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酒宴
那徐青山卻好像有所感覺一樣,竟然在杜威介紹過後,微笑的與杜威點了一下頭,又朝著肖遙神秘的笑了一笑,
當下杜威繼續介紹道:“那變下一席的,那名一臉的絡腮胡子,正在那豪飲的就是江北大營的主帥,瑞陽亭侯江安,”
肖遙打眼看去,隻見這江安確實一身武士勁裝打扮,約莫三十多歲,正在那豪飲酒水,顯是酷愛美酒之人,
隻是這軍營重地,一般不允許飲酒,隻是這次恰好雲州候吳可道生辰,太子念在雲州候聲望卓著,這次又不遠千裏,率府軍馳援,就允這酒宴上可以喝酒,
這江安一聽,當時就酒蟲大動,不顧一切的非要來這為雲州候賀壽,這吉利的話還沒說上兩軍,也不等酒宴有沒有開始,就自顧自的豪飲起來,一眾將佐看了,也是苦笑不已,隻是這江安身份不同尋常,也就由著他去了,
江安身邊卻是江安的心腹將佐,杜威也隻是略略的提了一提,就徑直介紹其他人起來,接著就不著痕跡的指了一下身旁的席位,悄悄的道:“那席上,穿著一身銀色書生服飾的就是武隆伯陳奕,”
當下肖遙也是不著痕跡的看了眼,卻發現那陳奕約莫才三十歲出頭,白白淨淨的,真的如同一名苦讀詩書的學子一般,
肖遙去看陳奕的時候,這武隆伯也正好看了過來,當下陳奕微微一笑,對著肖遙拱了拱手,
肖遙也是在好奇,這陳奕難道認得自己,當下就把這個問題問了杜威,不想杜威道:“這次你救太尉有功,這幾位大人物哪一個不知道你,便是雲州候也是打聽清楚了你的形貌,否則你以為隨隨便便的一個微末將佐,就能坐在這裏,”
原來是這樣,當下肖遙也是恍然的點了點頭,這些大人物也是消息靈通啊,當下杜威又是慢慢的把這大帳內的將佐,撿重要的都介紹了一遍,隻是少了那禁軍統領高峰,想是禁軍有守衛太子之責,不便前來的緣故,
卻見那雲州候突然輕咳一聲, 大帳就自安靜了下來,便是那酒鬼江安,也是停下飲酒,靜靜的看著雲州候,
隻聽吳可道說道:“今日吳某人四十五歲誕辰,有幸得到諸位將軍大人的蒞臨,吳某人不甚歡欣,別的不多說,我吳某人先幹為敬,謝過諸位同僚賞臉,”
一眾將佐都說雲州候壽誕,自己等人如何能不來,往日都是天南海北,不在一處,隻得作罷,這次得道這麽好的一個機會,怎麽能不前來賀壽,都是一個個的舉起杯來,祝福雲州候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一杯飲罷,卻聽那吳可道又接著道:“昨日有那扶桑人行刺太尉,又有那不知來曆的小小參將襲擾太子,如今卻正值多事之秋,這第二杯嘛,我們就敬願太子福運昌隆,祝太尉早日康複,”
一眾將佐也是站了起來,都向著那太子與太尉的方向,舉杯道:“願太子福運昌隆,祝太尉早日康複,”當下眾人又是一飲作罷,
兩杯酒下肚,這氣氛卻也開始打開了,一時間,眾將都是尋得由頭,不時的敬來敬去,推杯換盞,觥籌交錯間,眾將也是喝的麵酣臉熱,
當下有一將徑直出列,道:“小將惟願侯爺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特做一首詩,用以助興,”
“哦,”吳可道家學淵源,文武兼修,早年的時候,還私自的冒名去參加了科舉考試,後來被先帝發現,當下一陣勸勉,也是一時佳話,
所以吳可道最喜歡的事不是舞刀弄槍,而是吟詩作對,當下聽得這有將佐作詩助興,也是歡喜無比,就叫那將佐說出詩句,
那將佐拱手一禮,道:“
展翼唱春晚,海上自淩風,
白雲一片拂處,不管浪濤洶,
秉性慣經風雨,勁節能欺霜雪,
春夏有秋冬,
日月飛梭處,浩氣**恢宏,
同舟楫,感天地,意何濃,
風煙數載,情愫能將雪山融,
笑對陰晴圓缺,自可冰心自若,
妙筆判窮通,
今日重把酒,遙祝萬年鬆,
讀罷,帳內都是連連喝彩,
吳可道也是興奮的端起酒杯,敬了這小將一杯,這卻是把一眾儒將的話匣子打開了,當下自有那一身書生做派的陳奕道:“久聞侯爺當年冒名參加科舉,取得了這進士及第,深得先帝褒讚,今日,我這裏卻有一個楹聯,正好一直沒有解開,特向侯爺請教,”
吳可道聽到,也是滿目含笑,當年中進士及第,可是自己認為一生中少有的自豪的事,特別是這件事得到先帝的肯定,當下也是微笑著道:“武隆伯請講,我就勉力一試,不成還有在座眾位呢,”
當下陳奕也是清了一下嗓子,道:“遊西湖,提錫壺,錫壺掉西湖,惜乎錫湖,”
一眾將佐都是凝神聽陳奕的對聯,隻有那江安,還是慢慢的自斟自飲,顯是對這詩詞歌賦一道不甚感興趣,
聽得這上聯,吳可道也是眉頭輕蹙,過了片刻,方道:“過南平,賣藍瓶,藍瓶得南平,難得藍瓶,”
“好,”這滿帳的講座聽得吳可道這對了出來過後,也都是歡聲雷動,陳奕聽得吳可道竟然真的對了出來,也是舉起酒杯,道:“某謝過侯爺解惑,權且敬侯爺一杯,聊表謝意,”說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吳可道對出這楹聯,也自是得意,當下也是端起酒杯,道:“陳將軍休要客氣,莫說你我兩家淵源,便是我等今日齊聚一堂,為國而戰,作為同袍,也自是該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啊,”當下也飲了這杯酒,
卻見那徐青山突然出聲,道:“既然出了這楹聯這一項,老朽這裏卻也有一聯,正好說來,大家聽一聽,解解悶了,”說完,又頓了頓,道:“喬女自然嬌,深惡胭脂膠肖臉,”
眾將聽罷,都是默默沉聲,細細思索,便是吳可道,也是想了半晌,雖然能對上一兩個,但是都不甚完美,當下隻得繼續苦思,
“止戈才是武,何勞銅鐵鑄鏢鋒,”卻是杜威突然出聲,接了這楹聯,聽罷這下聯,徐青山欣然撫須,道:“好,好,好一個止戈才是武,杜大人不愧是太子洗馬,深得我軍中宿將之心啊,”
一眾將領也是齊齊點頭,自己等人在戰場上拋頭顱,灑熱血,看似殺人盈野,造下無邊殺戮,可是正是因為有在座的諸位同袍的不懈努力,才打得四周列國,都不敢正目而視之,都是對朝廷俯首稱臣,年年納貢,歲歲稱臣,自己等人卻不是為了殺而殺,隻是為了以戰止戰,促進這天下和平而已,
便是杜威身邊的肖遙,聽了這一對聯,也是重新審視了這杜威,自己這次來這苗疆,攪入這灘朝廷與苗疆大戰的渾水,起初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苗疆百姓不受太多劫難,想要幫他們平息這場戰爭麽,而現在陪著杜威,來到這雲州候吳可道的生日誕辰酒宴,不也是為了調查清楚這幕後到底是何人在針對太尉,好間接的讓這場大戰的規模不至於擴大麽,
吳可道聽得這一聯,也是舉起酒杯,朗聲道:“諸位同僚,便為了杜大人的這句止戈才是武,我等武人,便滿飲此杯,”一眾將佐也是心懷激**,齊聲領命,滿滿的飲了一杯,看向杜威的眼光,也是多了一絲認同之感,
待得飲了這杯,徐青山又道:“杜大人文采果然不錯,老夫還有一聯,請杜大人指教,”
杜威連忙拱手道:“指教不敢當,誰不知道徐將軍文武雙全,又是先帝朝的進士出身,徐將軍請說,在下洗耳恭聽,”
徐青山清了清嗓子,道:“冰凍兵船,兵打冰,冰開兵出,”
聽得這一聯,杜威也是眉頭緊鎖,略感為難,過了半晌,滿帳也是無人對的上來,也是,這帳子裏,大部分都是粗通文墨的武夫,也就徐青山、吳可道、陳奕、杜威等寥寥四人飽讀詩書,
其他的將領,都是不會找舞文弄墨的活計,讓他們提刀殺人,他們一個個的都是高手,讓他們拿筆寫字,卻大部分都是抓耳撓腮,痛苦不已,隻是這四位較勁的,有三位是上官,便是杜威,也算是代表著太子,屬於太子東宮的成員,也不是個好像與的人,
當下也都隻是小聲的喝著酒,不去打擾這幾位大人物的思索,
肖遙也是跟那班不學無術的將佐一般,自顧自的飲酒作樂,看著這四人在那裏鬥法,杜威苦思片刻,還是對不上來,當下回頭看了一眼肖遙,卻見這廝在那喝的麵酣臉熱,自在愜意的看著自己等人,當下也是一惱,道:‘肖兄弟,我卻是對不上了,要不你試試,”
肖遙把頭一昂,道:“這有何難,我的下聯是,尼姑泥鞋,尼洗泥,泥落尼歸,”徐青山聽的此聯,不覺一愣,良久才歎了口氣,道:“真是歪才啊,”一眾將佐雖然不通文墨,但是聽到這什麽尼姑洗泥,也是都朗朗大笑,
那陳奕與吳可道聽到,也是表情各異,當下也算這一聯被肖遙對了出來,由徐青山牽頭,幾人就都向那肖遙遙敬一杯,肖遙卻在心裏暗道,這幾人可就是掌控了十萬大軍的,卻都向我敬酒,我卻也是絕世才子了,
不知道這幾人聽到這句話,會作何感想了,當下那陳奕卻盯著肖遙,道:“原以為劉將軍如此年輕,就身懷絕技,還以為將軍就會因為時間所限,荒廢掉這文學修養,卻不想將軍真是大才,直如青山公一般了,”
肖遙卻是微微搖手,道:“小將肚子裏可就這點貨,再多可就要露餡了,哪裏比得上青山公這文韜武略,上馬可治軍,下馬可理民,”
聽了肖遙的奉承馬屁,徐青山也是微微一笑,撫了撫長須,道:“將軍不用過謙,隻要時時記得勤學多問,日後前途自然不可限量,”
話音一轉,又道:“我這還有最後一聯,大家聽好了,五百裏滇池,奔來眼底,披襟岸幘,喜茫茫空闊無邊,看:東驤神駿;西翥靈儀;北走蜿蜒;南翔縞素,高人韻士,何妨選勝登臨,趁蟹嶼螺州,梳襄就風鬟霧鬢,更頻天葦地,點綴些翠羽丹霞,莫辜負:四周香稻;萬頃晴沙;九夏芙蓉;三春楊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