知道你以為是裝的,鳶大人怎麽就眼瞎看上了你這種人。”
兩人沒少被吾司離打,說不怕吾司離是假的,可涉及到回鳶,兩人挺著胸脯梗著脖子也要問清楚。
吾司離正是看在兩人對回鳶的忠誠上才一直寬容他們,以至於整個魔族,乃至整個上天界都認為他們在吾司離的心中地位不同。
鳶大人和阿鳶應該是同一個人吧。
回鳶探出頭,忍不住問:“鳶大人又是誰?”
吾司離低頭回答,“以後你就知道了。”
正好露出回鳶大半張臉,歡歡直接原地石化,心裏湧出的酸楚無論如何也壓不下去。
跳跳錯愕神情跟著吾司離的身影走遠。
“跳跳,那是鳶大人嗎?”
跳跳還保留著一絲理智,“我不知道,她身上沒有任何鳶大人的氣息。”
可是世界上怎麽會有兩個人長得如此相像。
“吾司離該不會讓人給下套了吧。”
回鳶當年曆練,被野獸咬斷條腿,血流如注,咬著牙走出深山,怎麽可能是走路都要人抱著的嬌滴滴女人。
這麽一想,跳跳越想越覺得可能。
守寡了三百多年,守來個和鳶大人長得這麽像的女人,迷糊也是正常。
隻是想出這個法子的人實在可惡。
歡歡在旁邊哭成了個淚人,“我要去找鳶大人。”
跳跳拉住失控的歡歡,講了講心中顧慮,歡歡抹著眼淚,“那怎麽辦?”
“咱倆試探試探,要真是鳶大人怎麽會不記得我們。”
“可我們長大了啊,長得不一樣。”
“這簡單,變回第一形態不就好了。”回鳶肯定記得他們第一形態的樣子。
鬧著離家出走的兩位難伺候的主,見過吾司離後,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眾魔們都懷疑是不是被下蠱了。
之後兩人就鬼鬼祟祟跟著吾司離又回去了。
管他呢,要下蠱也是被吾司離下蠱,不鬧騰了就行。
回鳶抗議了兩下,吾司離才把人放下來。
“我隻是眼睛看不到,又不是不能走路,不是什麽嬌滴滴的小娘子。”
吾司離改牽她的手,“知道了,小娘子。”
回鳶不理他,這裏的路她不熟悉,暫且就讓這人牽著吧。
“我們先回魔宮。”
走了兩步,回鳶聞到了一股火燒過的煙灰味。
“什麽東西被燒了。”
魔使從灰堆裏爬出來,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王啊!魔宮又又又被燒啦!”
今年被燒了三次,這次建成吾司離都還沒入住過。
吾司離捏了捏眉心,以往他無所謂,如今回鳶回來了,是時候給那兩個定定規矩了。
“那今晚我們睡大街還是橋洞?”
吾司離咬牙切齒,“找人修繕。”
正好這次的設計圖他親自來畫。
“我帶你去另一個地方,你一定會喜歡。”
“還沒去怎麽知道我喜歡。”
吾司離鬆開回鳶的手,身邊的靈力動**,半刻鍾後,隻覺得迎麵而來一陣風,吾司離又重新牽起了回鳶的手。
“跟我來。”
踏進空間的那一刻,回鳶覺得身體都是輕盈的。
“這裏是什麽地方?很舒服。”
“我在下界時打造的空間,以前這是片荒漠。”
回鳶看不到,但應該很美好,“現在呢?”
“現在啊。”吾司離給她描述,“是亭台樓閣,鮮花滿園,我還在這裏給你建造了一處小房子,這裏隻有我們兩個。”
回鳶撚著一朵花,“阿鳶也是你在下界認識的?”
吾司離沒回答她,摘了一朵花送到回鳶手上,“種子活了,今年的花開得很好,是紅色的,像蝴蝶,有三瓣。”
他拉著回鳶的手,讓回鳶一點點感受。
回鳶沒有再問,跟著吾司離一起感受這裏。
真的有鳥鳴,有花香,還有一處很樸素的小院子。
下界那位果真是個奇女子,聽聞魔王殺人不眨眼,不近人情,竟然還藏著這個柔情的小世界。
聽他說的話,那位奇女子應當是沒有來過這裏的,倒是讓她感受了一番,還真是有些對不起她。
逛了一會兒,吾司離擔心回鳶累,就拉著人坐下了。
“神女需要吃飯嗎?”
回鳶躺在躺椅上,竟然還是她最喜歡的角度,她眯著眼,“要是魔王屈尊做的,自然是要嚐嚐的。”
吾司離信誓旦旦地開始挽袖子,“等著吧。”
回鳶閉上了眼睛,陷入了一場詭異的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