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堅持背後的執念
嗬,齊哥?
叫的還真好聽呐,改口改得還真不拖泥帶水!
之前不是一口一個老齊嗎?現在叫的可親熱得很呢!
齊華放下手機,隨意丟在一旁,一邊冷笑一邊嘲諷地沉聲自語。有著諷刺、不屑,還有著掩飾不住的……得意。
他嘲諷的對象,自然就是剛剛通訊過後的肖建,而他也知道肖建突然如此恭維於他的原因,無非就是他成功把舒城踢了下去,而肖建自己的事情卻是辦得不太到位。
想當初,齊華找尋肖建幫忙,肖建擺出的一副趾高氣揚、不屑與之為伍的樣子,讓齊華頗為受氣。後來一步步撬動了肖建,兩人的關係、地位一步步走向平齊,再到現在他徹底壓了肖建一頭,不,不止一頭的時刻,齊華沒有揚眉吐氣的快感是絕無可能的。
不過,此次大捷還沒有完全勝利,要到他完全掌控婉舒集團以及婉舒聯盟的時候才算,而想要達到這一步,他早已籌謀好了道路,所需的也不過是時間問題。可是放在肖建身上的一個籌碼卻是出了紕漏,並沒有如同計劃中落實到位。
夜宴集團,是他接手婉舒聯盟最關鍵的一張牌,此時卻有可能成為他最大的一個阻力。
這個廢物!想到這裏,他不由罵起了肖建。
好在他也有著關於此類問題的預案,想要排除這顆擋路的石頭,不止一個方法。當然,總結起來,無非也就兩種,要麽將之化為盟友互利互惠你我雙贏,要麽視作敵人不遺餘力地打擊。
以齊華對於夜宴集團的了解,無論是正在當事的夜啟盛,還是擁有莫大影響力的夜雨深,做事風格都是一個樣,是絕無可能為著結為盟友不久的舒城一人而與整個婉舒集團乃至婉姝聯盟作對。
他也不會擔心夜宴集團會依托自身的勢力和影響,將婉舒集團取而代之,這可就要感謝舒城所做的貢獻了。整個婉姝聯盟如同梁山泊的好漢聚義,舒城就像是晁蓋晁天王,此時已經下台,而他就是宋江及時雨,臨危受命,至於夜宴集團就像是盧俊義盧老爺,雖有著響當當的實力,卻永遠不可能身居首位。
舒城著令拉攏的聯盟成員,或多或少地都被夜宴集團這樣的老牌勢力打壓過,自然有著些許的怨氣。對於夜宴集團成為盟友,他們是樂於見到的,也自然敬重夜雨深這個前輩。但要說讓夜宴集團當他們的頭頭,穩壓一頭,恰恰是他們不能忍受的。
而齊華現在要做的就是,把夜宴集團這個舒城一手爭取來的盟友轉換到自己的手裏。迄今為止,他跟夜宴集團接觸的數得上號的人物,也就隻有肖建一人,所以說夜宴集團於他來說,情況有些不太明朗,也是一個隨時有可能引爆的炸彈。
要怎麽轉換過來?從夜啟盛身上下手,還是從夜雨深這個老古董身上入手?齊華開始陷入了思考。
不過,現在第一緊要的事情不是這個,而是他今天拜會舒城提及到的‘零’序列機密,這個機密找不到,他心難安,總會覺得有一根刺紮在心裏。
沒有與舒城談攏,是齊華預料之中的事情,他也隻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早在接手舒城職位事務得知有著這麽一個‘零’序列機密的時候,他就已經著手安排人調查,此時也有了一些初步的結果:
機密可能藏匿的地方是一張卡,也就是舒城送給雄曉宇的那一張序號也是為‘零’的黑卡,序號是同一個數字,絕不可能隻是一個巧合,必然有著某種聯係。
必須得到這張卡!齊華握緊拳頭,勢在必得地想著。
想要達到這個目的,沒有任何難度,巧合的是,曾經他也想著將‘零’黑卡送給雄曉宇作為他們控告舒城的罪行之一,所用的理由也是內含機密,不過因為所起到的作用、影響不大,也就否決掉了。現如今,正好可以借著這個理由,把黑卡從雄曉宇手中拿來。
而在與肖建通訊的前一刻,他就已經和下屬定了去雄曉宇所在的行程,目標正是雄曉宇手中的黑卡。其實這個行程本不用他親自去,隨便派個秘書一亮身份,說出原委,相比黑卡也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但是齊華想起了之前舒城說起他這位好兄弟時眼神中閃爍的光,雖說和雄曉宇有過一麵之緣,齊華還是沒來由起了興趣,想要再次親眼見識一番,畢竟之前那一麵也隻是點頭即止的接觸,沒有太多的交流。
不得不說,做出這個決定的齊華,內心深處還是留存著對舒城的兄弟之情,而想要見識一下雄曉宇,正是他些許嫉妒心理所導致的結果。
但可惜他對這一點不自知,即便知道了也不會相信,更不會承認。
……
肖建也是把手機扔在一旁,不過他不像齊華那般隨意,而是氣憤用力地甩向一旁。齊華的態度讓他很不爽,但是現在的他沒有任何辦法,他也知道自己正是式微的時刻,也正有求於齊華,根本沒有可能像之前那般與之平起平坐。
有道是勝者王敗者寇,肖建認了,也低聲下氣到喊齊華為‘齊哥’,可他雖然做了準備承受齊華這樣淡漠的態度,但依舊心有不甘。這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是和齊華一樣,踢掉夜啟盛,坐上夜宴集團的第一寶座。
但無奈他沒有齊華如此老練的手腕,他所做的一切計劃,都被他的表哥夜啟盛一一化解,讓他有種全力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覺。
無力感充斥了全身,但他沒有放棄,他不會坐以待斃,他明白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就要付出努力,暫時的困境坎坷,不足以澆滅他心中‘稱王’的火焰。
慌亂的眼神,恢複了鎮定,他看向被自己丟掉的手機,心中下了一個決心,不再驚慌失措,拿起手機給其中的一個聯係人撥了通訊過去,而接通的同時,他臉上堆起笑容,語氣親和而恭敬:“外公,是我啊,您老還沒有休息吧?”
“沒有就好啊,我還怕打擾了您老人家呢!”
“確實有些事情想要麻煩您老人家,是這樣的,您慢慢聽我說……”
通訊的對象正是夜雨深,肖建的外公。是的,肖建想要借助夜雨深的力量,不過他當然不會明說,而是會借著一些好聽的幌子,達到自己的目的。
他一邊說著關心的體己的話,一邊訴諸衷腸,最後緩緩達到自己的目的。等到夜雨深同意的回答傳來,他開始無聲地笑了起來,笑得異常得意,就好像有著齊華和夜啟盛在麵前,而他放了狠話:走著瞧,看誰笑到最後。
外邊的冷風吹著黑夜,這場從夏戈有史以來排得上號的商場博弈,又會是誰能夠笑到最後呢?
也許,老天都不會知道。
……
喝吧裏,已是深夜,萬物寂籟,雄曉宇和薛冰琪所在的小屋還亮著燈。
“宇哥,我撐不下去了。”薛冰琪打著哈欠,一臉耗盡精力生無可戀的樣子,向著正趴在另一邊奮筆疾書的雄曉宇哭訴道。
他們如此拚命到深夜,為的就是完成薛冰凝布置的升級版任務。
之前隻是三千字,一個說一個寫,兩個半小時堪堪完成。看似速度很快,實則分攤開來卻是慢地可憐,畢竟是兩個人在使力氣。
但現在變作了一萬字,看似量增加了,但他兩人稍微辛苦一點也是能夠在六個小時內完成的。因為這一次薛冰凝不隻是給雄曉宇布置,而是布置給了他和薛冰琪兩人,也就是說,不用隻雄曉宇一個人寫字,薛冰琪也是可以加入動筆的行列。
兩人分工,各五千字,應該是很容易的。
但這隻是表麵上的,實際操作起來卻是另外一番光景,用抓耳撓腮絞盡腦汁來形容他們兩個的狀態,最為合適不過。榨光了他們所有能想到的詞匯,也就一人堪堪扯出三千字,筆尖就再也無法挪動分毫,此時任務統共還剩下四千字。
這不,薛冰琪已經開始抱怨,把筆扔在一旁,想要撂挑子不幹了。
雄曉宇雖然還在堅持,但是已經顯現而出的黑眼圈,彰顯出了此時的他也是多麽地難熬。
“要是實在堅持不了的話,你先睡吧,剩下的都交給我。”雄曉宇聽到薛冰琪的抱怨,扭頭看了對方一眼,如此回應。
“那多不好意思啊,我怎能讓宇哥一人獨自奮戰,自己卻獨自享受閑適,再怎麽說我也是鐵肩擔道義的仁人誌士啊!”薛冰琪嘴上說得天花亂墜,在此後的十分鍾內也是真真實實履行了自己的話。
但是十分鍾後,卻是輕微的打呼聲響起,他已然抱著被子進入了夢鄉。
此時萬籟俱寂,雄曉宇當然很容易就發現了薛冰琪如此雷聲大雨點小的行為,他沒有叫醒薛冰琪,而是為貼心地為薛冰琪蓋上了被子,然後自己開始熬夜苦戰。
其實他本可以不用這麽堅持,大不了就是被薛冰凝打一頓、教訓一頓或是數落一頓,他又不是不熟悉這些操作,雖談不上受虐般的喜歡,嘴上行動上雖是表現得非常懼怕,但內心其實也怎麽排斥。
可是,雄曉宇還是如此堅持,即便腦袋空空,已然再想不出什麽不與之前重複的詞匯來,但也在咬著筆苦苦思索。像是卯著一股勁兒,一股不知道為了什麽的……執念。
夜已深,深得不能再深,而且已經快要轉亮的時候,小屋裏的燈還在亮著,雄曉宇仍在咬著筆,嘴邊有著點點墨跡,態度依舊認真,旁邊寫滿字的白紙……亦是加厚了許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