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你可以吃

薛冰琪回到小喝吧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鍾。

剛剛打開玻璃門,他就縱聲大喊:“凝姐,宇哥,看看我給你們帶什麽了?”

片刻,沒有任何回應。

咦?難道都睡了?薛冰琪的興奮勁兒瞬間被淹沒。

不對啊,燈還都亮著呀,難不成他們是在為我留著,怕我在回來的時候磕到碰到?一定是這樣了,我好感動哦……他又接著猜測,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如此想著,他手腳也輕了起來,手中拿著的東西高高舉起,怕碰到座椅弄出聲音。

躡手躡腳的薛冰琪將玻璃門輕輕關上,悄悄走到了櫃台邊,在這期間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然而就在這時候,櫃台裏處的走廊了傳來了響動。

將東西放在櫃台上,薛冰琪側耳傾聽,但聞連續的鐵器碰撞聲,劈裏啪啦,還有著著火的聲音。

是宇哥?這麽晚了,他還在做飯?

薛冰琪聽出響動是從廚房中傳出,而能夠在廚房裏有所作為的,也就隻有雄曉宇一人了。

難道是等我等到了現在,想著我回來的時候有宵夜吃?薛冰琪繼續子自作多情著,同時悄然走過了櫃台,他要嚇對方一下。

然而他忘了回來的時候,他是如何大喊的了,裏麵的人不可能聽不到。

所以在薛冰琪靜悄悄走到廚房門口,猛地撲身進去,大喊“宇哥”的時候,裏麵的人並沒有任何反應,隻是像看傻子一樣的看著他,讓他好一頓窘迫。

“是你啊,凝姐。”薛冰琪看清了裏麵的人影,並不是雄曉宇,而是穿著一身厚厚的藍色睡衣的薛冰凝。

“回來了。”薛冰凝繼續擺弄著鍋鏟。

“嗯,凝姐你這是要……”薛冰琪一臉絕望地看著薛冰凝正在進行的做飯行為。

“做飯啊,你眼瞎了嗎?”薛冰凝聳了聳肩。

話音剛落,她又似護食的老母雞,對薛冰琪充滿著防範說道:“你不要自作多情,這可不是為你做的,不要想著吃。”

“凝姐你說什麽?不是給我做的?凝姐你心好狠呐!”薛冰琪表麵上大驚失色,一臉失望和嫉妒,但在真實的內心世界之中,他已然給善良的老天磕了好幾個響頭。

不過,他可不敢把真實的想法表現出來,以他的經驗來看,若是表現出來,他定要惹來薛冰凝的一頓毒打。

“你和鍾秀姐玩的開心嗎?都買了什麽?聽剛才你說,還給我和小宇子帶了東西?”薛冰凝小心翼翼地擰開開關,燃起了火焰燒水,同時也在問著薛冰琪這些問題。

“是啊,是啊,雖然就我和鍾秀姐兩個人,但玩的也很開心,我們買了衣服、包包、化妝品還有其他的一些日常用品,你不知道吧,鍾秀姐雖然看起來又高冷又成熟,但生活能力比我還差呢。”談起這個,薛冰琪簡直要大笑起來。

“哦,是這樣嗎?”薛冰凝心不在焉的回應著,也不知她聽進去了多少。

“絕對絕百分百是真的,鍾秀姐她來夏戈這些天,找的住處還沒有裝修好,現在都住在酒店裏。”薛冰琪打著保票道。

“聽你的語氣,還很同情鍾秀姐啊。”薛冰凝語氣淡淡。

“是啊,她一個姑娘家一個人來到夏戈,人不生地不熟的。”薛冰琪點點頭道。

“嗬嗬……”薛冰凝卻是沒有露出讚同的表情,而是沒有任何感情地幹笑了一聲。

隨後就見她突然繃住了臉,麵無表情道:“薛冰琪啊薛冰琪,你還好意思同情鍾秀姐,鍾秀姐來這裏是幹嘛的?是打拚事業的,你呢,吊兒郎當一個,隻想著離家出走,身上沒什麽錢,衣服住處都是我施舍給你的,你還有臉同情別人?”

“呃……”薛冰凝這麽劈頭蓋臉一頓斥責,倒是把薛冰琪給弄懵了。頓了頓,他反應過來,嘴硬回道:“我當然有臉,凝姐你不也是離家出走的嗎?怎麽單單說我一個?”

“你是在教訓我嗎?”薛冰凝冷笑一聲,手中切菜的動作明顯停了一下,又繼續拿刀砍著,比之前更用力了些,聲響也更大了些。

這是威脅!赤果果的威脅!薛冰琪在心中強烈地控訴著。

但在現實之中,他態度馬上萎蔫:“凝姐您怎麽能這麽想呢?我哪有這個膽呐?不,就算給我這個膽,我也不敢教訓您老人家呀,我隻是……就事論事而已,而且說的也是事實呀。”

說到最後,他為自己辯解的話,已然聲若蚊蠅。

“確實是事實……”薛冰凝點頭認同,就在薛冰凝心中燃起一道希望之時,她繼續說著:“不過我馬上就要回去了,也算是浪子回頭,而且我出來的時候可不像你這樣落魄。”

鄙視,這是赤果果的鄙視!

不講道理,這是赤果果的不講道理啊!

薛冰琪聽完這些,不禁在心中狂暴怒吼,但依舊不敢將其表現在現實中。

“話不是這樣說的,凝姐您可是已經在外麵了兩年,而我連兩個星期都不到,您這不就是純粹的‘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做派嗎?”薛冰琪猶自想著掙紮一下,隻是光聽語氣,就顯得太無力。

“怎麽,你不服?”

簡簡單單的五個字,就讓薛冰琪卸下了所有想要反抗的心思,他連忙抱頭:“凝姐我錯了,我服,我絕對服,您老人家說的都對,說的都是真理。”

“這樣才乖嘛!”薛冰凝放下了手中指著薛冰琪的菜刀,而後將切好的蔬菜擺好。

“凝姐,我可以走了嗎?不耽誤您做飯。”薛冰琪恭敬地請示道。

“不慌,一會兒要是著火了,你可以幫著滅一下火。”薛冰凝卻是輕輕搖頭。

媽呀,凝姐這麽說,一定是著過火了,這廚房……不安全呐!薛冰琪瞬間想到,想要逃離這裏的念頭也更加強烈。

不過,薛冰凝既然發了話,不讓他走開,他還真不敢違抗命令。

希望不要發生什麽危險的事情……薛冰琪雙手合十,認真地祈禱著。

也許是因為無聊,也許是為了緩解緊張,如臨大敵正將勺子裏的油撒進鍋裏的薛冰凝,在這時刻向薛冰琪問道:“你是怎麽回來的?是向鍾秀姐要了錢,打車回來的?”

“沒有,我是那種向人要錢的人嗎?是鍾秀姐親自開車送我回來的。”薛冰琪臉不紅心不跳地回答道。

“什麽?”薛冰凝聲音陡然大了許多,與此同時,撒向鍋裏的油也發出茲拉茲拉的聲音。

“怎麽了?凝姐。”薛冰琪聽出了薛冰凝聲音中的些許憤怒,對於這個情緒,他自然很是敏感。

“你說是鍾秀姐送你回來的,那你怎麽不讓她進來?哪怕隻是坐一坐。”薛冰凝沒好氣道。

“凝姐,這就是你想當然了,現在時候可是不早了,鍾秀姐再耽擱這麽些時間,這麽一折騰,回去一定很晚了,明天她還有事情要早起,你還讓她睡個好覺嗎?”薛冰琪倚在門前的櫃子上回應道。

他這時候的語氣很是淡然,還有著隱而不發的優越感。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薛冰琪從剛才這段對話中,找到了糾正薛冰凝的感覺,這正是他很少能夠有的快樂。

然而,薛冰凝一個不屑的眼神遞來,打破了他這個維持不到兩秒鍾的快樂:“你個傻子,我可以讓她和我一起睡啊,不就是擠一擠的事情?再說她送完你回去,不還是花了許多時間嗎?”

受到了嚴重的暴擊,薛冰琪捂住自己的心口,誠意懺悔道:“凝姐,是我考慮不周,也沒有堅持。其實我也向鍾秀姐提議進來和你打下招呼的,但鍾秀姐拒絕了,她說這麽晚,你大概是睡了,還是不要打擾了,而且後天她還會來的,畢竟答應了湯爺爺要來接你的。”

“嗯,我知道了。”薛冰凝點了點頭,同時繼續自己的工作,將切好的蔬菜塊兒放進了油鍋裏

而後,她撒了必要的調料,鹽、醬油什麽的。

滋滋滋的聲音更大了,薛冰凝也開始翻炒起來,不過卻是沒再和薛冰琪說話,不知是因為薛冰琪最後的話,還是因為炒菜時分不了神。

“凝姐,宇哥是早就睡了嗎?這麵,你是為他做的?”過了一會兒,見薛冰凝炒菜的動作停下,熄滅了火,整個廚房安靜下來,薛冰琪開始打破沉默,試探問道。

“當然不是,這是我自己吃的。”薛冰凝立即回應,“至於小宇子他……睡了,早就睡了,睡得跟個死豬似的。”

她快速回答著這些,同時拿出一捆麵條,戰戰兢兢地將它們放進已經燒開了的熱水裏麵,如臨大敵。

“哦,這樣啊,怪不得我剛才那麽喊,都沒有任何回應。”薛冰琪了然地點點頭。

他當然不會質問薛冰凝為什麽不給他回應,答案是明顯的,要麽不想,要麽不屑。而薛冰琪對此,也改變不了什麽。

不過,他看著麵前忙碌的薛冰凝,不知為什麽,感覺有些奇怪。

方才薛冰凝的回答雖然很自然,但總覺得她在隱藏什麽……這是薛冰琪的一個,找不到任何直接的證據。

頓了頓,薛冰琪將這個想法從腦子裏甩出去,他認為自己多想了。

過了些時間,薛冰琪見證了薛冰凝做麵條的一係列過程,也算井然有序,沒有出任何亂子。而望著最後盛進白瓷碗裏的麵條,他的麵色情不自禁為難了起來,隻見這麵條的形狀、色澤以及味道,都是極其違反常人的審美,恐怕沒有人能有胃口將它們吃下。

薛冰琪是個普普通通的凡人,自然也不可能吃得下。

可是薛冰凝卻突然“大方”起來,一臉不舍地說這麵條他可以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