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兩派相爭
肖遙清晰的感覺到,隨著這個漩渦的緩緩轉動,周邊的空氣中好像有什麽東西從每一處肌膚進入到自己的體內,然後便覺得又是一陣陣清爽,自己的意識和感覺也變得更加敏銳和清晰起來。
此時,肖遙再次進入到上次那個“幻覺”中。
肖遙再次來到了那個未知的卻又“熟悉”的世界。
這這裏,肖遙是一個身穿白衣的孩子,從出生到長大。而肖遙又感覺自己是站在第三者的角度在觀察著自己,觀察著那個白衣少年。
肖遙的眼睛在這個世界裏,仿佛是無處不在。
觀察著這個世界裏每天發生的事情,就像是在看著一場電影。
不斷地有各種各樣的巫術和鬼道法術出現在自己的腦海裏。又看著白衣人不斷地教習周邊的人各類知識,訓練部落裏麵的士兵,帶領士兵征戰四方,部落裏的人開始向他叩拜,周圍的部落開始向他臣服,他的勢力不斷擴大。
直到有一天,白衣人的部落和另外一個巨大的部落聯盟發生了戰爭。
在這場戰爭中,白衣人的部落死傷慘重,他的兄弟朋友親人一一死在他麵前,他十分傷心,絕望,他仰天長吼,劍指蒼穹,氣震山河,魄懾天地。
這場戰鬥中,他被對方部落的首領打成了重傷。被人拚死救回部落後,他拿出一塊楓木,慢慢的在上麵刻畫著很多圖案,他想要把自己的一生都畫在那塊楓木上。
但是,他卻隻畫到了戰爭開始前夕。
那場戰爭,是他一生的痛。
不甘。
一個白衣女子,一直站在他的身邊。
白衣人死後,女子拿過那塊畫滿圖案的楓木,將它刻成了一張麵具,並塗成黑色,緩緩帶在了自己臉上。
肖遙眼看著身穿白衣的“自己”死去,而那個白衣女子的手卻還在自己臉上輕輕摩挲,淚水留在了自己的臉頰上。
“孩子,你睡吧,阿媽會再次將你叫醒的。累了就睡吧。”女子的聲音慢慢響起。
肖遙覺得自己被包裹在了一個巨大的蠶繭內,慢慢的被人放入到溫暖的水中,自己的意識一點點消失。
再次醒來,肖遙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水潭中央。而水潭裏麵的水,卻不知何時已經全部消失不見,自己則正躺在潮濕的灘地上。
環顧四周,不見任何人。那些五柳派和鍾家的人都不見了,而自己的身邊卻堆了很多的東西,都是那些人隨身攜帶的東西。
突然間,肖遙覺得有人推了自己一把。
轉眼望去,自己身邊正放著那個鑲嵌著玉質麵具的黑色麵具。
而一隻隻有自己手掌大小的猴子,正在玩弄著黑色麵具。
肖遙望著這隻金色的小猴子,此刻正靠在自己身上,不時將那小小的身體在自己身上蹭來蹭去,顯得十分乖巧,惹人疼愛。
小猴子見到肖遙醒來,立刻在肖遙的身上挑來挑去,似乎很是開心。
抬頭望去,洞口的月光已經不見了,估計是天快亮了吧。
肖遙整理好自己的東西,將麵具收好。就見那小猴子拉著自己的衣服,指向那一小堆東西,肖遙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也顧不上挨個瞧,便將一堆東西全部收進了隨身的布袋裏。小猴子歡快的吱吱叫上兩聲,鑽進了肖遙的懷中。
回憶起今夜發生的各種離奇事件,想著大小姐在客棧裏的安危,立刻帶著小猴子離山洞而去。
出了山洞,肖遙抬頭望一眼天色。黎明將至,趁著夜色,肖遙身形閃動,朝著山下客棧疾行趕去。
回到房間,聽到隔壁大小姐均勻的呼吸聲,心裏踏實下來。
肖遙這才掏出包裹,仔細查看小猴子讓自己拿回來的那一堆東西。
除了一些瓶瓶罐罐,還有一些銀兩。肖遙清晰的記得自己離開山洞時,洞中不見並沒有見到之前那些人使用過的兵器,倒真是奇怪。
然而就在肖遙左思右想之時,隻見那隻小猴子,抓起桌上的那些個瓶瓶罐罐,也不管裏麵究竟裝了什麽,一個個全都倒進了口中。
很快就把所有瓶罐裏麵的東西吃了個幹淨。然後手中把玩著一個小小的圓球,玩的不亦樂乎。
那些瓶子究竟裝得什麽東西,有沒有毒,肖遙完全不知。隻是這小猴子竟然吃了這麽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後,居然沒有表現出任何不適,倒真是個怪胎。
望著小猴子此刻手中把玩的小圓球,肖遙心中好奇,直接從小猴子手中搶過小圓球,胳膊卻是頓時向下一墜,小圓球險些脫手。
如此不起眼的小圓球,重量完全超乎了肖遙的想象。細細掂量,隻覺得最少要有幾十斤重。
小猴子對於肖遙不經過自己同意,便搶走自己的玩具,有些氣憤。一把又從肖遙手中將小圓球奪了過去,繼續拿在手裏擺弄。
想不到眼前這個和自己手掌大小的小猴子,居然有著與它身形完全不符的力量,再次震撼住了肖遙。
眼前這猴子,難道是孫悟空轉世?還是那猴子派來的逗比,在自己麵前扮豬吃老虎,逗自己開心?沒天理了...
自從踏進這苗疆大地,每天都發生著令肖遙目瞪口呆,瞠目結舌的奇聞軼事,仿佛進入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小猴子似乎玩膩了手裏的玩具,抬頭望著肖遙,額頭上突然有一小塊向下凹了進去,出現一個小坑。小猴子便將手中玩膩的小圓球熟練的塞入額頭上出現的小坑裏。
肖遙木訥的望著對於小猴子來說絕非是第一次這麽幹的熟練動作,心裏淡定了許多。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見的多了,也就麻木了。
不奇怪,不奇怪。
肖遙內心不停地勸著說服自己。
短暫休息後洗漱換衣服,整理好東西,去隔壁叫醒大小姐,二人下樓去吃早飯。本想將小猴子掏出來逗大小姐開開心,小猴子卻躲在肖遙懷裏,死活就是不肯出來見大小姐。
看來是隻母猴子...肖遙隻好作罷。
“今天依依會上場吧,希望她不會有危險。”兩人吃著早餐,大小姐想起今天胡依依似乎要上場比鬥,心中有些替她擔憂。
“放心吧。看那天她說話的語氣,顯然是有十分把握的。”肖遙肯定的回答道。
且不說胡依依的身手實力與自己相差無幾,就算遇到勁敵,不求致勝,自保應該還是綽綽有餘的。
“那我們今天還去嗎?”大小姐知肖遙並不是太喜歡人多的地方。
“當然去了,或許能再打聽到有關神醫的消息呢。”肖遙果斷說道。
聞言,大小姐心中一股暖流流過,嘴上卻並未再說什麽,低頭吃著早餐。
大小姐之前可是從沒有吃飯時閑聊的習慣,都是與肖遙在一起久了,便也習慣了邊吃邊聊的習慣。
肖遙的很多“理論”已經印在了如霜的心裏,雖然很多到現在都不理解。問他,也隻說,隻可意會不可言傳來應付自己。
比如,男女平等,誰說男女不能授受...男人可以獸,女人同樣可以受。愛要大膽說出來,藏在心裏很可能後悔一輩子,成全了別人。
兩人吃完飯,出了客棧,散著步子來到廣場。
一路上,懷裏揣著小猴子,便如同帶了一個百斤重的包袱,好在自己的逍遙遊到了第五層,這一點負重完全不是問題。隻是昨夜從山洞一路跑下山時卻似乎並沒有這種感覺呢?
再想起之前見到小猴子把玩手中重達數十斤的小圓球,便不再多想。反正怪事兒見的多了,也不差這一件了。
肖遙和大小姐來到竹棚裏坐好,今天觀禮的人少了一些。來觀看的大多是一些江湖人士。各個寨子的巫師大概已經退場,全場一片肅殺的氣氛,與昨日的氣氛迥異。
第十區域的第三層幾乎空了起來,因此大家可以隨便進出,倒也不在覺得擁擠。肖遙和大小姐在二層找到一個視線還算不錯的位置坐下,期待胡依依的上場。
不多時,其他區域也開始陸陸續續有人到場。當地土司和那姓杜的侍衛一同登上竹棚三層坐下。
其他三個土司的竹棚人數沒有太多的變化,巫神殿和祝由科的三個區域人數明顯少了很多,反倒是毒龍教和巫衣派的竹棚區域內,擠滿了人。
雙方氣勢如虹,彼此仇視著對方,看來今天一場龍爭虎鬥是不可避免的了。
“你們快看,那人便是毒龍教的司徒靜,聽說此人極美,卻又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上次就是她獨自一人連斬巫衣派三大高手。”
隨著周圍人群的議論,一個身穿黑衣的女子走進了毒龍教的竹棚。
“快看,快看!巫衣派的血滿天和鬼麵真人全部到齊了。”
隨著眾人目光所向,肖遙看到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巫衣派竹棚內,很快上到三層坐下。而那兩人,正是自己那夜去巫衣派偷窺時,見到的白衣老者和藍袍中年男子。
“今天算是來對了,嘿嘿。有好戲看了!據說巫衣派的高手來了一大半,看來他們是想憑借本次巫鬼大會,奪得苗疆第一大派的名號。”有人議論道。
“怎麽不見毒龍教的教主,聽聞那胡媚娘有絕色天資,比起那司徒靜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聽聞還是當年苗疆第一美女。哎,可惜終是無緣一窺芳容,否則就算死,也是值得了。”
一男子,身穿一襲白色苗服,倒也算得上是風流倜儻,一表人才。似乎對於未能見到那胡媚娘而心中沮喪,滿臉失望之色。
“你這呆傻書生,當真嫌命長了麽。早知便不帶你來了!如此輕薄的話都敢輕易說出口,那個胡媚娘可是比當年的毒霸天還要恐怖的人!隻憑你這一番話,若是傳到毒龍教耳目那裏,隻怕你早已命喪黃泉!”
似是與這書生一同起來的同伴,急忙將手捂住那書生的嘴,額頭上滲出些許的冷汗。
“據說我們苗疆第一高手就是這個胡媚娘了,她可比血滿天厲害很多,就是苗王和巫神對她都要客客氣氣。”
“不愧是毒龍教,果然有氣魄!據說這司徒靜的武功雖然不及胡媚娘,但也是我們苗疆少有的高手了,她曾一人掃**巫衣派幾個分舵,自此一戰成名。”
“記得有一次毒龍教發出教令,追殺血滿天。這血滿天隻好在深山裏麵藏了一年多,最後還是巫神殿出麵講情,他才敢從山裏出來。”
“巫衣派雖然是我們苗疆第二大門派,但是和毒龍教比起來就差了很多了,就像祝由科名義上也是和巫神殿並列的,實際上卻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在周圍人的議論紛紛中,肖遙見到客站裏的那名夥計向著自己區域走來。待看到肖遙和大小姐,立刻來到肖遙身邊,在肖遙耳邊小聲說上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