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
肖遙拎著買好的東西哼著小曲慢慢悠悠的走著,夕陽斜照,照的渾身暖洋洋的,微風拂麵,帶來一絲舒爽。
“喂,你看見了嗎?就在剛才,街角那家水果店被人給砸了。”兩個挎著籃子一起買菜的大媽私下議論著剛才街角發生的打砸事件,描述的生動逼真。
肖遙乍一聽到這個消息渾然沒有在意,隻是隨著聽到越來越多的議論,才知道被砸的那家水果店竟是上次自己陪著大小姐逛街時去的那家趙氏店鋪,這才讓肖遙稍稍留了心思,準備回府之後再向府裏兄弟問問情況,不過也隻是出於好奇而已,並沒有多想,肖遙自問還沒到那種多管閑事的地步。
夕陽的餘暉漸漸消散,夜色慢慢降臨,街邊樓前都點亮了燈籠,來往的路人變得稀疏,宣告著喧囂一天的結束。肖遙到了大叔家推門而入,向著屋裏喊了幾句,透著心裏的愉悅。每次回到這裏總能感到全身心的放鬆。
“呦,是肖遙回來啦~快進來,你看你這孩子,又買這麽多東西”大嬸跑出屋見到肖遙,臉上綻開了笑容,又見到肖遙手裏的東西,免不了一番嗬斥,肖遙聽了心裏卻是暖暖的。
兩人互相攙著進了屋,大叔還沒回家,大嬸拉著肖遙進屋閑聊,非要聽肖遙講這些天在府裏的生活。大嬸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插上兩句,讓肖遙好好珍惜這份工作。兩人正聊的開心,大叔從外邊走了進來,見到肖遙,也是由心的高興,仿佛一瞬間忘卻了一天的疲憊,變得精神抖擻。
“叔兒,您以後別再去上山砍柴了,我現在賺的錢足夠養活您二老了。”肖遙幾天不見大叔,感覺這次見到大叔,越發的有些佝僂,隻是任憑肖遙如何勸說,大叔隻說自己身子骨硬朗的很,讓他不要擔心,放心在趙府工作就是。
肖遙也知道這事兒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勸得了,就不再多言。跟大叔閑聊間,大嬸已經把飯菜盛好,招呼兩人吃飯。大叔也是愛酒之人,隻是家裏條件不允許他盡興罷了,肖遙先給大叔滿上一盅,又給自己來了一杯,兩人舉杯相碰,一飲而盡,好不痛快。
幾杯過後,大叔話語漸漸多了,“今天我賣柴時,瞧見趙氏那家水果店被一幫流氓惡霸闖入,將店裏水果砸得稀爛,店鋪也被他們整的不成樣子”大叔賣柴的地方正好在街角水果鋪對麵,看的比較真切,將當時的情況一一向肖遙道來
大叔把這些當作家常閑談來講,可知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肖遙在這件事裏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不過現在哪裏不對勁,暫時也想不通。按說趙府也算當地士紳家族,豈是一般流氓惡霸招惹得起的,此事必有蹊蹺。
酒過三旬,肖遙依舊清醒,大叔顯得有些醉意,再加上一天的疲倦襲身,不免有些發暈。肖遙又簡單的吃了些,將大叔扶到**躺下,又幫著大嬸收拾幹淨才與大嬸告別,臨走又強行交給大嬸幾兩碎銀,讓兩老不要太節儉,反複囑咐了幾句才離開。
肖遙離了大叔家,特意繞道去那家水果鋪看了幾眼,隻見門匾,招牌全都被人砸斷,門前散落滿地的瓜果,到現在還沒人清理,店鋪門大敞著,被夜晚的涼風吹過,吱吱呀呀輕輕晃動,顯出一片淒涼,走進店鋪,哪裏還有之前整潔模樣,貨架東倒西歪,櫃台被推翻,銅錢散落的到處都是,卻沒人去撿。
肖遙在屋裏轉了一圈,剛剛走到門口,突然間,眉頭微皺,瞬間向斜對麵的黑暗深巷處望去,隻瞧見一片漆黑夜色,不過憑借敏銳的直覺,肖遙肯定剛才一定有人站在那裏盯著自己。這更加確定了肖遙心中的猜測,這件事定然不是簡單的惡霸期門,必然有人在幕後操縱謀劃,專門針對趙家而為。
與此同時,就在肖遙望向的黑暗深處,兩名黑衣人緊貼牆麵,不敢在輕易露頭。前麵一人驚出一身冷汗,在道上混跡多年,頭一次見到感官如此敏銳之人,顯然非同常人,否則絕無發現自己之理。主子派兩人前來嚴守這裏,雖沒說明目的何在,隻說若有人進入那裏,迅速回報。
後麵黑衣人正準備向後退去,回報情況,“兩位朋友,不知深夜在此,有何貴幹?”肖遙這句話如從九幽地府傳來,驚得兩人魂飛天外,魄散九天,險些將膽嚇破。
好在都是刀口上舔血過日子的主,慌張過後,悄悄轉過身子,哪敢亂動,隻見兩步之外的肖遙正盯著自己兩人微笑,隻是這微笑看起來有些毛骨悚然,兩人現在毫不懷疑對麵之人有瞬間擊殺自己的能力。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站在自己身後,自己卻渾然不知,這豈是自己兩人能夠抵擋的。此時心裏隻想著怎樣應付眼前這位爺,好逃的一條性命。
“你們還沒回答我的話”肖遙不急不緩的對這兩人說到,就像是跟朋友聊天一般,提出問題等著朋友解答。隻是兩人聽起來卻是另有一番味道,感覺四周圍空氣都凝固停止流動,一股威壓向自己襲來,仿佛千斤壓頂。
他們不是沒有想過趁他不備,兩人兩手對付他,可是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原因無他,根本找不到對麵之人一絲破綻,看似隨意的站在那裏,卻給兩人一種無從下手的感覺,而且更感覺到此刻那人已經自己全身氣機鎖定,自己的每一個動作都逃不出他的感官。
“我們隻是奉命行事,守在這裏盯住進出那間水果鋪的人”為首黑衣人如實一秉。
“奉誰的命?有何陰謀?從頭到尾一絲不漏的給我講出來。”肖遙依然不鹹不淡的問著兩人。
“恕在下不能。。呃~”為首的黑衣人還沒把話講完,隻聽唰~的一聲,應聲緩緩向後倒去。剩下的黑衣人轉頭望去,霎時間肝膽欲裂,驚恐失色,麵若黃土。隻見剛才還站在自己身邊的老大,眉心處一個棗核大小的洞不斷的往外冒著紅白之物,眼睛瞪得如銅鈴般,隻是已經沒了神采,空洞透著不甘。
剩下的黑衣人強作鎮靜,咽下一口唾沫,用手撐著後背的牆麵,大氣不敢出一口。等著肖遙的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