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麵見太子

聽得眾將的開導之語,徐青山自是微微一笑。自己雖然在文學一道,這些年被人壓了一頭,可是如今在這軍中,這聲望卻是僅次於太尉了。想也是知足了,當下就端起酒杯,道:“那就讓老夫與眾位兄弟操持幹戈,早日為我朝掃清這寰宇,還百姓一個太平盛世!幹!”

一眾將佐聽了這話,也自是端起酒杯幹了。當下酒宴又進行了下去。待到未時,吳可道就自承酒量不行,暫且先行告退,入內帳休息了。其餘眾將也是知道了吳可道的意思。知道這軍營重地,畢竟不比平時,能飲酒已是托了這吳可道的壽誕之福。怎麽能真的豪飲而醉了。當下都在親兵隨從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跟吳可道道別。

就隻有那江安,兀自抱著酒樽不肯撒手,一時惹的眾將齊聲大笑。卻是瑞安走了過去,對江安說太尉召見,江安竟然立馬扔了酒樽,整肅而立。又是惹的眾將齊聲大笑。當下就由著瑞安,帶著江安回大營去了。

徐青山老當益壯,卻是沒什麽大礙,起身對吳可道拱了拱手,又說了些祝壽的話,臨別與陳奕、杜威打了個招呼,帶著親兵隨從走了。看得眾將齊齊離場,陳奕也是起身告辭,臨別前客套與肖遙說了幾句,說肖遙如果有時間,可以去江南大營一行。當下也是揚長而去。

輪到杜威告別,吳可道又鄭重其事的讓杜威轉告太子,說來日必當親赴大營,以謝太子。杜威連連點頭,拉起肖遙自去了。

兩人一路向大營行去,卻是一路無話。

待得到了杜威帳中,分別坐下,叫那親兵隨從上了解酒茶,調息片刻,就聽杜威道:“今日這幾位大人物,你卻也見了個遍,有何感想?”

肖遙猛喝了幾口解酒茶,兀自喝了底朝天,當下又叫那親兵隨從續上,直看的杜威搖頭無語,當下道:“今次隻是初次見麵,哪裏有許多感想啊!”

聽得肖遙此語,杜威卻搖了搖頭,道:“你小子最是鬼精鬼精的,這甭說暢飲了一上午。便是與你聊上那麽一小會兒,準被你套出話去!你這小子,不做情報工作,卻也可惜了!”

“得了吧!”肖遙又自是喝了口茶,道:“我才不願做你這勞心勞力的差事。還是悠閑自在的抱著美女數銀票的日子適合我!太尉可是說了,我隻管緝捕追拿,隻是配合你杜大官人的,可不要把我拖下水!”

杜威聽得此話,卻是對肖遙憊懶又是加深一層認識了。當下道:“好好好,你隻負責緝捕追拿!那你卻說,通過今日的宴會,你可看出什麽蛛絲馬跡,該緝捕哪個,可是胸有成竹?”

微微搖了一下頭,肖遙道:“這次宴會,就隻討論了吟詩作對,風花雪月,卻也沒看出什麽來!隻是我覺得剛剛徐青山那個故事沒講完!”

“哦?”杜威也是深思了一下徐青山剛剛的那個關於天下第一長聯的故事,也是暗自點頭,道:“也是,徐青山做出的那番表情,不像是故事僅僅隻有這麽一點,許是這故事不方便我們知道吧!”

“其實我想說的是那個落魄的南中苗疆書生!”肖遙開口道,“此人雖然當年落魄,但是從徐青山的寥寥數語中,可以看出此人心胸氣魄。當年窮困潦倒,竟然兀自抱著規矩不放,可見此人原則極強,最後徐青山堪堪落敗,竟然又以畫贈之。無不說明此人非比尋常。此人當年必是那潛龍在淵。一朝得誌,便可翱翔九天!”

聽得肖遙的分析,杜威也是暗自點頭,道:“肖兄弟言之有理!可是無緣無故肖兄弟突然提起此事幹嘛?”

肖遙神秘一笑,道:“這書生既然與徐青山年歲相仿,那如今如果得誌,他便也是南疆的重要人物,所以我們此行南下,很可能就會碰到他!”

杜威微微的點了一下頭,道:“如果真的對上,估計卻也是一番龍爭虎鬥吧!”

“不錯!再說那陳奕!”肖遙緩緩道,“此人為了對出這麽一副長聯,苦心孤詣。竟然到了忘我的境界。第一種可能說明此人是赤子之心,求學上進,孜孜不倦!第二種可能就是此人做事專注,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這兩種可能哪種會是,恕我眼拙,暫時沒出來!”

聽完肖遙的分析,杜威也是暗自點頭,道:“陳奕此人,年紀雖輕,但是辦事穩重,深得陛下、長沙王厚愛啊!”

當下肖遙卻是兀自繼續道:“江安這人,嗜酒如命,但是又對太尉尊崇無比。所以他的嫌疑,暫時應該確實是最小的了!”

頓了頓,喝了口茶,肖遙又繼續道:“至於這最後的吳可道。此人身為勳貴出身,但是又熱衷吟詩作對,如果不是做作,那就是為了避諱天子的忌諱。如果是做作,那此人的城府卻也很深了!”

杜威點了點頭,正待說什麽,卻聽外麵的傳令兵報門請入。待得讓親兵進來,隻聽這親兵道:“太子召杜大人與劉將軍議事!”

當下杜威與肖遙隻得不再討論,收拾了一下,就向太子行營走去。不片刻,來到太子行營之外。與帳門外的禁軍說明來意,不多時,自有一個小宦官疾步走出,對著杜威道:“太子久候多時,你們快隨我進來!”

“有勞公公了!”杜威躬身抬手說道。當下又暗暗囑咐了肖遙見太子的禮節問題,就隨著這小宦官進了大帳。

卻說這大帳約莫一百來個見方。奢華無比。卻隻有六名大內侍衛與那太子,李公公在。杜威見到太子,當即帶著肖遙準備躬身行禮。太子看得兩人進來,連連擺手,道:“莫客套了,找你二人來,卻是有要事!”

當下杜威與肖遙卻還是行了禮,道了聲太子萬安,才站直身體,聆聽太子訓示。

太子見得如此,先自打量了一下肖遙,道:“想將軍就是拯救太尉的大功臣劉明劉都尉是了?“肖遙拱手道:“末將正是!”

太子竟起的身來,朝肖遙鞠了一躬,嚇得杜威當時就跪了下來,還一個勁兒的拉肖遙也跪。肖遙是何人,便是前世的領導人,也沒有跪過,當下故作不知。

卻聽太子道:“俗語雲,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太尉為孤老師,教孤以聖賢之道。孤心下十分感激!這次太尉遇難,幸得劉將軍相救,孤甚為歡喜,就鞠了一躬,聊表孤的感激之情!”說完就看杜威正自那拉肖遙下跪,當下又道:“杜愛卿卻是不用如此,起來吧!”

杜威聽罷,隻得唯唯諾諾的站起身來。

肖遙聽完,拱手道:“屬下身為軍中將佐,救主帥於危難之中,卻是屬下應盡的本分,算不得什麽功勞,殿下言重了!”

太子微微一笑,也不再糾纏這個問題,當下道:“這次喚你二人前來,卻是有事相商!”

當下由杜威開口道:“請殿下吩咐!”

太子來回走動了幾步,道:“日前京城來報,紅衣大炮已然出京。不日就要到達了那九江港口!”

“這卻是大好事啊!”杜威心裏不解,隻是畢竟說話的是太子,不敢隨意打擾。

隻聽太子繼續道:“隻是這次孤收到京城的消息,有人欲劫持這批紅衣大炮,挪作他用,如今也已派出了扶桑忍者的大部隊,就在那長江中遊的田鎮港口阻截!”

“啊?”杜威聽了不禁色變,道:“這卻不是在與朝廷為敵麽?這批扶桑忍者安敢如此?”

“哼!”太子臉上浮現怒氣,道:“這些扶桑人,連太尉都敢刺殺,何況這些許軍資!”頓了頓,又接著道:“所以這次孤想派一個得力的人,趕赴武昌港,點起兵馬,去護衛那批紅衣大炮!”

杜威卻是一愣,道:“太尉不是派了火器營統領李元將軍領著三千馬步軍前去接應了嗎?”

太子卻是搖了一下頭,道:“這李元隻是軍中宿將,戰陣廝殺,自然所向披靡!隻是此次卻不是打戰,而是對付那扶桑忍者。我收到可靠消息,這次是扶桑的伊賀流的上忍親自帶隊。你也應該知曉昨日刺殺太尉的那名忍者,此人還隻是一名中忍啊!”

杜威聽罷,卻是微微一驚。一名中忍就能攪得這大軍方寸大亂?雖然這也有軍中將士不熟悉這忍術的原因,但是這忍者卻也委實恐怖了!當下拿眼去看身邊的肖遙,卻見肖遙目露寒光,隻聽他道:“殿下,屬下願往,不剿滅這忍者大隊,願提頭來見!”

“好!”太子原就是屬意肖遙前去。此次田鎮圍剿忍者大隊,指揮的人選是東宮的侍衛隊長董平。但是東宮侍衛編製本來就不大,而且高手不多。畢竟是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而且就算天子允許太子擴建擴編,太子也是不敢。所以東宮侍衛一直就是上不得多大台麵的。

隻是這次接應紅衣大炮又非得自己的人去不可。那忍者大隊隸屬暗自反對自己的勢力,派其他不知根不知底的人去自己卻也不放心。本來杜威也是個可靠的人選。隻是這一來嘛,南征大軍還需一名情報主管。這邊一時半刻,也離不開杜威。這二來嘛,杜威辦事是靠譜,但是武藝卻是比不上那些扶桑忍者。

這次伊賀流為助那人,傾巢而出。便是上忍,都來三個。據說這次劫持紅衣大炮,這上忍都出動了兩個。可見自己的那個對手誌在必得之心。所以這次主要是想要一個武功高強,又能衷心報效自己的人前去。

這化名劉明的肖遙,武功高強自是不必說。舉手投足之間,就打得那名伊賀流的中忍落荒而逃。導致這名忍者如今銷聲匿跡,一時半會兒都不敢現身。這二來嘛,他既然是杜威引薦,又救了自己的老師太尉,就算還沒收入自己這一黨,卻也是**不離十了。

當下太子心下高興,道:“好,劉將軍既然肯前往,那就速速趕赴武昌,隨我的東宮衛隊的隊率董平,一起去田鎮剿滅那忍者大隊!事成歸來,孤必不吝賞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