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暴風雨前
小劉,單名一個‘生’字。
自小在海外生活,孤身一人,再加上周圍之人與自己膚色樣貌迥異,著實是個異類,性格養成也就有些靦腆。
說起他與夏長風的淵源,還要從他的父親說起。
他父親劉文,與夏長風和老畢.畢生的的關係有些類似,但還摻雜著另外一層後者沒有的關係,那就是劉文和夏長風是一起長大的好友,與著雄曉宇和舒城相類似。
之所以說類似,是因為他們之間的地位,並不像雄曉宇和舒城這樣平等。在旁人眼裏,劉文生是夏長風的跟班、附庸,就像是古代的伴讀書童。
當然,他們之間的兄弟情是無可爭議的。
若非如此,夏長風也不會揪著雄曉宇來大肆感懷劉文。
劉文逝世於一年前的海難,很突然,突然到劉生前一刻還在和自己父親視頻通訊,下一個他就親眼看到一場海難的發生。
而小劉劉生今年年中碩士畢業,半個月前剛剛從海外趕來,入職力夏集團,在夏長風手下做事,便是夏長風與他父親一早就定了的,隻是提前了一些時間。原本計劃是讓劉生在海外先鍛煉一段時間,積攢一些經驗,再直接回到夏戈擔任重要職務,但是被畢生態度強硬地拽了回來。
現在想來,大概在那個時間段,畢生就已經有了退休的想法。
而入職的這段時間,劉生怎麽也不會想到自己這麽一個職場新秀,這麽快就見識到“商場如戰場”這句名言背後所代表的殘酷。嗯,其實他也不算純粹的新秀,畢竟在海外他也有著幾個月的入職經曆。
背叛——取而代之,這是劉生見識到的一位名叫齊華的副總欲行之事,他不敢稱其無情無義或是無恥。因為每個人都有著每個人的野望,有著各自在乎或不在意的事情,這便是是非觀的不同。
而對將要吃這個苦果的舒城,他也隻能抱以同情。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是劉生所在的力夏集團所做的策略。由畢生出麵聯係齊華,表麵上給予支持,實則是在圈養肥羊,時機一到,便會毫不留情地宰羊收益,到那時齊華做的所有努力都會付諸東流。
不僅如此,力夏集團還要借助婉舒集團……哦不,是婉舒聯盟在商界掀起的浪濤,添上些許風颶,順勢把現在的商界重新洗牌。如此,將會有不少的集團勢力,無論大小與新舊,都會或多或少遭受衝擊,乃至被毀滅地渣也不剩。
畢生,是從小教授他許多的大伯,劉生對他很是敬重。而且從名字上來說,兩人都是單名一個‘生’字,就可以得見劉生的父親劉文與畢生關係是有多麽親近。
近日得知畢生退休之消息,劉生有著不舍,但更多的還是尊重。他沒有想著什麽理由去挽留,在他看來,畢生……甚至夏長風這一年紀的前輩於商界這個戰場,縱橫馳騁,可謂戎馬半生,定然有著說不出的辛累,無論從生理上還是心理上。
舍掉這些工作,休養生息,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工作之餘,他去到了畢生的住所,與其吃了些飯,也推薦一些適合對方觀賞的旅遊聖地。而畢生也傳授他職場經驗,雖說這經驗他已然在其口中聽過無數遍,但仍表現地虛心接受,倒也有些難度。
今日陪同夏長風回家,見識到一群人,喝了少許酒。氣氛有些奇怪,沒有多長時間,他就隨同夏長風出了門來,是在丁菲現身之後,倒像是灰溜溜被趕出來的。
雖說如此感覺,劉生倒也不敢說與夏長風聽,這是自找死路。
在舒城的送別下,他驅車載著夏長風就要回歸力夏集團,然而還沒有開出大門,他就停下了車。突然的舉動,是因為他忽然意識到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那就是他可是喝了酒,驅車上路,那可就是酒駕,是違法行為。
這可是天大的事情,於是他向夏長風說明了原委,又在莊園內找了夏長風之前禦用的司機,這才上了路。
畢生退休,與齊華聯絡的重任,就落在了劉生的肩上。
剛剛回到力夏集團自己的辦公室沒一會兒,劉生就接到了齊華的通訊請求。通訊那邊的齊華語氣很興奮,而他得知了齊華此次通訊的來意,也跟著抑製不住激動了起來。
不日,齊華就要準備自己的“篡位”之舉,對舒城進行“逼宮”,由他全盤接收婉舒聯盟。雖說聯盟名字已經不能再改,算是一個遺憾,但齊華已然不甚在意,隻是名號而已,真正的權力和利益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就是真理。
行動的日期還沒有完全確定,但可以肯定的是,就在近期,齊華已經迫不及待。打著力夏集團的名號,齊華在婉舒集團的高層裏麵可謂便宜行事,借此籠絡了大半董事和股東,對齊華欲將舒城擠掉總裁位置奠下了亢實的基調。
但這還遠遠不夠,齊華想要做的,不單單是要將舒城擠下去,還要讓他一無所有。因為他知道舒城的能力,他不能給舒城任何卷土重來的機會,斬草要除根,他要為自己負責。
所以他頗為辛苦地“收集”了舒城許多的“黑料”,至於為何辛苦,當然是舒城實則並無黑料,這是他找人作偽而來,為求逼真有著效用,他頗費了一番功夫。也算他殘留了些許良知,這些黑料足夠讓舒城從婉舒集團淨身出戶,但也不觸犯法律,不會身遭牢獄之災,當然,這是在舒城反抗的不是太過激烈的情況下。
與齊華商量了一下接下來所要開始的一些動作,劉生就急忙向夏長風稟報了這一消息。
本以為夏長風會有所高興,至少會有點積極的反應,但劉生卻是看到夏長風的臉一直沒有露出笑容。在他陳述完齊華帶來的消息以及一些細節後,夏長風的眉頭皺得更深,似乎有著某種憂慮。
這些反應,是劉生費盡心思也摸不透的。
不過他不用費盡心思揣測其意,他所要做的,隻需完成夏長風所交代的任務,這便是他的職責所在。
悄聲退出夏長風所處,劉生便去用心做自己的工作。
夏長風一人孤零零地坐在這寬敞無比的空間裏,佝僂的背影再加上麵上落寞的表情,將此時的他顯得更加孤寂。
怔怔望著桌上的文案,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良久,夏長風終於唉歎了一聲。接著就是苦笑起來,自言自語道:“我這是怎麽了?怎麽還心軟起來了?難道年紀大了的人都會這樣嗎?”
是的,方才他在心中糾結、在遲疑、在考慮……要不要如此打跨掉舒城。他有著顧慮,不是對舒城有了惻隱之心,他隻是在念著夏婉姝的感受,在擔心自己這個女兒,在目睹舒城遭遇傾覆變故會承受不了。
盡管他不願承認,但事實就是,夏婉姝對舒城感情很深。
但……快刀斬亂麻……長痛不如短痛,既然夏長風早已打定主意,不會接受舒城做為他未來的乘龍快婿,也就不能再生出如此瞻顧前後的心思。
“舒城啊舒城,怪就怪在你我真的不對付吧,婉姝……我是絕對不會交給你的。”
輕言自語後,夏長風翻起了桌上文案,沉浸在繁冗的工作之中。
與此同時,與劉生通訊過後的齊華,保持在情緒激昂的狀態下,幾乎做不下來,在自己的辦公室裏走來走去,就是定不住身形。
當當當的敲門聲響起,齊華終是控製住自己停了下來,整了整衣領,坐回辦公椅,他強自將自己的聲音回歸平常:“進來吧。”
進來的是他的秘書,齊華扶了扶自己的金邊眼鏡,而後問道:“有什麽事情嗎?”
“是這樣的,副總,有人給你寄來了一些機密文件。”秘書是一個非常知性的女性,容貌不算亮麗,但看其著裝氣質頗為幹練,此時的她手裏拿著一個很厚的文件袋。
“嗯好,你放在這裏就好,我一會兒會看。”齊華點點頭,吩咐道。
應齊華的要求,秘書放下文件袋,便離開了。而齊華看向文件袋上的文字,嘴角不由自主揚了起來,戴著的金邊眼鏡在反光作用下也放射著懾眼的毫光。
若是剛才的秘書見到齊華現在的形象,定然會震驚的花容失色,倒退三步。平時的齊華表現得非常溫文爾雅,雖然總是掩蓋不了那股子自帶的商人氣息,但總沒有此時表現出的奸詐模樣。
齊華此時形象會讓人全身發寒,從內心深處感受到寒冷。
而這還僅僅隻是開始,當齊華的陰謀得逞,真正展現在大眾視野之中、展現在舒城身上之時,他真正可怖可憎之處,才會完完全全地披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