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吃驚萬分,看著木琉璃的眼神仿佛看到了什麽怪物,這樣驚悚的話,他是怎麽說出來的?

就連嚴悅也忘了哭泣,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木琉璃對眾人的吃驚毫不在意,她接著道:“怎麽?我哪裏說錯了嗎?”

“論美貌,她連我都比不過,還有什麽好得意的?論實力,她更是下成,論勢力,她家難道還能和拍賣行抗衡不成?”

“所以,她有哪一點能入得了我的眼的?一個女人嗎?”然後看了看街上其他的女子。

那意思就好像在說,街上女的到處都是,她嚴悅又有什麽特別的呢?

木琉璃不說還好,她這樣一說,眾人好像還真覺得就是那個道理,一些愛慕嚴悅的人也冷靜了下來。

還有人真的將嚴悅和木琉璃放在一起比較了一番,發現還真如木琉璃所說,嚴悅的確還不如一個男子貌美。

圍觀眾人嘴裏不住發出“嘖嘖”聲,這讓嚴悅覺得簡直是受了奇恥大辱!

“白離!你一個男子比女人還美還怎好意思說出來,也不怕丟人現眼!”嚴悅實在是沉不住氣了,怒吼出聲,早已忘了這樣之後會造成什麽後果。

木琉璃不屑冷笑道:“嚴小姐有病得治,我貌美關你什麽事?丟人現眼的貌似不是我吧?”

眼神反而直射過去,嚴悅臉上表情扭曲,惹得不少人議論紛紛,“這還是那個溫柔高貴的嚴小姐嗎?”

“還是我們一直就錯看了她,這樣潑婦一樣的人怎麽會是那個嚴小姐!”

“那這女人也太會裝了吧!騙過了多少人啊!”

底下人每說一句,嚴悅的臉色就更難看一分,正待再次大作,嚴懷興立即擋住了她,“胡鬧!既然白公子執意如此,小女也隻有委屈一點了。”

嚴懷興不愧是老狐狸,到了這一步也不忘反將一軍,不過對她來說手段不怎麽高明罷了!

“嚴家主還是小心說話的好,我可沒把嚴小姐怎麽樣,別到時侯謠言四起壞了我的清名。”

木琉璃這話不可謂不狠,直接堵的嚴懷興一張老臉氣得漲紅,卻又沒有辦法反駁,他這次是真的栽了。

其實木琉璃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見到嚴家這些人她總是下意識就很討厭,就好像嚴家做了什麽讓她生氣的事一樣。

可是他們明明素不相識,她的這種感覺也來得莫名其妙,尤其是看到嚴悅的麵目之時,她的腦海好似閃現出一個人影,但又快得抓不住。

這不免讓她心裏更是煩躁,再加上嚴家父女硬是要逼迫她,他們就會在往槍口上撞,她不打擊他們,打擊誰?

既然想不清楚,她也不再多想,她有預感她知道的時候不會太晚,她會記起的。

隨後木琉璃便帶著石魚一起和拍賣行的人走了,一路上管事也是非常循規蹈矩。

因為剛才木琉璃的表現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他本還擔心這位白公子會不會被嚴悅的美貌所俘虜。

結果沒想到他卻這麽讓人意外,光是想想嚴家吃了這麽大一個癟,他就覺得渾身通暢。

嚴家在皇城來說,一直都隻是一個二流家族,甚至可能都還算不上,要不是他們巴結的功夫無人能及,恐怕也混不到這裏了。

路上木琉璃向管事打聽了部分事情,不過關於拍賣行的事,他卻有些躲躲閃閃。

讓木琉璃心中很是起疑,她頓了頓問道:“徐管事,你家少東家可在?我找他有事。”

徐管事臉色微變,很有禮委婉拒絕道:“這,白公子真是不好意思,少東家陪著東家外出去了,我們也不知他在哪啊!”

“哦?是嗎?”木琉璃意味不明反問了這麽一句,徐管事不愧是做慣了管事多年的人,並沒有木琉璃的反問就失態半分,“是的。”

要是一般人還真就被他唬過去了,但是木琉璃可是懂微表情動作心理的人,徐管事雙手相交姿勢顯然不是他習慣的動作。

足以說明他這是在心緒,再加上她視線始終沒有移開過徐管事的眼,雖然徐管事沒有閃爍其詞。

但眼中或多或少還是有些心虛意味,並且眼中還有著幾分焦急,雖然極力隱藏,但還是瞞不過木琉璃這種人精。

問了這個問題之後,木琉璃便沒再開口,石魚一路上也很老實,就這樣一行人來到了拍賣行總部。

拍賣行的總部要比大陸上其他分店要大許多,其中的裝潢也豪華很多,裏麵還有明碼標價的物品。

徐管事見木琉璃對於見到的一切都隻是平淡點頭,眼裏沒有一絲貪念,也沒有羨慕之意,就隻是單純看看。

然後他領著木琉璃和石魚,走進了內堂,“我已經安排好了房間,白公子和石公子可休息片刻。”

說完正準備離開,木琉璃卻突然開口了,“徐管事,你還是告訴我離燁天家發生了什麽事吧!”

木琉璃剛一說完,徐管事身子就猛的一僵,他怎麽知道的?

徐管事剛邁出的步子就這樣頓住了,臉上保持著完美無缺的微笑,“白公子,這是何意?東家和少東家的確不在。”

木琉璃笑了,她的笑卻莫名讓徐管事感到不安,“徐管事,你可以瞞過別人,但卻瞞不過我,好了,我對離燁天也沒什麽惡意,你告訴他一聲,木琉璃來了,他見還是不見。”

隨即也不理會徐管事怎樣糾結,帶著石魚走了,兩人分別進了自己的房間。

徐管事心中果然掀起了一陣大浪,他猶豫著到底稟不稟告少東家,可是對方說得信誓旦旦。

又沒有一點心虛的表現,最重要的一點,對方還拿著他們拍賣行為數不多的會員卡,他想應該有必要告知一聲吧!

萬一壞事了,到時侯豈不是他的過錯?看這白公子也不是什麽壞人,能對少東家直呼其名的人也不多了。

傍晚徐管事就來到一處密室,將白天木琉璃說的話告知了離燁天,此時的離燁天正守在病床邊。

**躺著一個中年男人,容貌和離燁天有七分相似,一看就知道兩人一定有什麽關係。

“那人真的這麽說的?”離燁天認真了臉色,眼睛直直盯著徐管事。

徐管事不敢有半點欺瞞,“是的少爺,那位白姓公子的確是這麽說的,他身邊還帶著他的徒弟。”

聽到這些離燁天眼中閃過激動,他緊緊抓住徐管事的手問道:“那人的弟子可是名喚石魚?”

徐管事愣了半刻,隨即點了點頭,看來少爺是真的認識他們的,幸好他及時稟告了。

“好!爹有救了!”離燁天激動萬分,徐管事才後知後覺想到少爺回來後不久,曾提到有一個人擁有救老爺的東西,想來應該是這位白公子不錯了。

“咳咳,燁兒切記萬事不可強求啊!”躺在**的離染客突然醒了過來,告誡離燁天。

離燁天聽到離染客的聲音就急急過去抓住了他的手,“爹,你放心,孩兒謹記教誨。”

離染客再次咳嗽兩聲,似乎又昏昏沉沉,離燁天眼中閃著淚光,雖然他答應了他父親,但是他還是下定決心一定要和木琉璃要一顆籮瑩果。

給離染客蓋好了被子,他便隨著徐管事一起出去了,當然是去找木琉璃,當徐管事帶著離燁天推開木琉璃房門的時候。

看見木琉璃早已備好了茶等著他們了,離燁天看見木琉璃男裝的時候,著實驚豔了一把。

“琉璃,沒想到你還有這癖好啊?”離燁天四下打量了一下男裝的木琉璃,所以說離燁天還是離燁天,見到木琉璃之後還是老樣子。

倒是一旁的徐管事有些吃驚,看木琉璃準備好的這一切,是早就料到他們今晚會到了,這樣的頭腦不得不讓人吃驚啊!

“徐管事你先下去吧!”離燁天出聲吩咐道,徐管事自然不會違背離燁天的話。

離開時還體貼為他們關上了門,木琉璃也沒有在意其他,隻是揮手示意離燁天坐下。

然後木琉璃才道:“你懂什麽,在這靈幻大陸我可是人生地不熟的,多一重身份,多一層籌碼。”

離燁天失笑,他就知道木琉璃這女人精著呢!調笑道:“是是是,多一層保障,聽說嚴家小姐可是追著嫁呢!”

語氣頗為些調侃意味,木琉璃也不惱,依舊一派淡然道:“那也隻能證明我男裝也是天下無敵,怎麽?你嫉妒?”

離燁天險些一口茶噴了出去,他放下茶杯,“琉璃,沒想到多日不見,你嘴上功夫見長啊!”

木琉璃輕輕斜了他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說:還用你說?

離燁天當即哭笑不得,玩笑也開過了,離燁天總算要提到正事了,表情瞬間嚴肅起來,“琉璃,其實今天我來找你,是有事相求。”

木琉璃輕輕抿了一口茶,淡淡道:“你家出事了?”

離燁天沒有反駁,木琉璃挑了挑眉毛,手拿著茶杯,裏麵還剩有半杯茶水,沒有開口的意思。

離燁天就知道木琉璃不是那麽好算計的,他得把主動權交到對方的手上,歎了一口氣,他總算老實了。

“實不相瞞,家父近來得了一種罕見的怪病,需要籮瑩果,這也就是當初為何在寒窟島上我苦苦和青鬼盟的人糾纏了……”

離燁天訴說這件事的時候,臉上滿是沉重,看得出來他很尊敬他的父親,非常不希望他的父親出事。

不管是現代還是異世,她都不懂那種感覺,因此對於離燁天訴說的一切,她並沒有多深的感觸。

“你怎麽就確定我一定有籮瑩果,當初我們都在那,你看見我拿了嗎?”木琉璃沒有直接承認,她就是想看看離燁天會有什麽反應。

聽了這話,離燁天臉色果然不太好,“琉璃,我真的是急用,你能不能給我一個,你想要什麽隻要我有的,我一定給你,算我求你了!”

說著竟是要跪了下來,木琉璃眼疾手快攔住了他,她神色裏透著不解,“離燁天,你的父親對你來說真的就如此重要嗎?”

離燁天苦笑,“這是當然!我從小最崇敬的可就是我父親了,沒有他也不會有今天的我。”

木琉璃微怔,失神喃喃道:“我就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父親……”

見她神色有異,離燁天試探性喚了一聲,“琉璃?”

木琉璃這才反應過來,立馬收斂了心神,她竟被感動了嗎?還真不像她啊!

“你帶我去看看吧!”木琉璃沒有直接給離燁天答案,但是卻提出了要去看一看離染客的要求。

離燁天神色頗為掙紮,猶豫許久,他還是相信了木琉璃,“好。”

木琉璃神色微閃,其實從離燁天準備為了他父親跪下來的時候,她就已經被震撼了,她隻是想去看一看這一位真正意義上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