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茗還沒有反應過來木琉璃是什麽意思,就被外麵人群的躁動驚住了,她在這裏都能聽到外麵人群的嘈雜。
“快去看,聽說昨晚有人偷了北辰府的寶貝!”
“還不止呢!千瀧家也沒有幸免,聽說昨晚動靜可大了!”
“可不是嗎?這我知道,昨晚我都沒敢出去,不過最後好在有太子殿下……”
聽到人群的議論夏茗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再看到木琉璃淡定坐在那裏品嚐茶的時候,電光火石間,她突然明白了什麽。
“你……難道這一切都是你!”夏茗總算明白了那種隱隱的違和感到底是什麽了。
木琉璃淡淡看了她一眼,並沒有說話,但是她的表情就已經是告知了對方一切,夏茗整個人震驚倒退了好幾步。
她以為木琉璃隻是一個運氣好一點的丫頭罷了,誰知道這人小小年紀竟然真的是一個有真材實料的。
夏陌也有些震驚,但是似乎他又覺得這一切發生在木琉璃身上又是情理之中。
“別以為你們在皇城的勢力就很大,離了你們我就辦不成事,皇城的任何事也是很少能逃離我的法眼的。”木琉璃這樣一句話突然讓夏茗想起了什麽。
她瞪大了眼,指著木琉璃,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難道皇城新出現的那股勢力是你的?”
不管是哪個地方,在一些角落總會有那麽一些鬱鬱不得誌,窮困潦倒的人,以前沒有人覺得這些人會對他們構成什麽威脅。
但是這段時間以來一切似乎都脫離了原本的軌跡,那些本來是最底層的人,最毫不起眼,最讓他們看不起的人突然都變了!
他們有的人開始過上了富裕的生活,有的人有錢進出各種歡樂場所,還有一些能力不錯的人。
這些人背後似乎有一個主子,他們無孔不入,迅速打入了各個場所勢力,等到有人反應過來的時候,那些人卻已經成為了不可撼動得勢力。
但是不管他們怎麽查探,卻一直都得不到有關於那背後之人的一切消息,卻沒想這人竟然木琉璃!
這下夏茗無話可說了,有能力的人她自然是敬佩的,也願意歸順,自然先前她對木琉璃的一切不敬都可以定罪。
但是令她更驚訝的是,木琉璃竟然沒有對她怎麽樣,也許是念在她多年辛苦努力的結果,不過也正是這樣,她認定了這個主子。
現在北辰家和千瀧家已經暫時被她攪亂了,可是也隻是暫時而已,也許這一次千瀧家算是受了重創,但是她相信對北辰家來說,還是根本沒什麽。
所以接下來的時間裏,兩家都會嚴加防範,而她也應該去會會東方家了,東方家滅了嚴家的事她可沒打算就這麽算了。
嚴雪兄妹死在了她的眼前,那時她沒法保護他們,所以她很後悔,她能幫他們做的就隻有這些他們想完成卻沒完成的事了。
東方家雖然也是北辰家的走狗,但是同時聽從的也是千瀧家的話,而現在北辰家和千瀧家可謂成為了死敵,就算雙方要和好,短時間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此時不收拾東方家更待何時?
經過了這件事之後,夏茗已經完全聽命於她了,所以做事也快了不少,一切關於東方家的消息她都收到了。
而這些收集回來的消息,有一件事讓她有些在意,東方家有個叫東方倩舞的人,算起來也就是東方琴的姑姑。
根據消息所傳,這東方倩舞似乎和丹聖風陽子有些曖昧不清的傳聞,眾多人也都認定那是一個事實了。
因為風陽子從沒有一次出麵阻止過這種流言,如果是假的的話,風陽子為什麽不出聲阻止呢?所以這一定是真的!
木琉璃看到這裏的時候,有些皺眉,帝國學院的院長是風雲子,那麽這個丹聖也一定就是她認識的那個風陽子了。
按理說這丹聖還是她的徒弟呢!當初這人死皮賴臉求著要拜她為師,無奈之下她也沒說同意不同意,隻不過給了對方一本煉丹古籍讓他自己參透。
也不知現在參透的怎麽樣了,她記得在帝國學院的時候,她的確沒有見到人,不過這風陽子眼光也不會真的這麽差吧?
如果這兩人的事是真的,那麽風陽子就是她的敵人了,她自然也不會因為曾今的情分就手下留情。
早在她已經決定要對付各個世家大族的時候,東方家就注定了結局,當時在離開學院之前她就讓東方豔帶著東方明離開了。
而東方豔本來也就對這個東方家沒有什麽牽掛,用她的話來說就是,不管是在哪裏東方家,總是充滿算計,玩弄人心,讓她很不舒服。
所以與其那樣還不如早早離開,她本來就不喜那樣的生活。
在木琉璃的吩咐下,夏茗帶上了一批手下和木琉璃一起去討伐東方家,當然皇城屬於木琉璃的勢力也早就被一秋和景虎安排好了。
甚至連離燁天也派來了人馬,因為當初他們離家拍賣行被人搶生意,這其中的手筆少不了東方家,他們一個一個慢慢來。
木琉璃這樣聲勢浩大,東方家族的人也不是蠢貨,他們不是沒有向其餘兩家求救過,可是卻沒有人理會他們。
當木琉璃帶著一大批人來到這裏的時候,東方家族的人雖然恐懼,可是卻又不得不麵對。
東方邪早就等候了許久,見狀強壓下震驚道:“你是何人,竟敢來範東方家?”
木琉璃嗤笑一聲,“東方家主,大家都是明白人,事到如今你又何必還在這裝呢?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是誰了嗎?”
聽了這話的東方邪臉色一僵,木琉璃竟然連這事都知道,足以證明對方是知道他調查過了的。
既然如此他也沒有再裝的必要了,“木姑娘我東方家自認和你沒什麽深仇大怨吧?你為何如此苦苦相逼?”
“要說對不起也應該是木姑娘你吧?你已經滅了下界的東方家,我們沒有和你計較,難道你還要如此喪心病狂嗎?”
東方邪越說越覺得自己說的一點也沒錯,他們東方家沒有主動去招惹她就已經很不錯了,這人怎麽還揪著他們不放呢?
木琉璃冷笑一聲,“嗬,我喪心病狂?你們不是派上官卓玉來找我了嗎?來而不往非禮也!”
說著就要讓人攻擊,東方邪連連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他必須再拖一點時間。
於是東方邪連忙解釋道:“木姑娘這都是誤會,上官卓玉可不是我東方家的人啊!他和我們沒關係的。”
“哦?沒關係?沒關係怎麽會來到你們東方家的?你當我是傻的嗎?就算不是你們東方家的人,那也一定受了你們不少好處許諾吧?”
木琉璃對東方邪這種人很是看不慣,這種死到臨頭才想到要撇清關係這一條路,未免也太晚了些吧!
見木琉璃根本不為所動,東方邪一咬牙將一些事實抖了出來,“木姑娘這你可就真誤會了,我東方家怎會對上官卓玉那等卑鄙小人好?”
“是他殺了下界東方家族的最後一個血脈,我恨他還來不及呢!又怎麽會幫他呢?”東方邪突然出聲。
木琉璃佯裝驚訝道:“哦?那東方家主又是幾時知道的呢?要知道許多事我可都是清楚的啊!”
潛台詞是說,大多事情都逃不過她的法眼,那麽是不是說謊她也肯定知道,先給了東方邪一劑強力針。
讓他衡量衡量到底說不說真話,果然聽了木琉璃的話,東方邪的臉色頓時變了又變。
在木琉璃的視線下,東方邪竟不敢撒謊,猶豫再三才道:“實不相瞞,其實自打上官卓玉一來到東方府,我就知道是他殺了東方家的人,搶奪了玉佩才到這裏的。”
“當時他身受重傷,我東方家好歹也是一大家族,怎會做那種趁人之危的事,所以我們便收留了他。”
“準備等他傷好了之後再動手。”東方邪一邊說這話,一邊暗地裏觀察木琉璃的表情。
然而不管他怎麽看,木琉璃臉上始終都沒有泄露一絲情緒,也沒有看出什麽不悅的地方。
這樣也不算太壞,東方邪心中至少有了一點安慰,於是他接著道:“等到他傷好了之後,我們便想到了一個更好的主意。”
“那就是先讓他過著最好的生活,因為爬的越高,摔得才更慘,我們也是費盡了心思的,絕對不可能是在栽培那小賊人!”
東方邪說得就跟真的似的,木琉璃還是沒有什麽表麵,隻是視線有過一瞬向東方府外圍牆壁看過。
那裏正是東方豔和東方明,東方明雖然還是待在玉佩裏,但是對於外界的一切他並不是沒有知覺的。
他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自然要讓東方豔帶他來看看,好歹他也是東方家的人啊!
可是卻沒想到會聽到這個,當初他在玉佩裏,上官卓玉過的什麽生活,他能不清楚?
那樣的照料如果還不是栽培的話,那他還真不知道東方家所謂的栽培究竟是什麽了。
很多事他是不在乎,可是這也代表他傻,當初東方家怎麽對上官卓玉的,他一直都看在眼裏。
他當初甚至以為那一切本來都是應該屬於他的,如果不是上官卓玉欺騙了他們的話,那一切都應該是他的。
所以這也就是為什麽他還對東方家存了幾分幻想,可是現在親耳聽到了真相,原來一開始東方家就知道是上官卓玉殺了他。
他們不但不為他報仇,反而還供養著他的仇人,給予那人最好的栽培,這是何道理?
東方明心神俱疲,他受夠了這種勾心鬥角的算計,這種無止境的利用,當初東方家之所以收留上官卓玉的原因,恐怕是因為上官卓玉的天賦比他好吧!
東方豔將玉佩放在手心,輕聲安慰道:“明明,他們不值得你傷心,以後你有我就夠了,我們也不用再理會這些,我們走吧!”
沉默片刻,玉佩裏傳來了一聲輕輕的“嗯”,在沒有被東方府的人發現之前,兩人就離開了。
木琉璃其實一早就知道東方豔在那裏,自然也料到東方明肯定會讓東方豔帶他來這裏。
而這一番話也正是為他而準備的,雖然說會讓他不好受,但是東方明也必須要明白,東方家的人到底是怎麽樣的。
待兩人離開之後,木琉璃便無所顧忌了,臉上自然也有了微微笑意,看到她臉上的笑意,東方邪便自以為說到了木琉璃的心坎上。
誰知木琉璃接下來的話過讓他目瞪口呆!
“東方邪你是不是以為全大陸的人都是傻的,你這種話恐怕三歲的孩童也不信吧?”
“你們培養上官卓玉的的確確是用心栽培了的,因為你們根本就沒想過要為東方明報仇什麽的。”
“隻是因為上官卓玉的修煉天賦比東方明好的不是一星半點,所以你們寧願培養一個有用的奴才,也不管什麽東方家的血脈。”
“因為在你們眼裏,再怎麽說那個東方家也隻是下界一個不入流的血脈,跟你們也沒多大關係,反而是一條有能力的狗比較有用,我說的對嗎?”
東方邪徹底愣住,因為木琉璃說的和他們想的竟是分毫不差,如果這人一早就看透了他。
那麽剛才他說的一切在木琉璃眼裏都是如此的可笑,他竟還在沾沾自喜,自以為瞞過了木琉璃,到頭來都是他一個人犯傻。
“你,木琉璃!”東方邪覺得自己受到了從來沒有過的侮辱,臉上肌肉抽搐,麵目更是猙獰可怕。
“動手!”木琉璃一聲令下,跟在木琉璃的身後眾人立馬就做出了行動,就在這時候突然冒出了一個女聲。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