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愣著幹什麽?
薛冰凝現在是驚喜交加,方才與湯鍾秀纏鬥時,便感覺很是熟悉。若不是與幼時相差太大,她早就撲上去撒嬌打歡了。
雖說湯鍾秀幼時,也是如此冷酷冷酷的,但那時她可是嬌貴柔弱的很,怕是出個門都要感冒的體質,哪裏像現在這般……生猛。
疑惑於如此大的轉變,薛冰凝一番感慨萬千好生想念雲雲後,正欲開口詢問,陡聽有人喊她。無奈轉頭,知曉是方雅琪,這個人精小蘿莉又要找事。
“幹嘛?”她毫不吝嗇不耐煩的神情和語氣,拒人於千裏之外回道。卻是瞧見方雅琪旁邊怪異的雄曉宇,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樣子好不滑稽。
至少在薛冰凝的眼中,那鐵定是被方雅琪給鎮住,抓住了小尾巴。她不由好笑,她這個小弟真是走到哪兒,都要被人欺負的命格。
“沒什麽,就是這個小哥哥也想讓你抱抱他,至少安慰下撫慰下嘛!”方雅琪到底是方雅琪,一個百變蘿莉自然有這樣的膽量,她就這麽直白露骨地把雄曉宇賣了,賣的骨頭渣兒都不剩。
雄曉宇現在努力的神遊天外,好想這裏所有都不關他的事,他很想所有人都忽略掉他。
可現實畢竟是現實,在方雅琪講出這些話後,四人都陷入了靜默。方雅琪和雄曉宇自是不用說,一個原告一個被告,當陳述完畢當然要交於法官薛冰凝審判,哦,還有個觀眾兼陪審湯鍾秀。
薛冰凝這個法官應是盡職盡責,麵上平平靜靜毫無波瀾,卻隻有湯鍾秀這個與之正親密接觸的人知曉,她血氣如何上湧,手心如何出汗。
四人對峙,每一秒都像是煎熬,如坐針氈。當然,這裏尤指薛冰凝雄曉宇二人,畢竟其他兩人,相對都是看好戲的。
“是嗎?”法官終於出了聲,被告麵臨最終的審判。她扭頭正麵朝向他語笑嫣然,叫了聲,“小宇子?”
雄曉宇斷然是要否定的,奈何嘴沒人家快,再加上方雅琪那些直白話語,早已把他氣場磨得沒沒的,音量小的可憐。就算沒被搶話,薛冰凝也不見得能聽到。
搶話的人是方雅琪,這個蘿莉沒有一個蘿莉該有的樣子,好好的賣萌撒嬌就行了,為啥要欺負雄曉宇這樣的“弱男子”。
她搶先回答,還恬不知恥地以雄曉宇的名義虛構、誇張道:“凝姐姐,這小哥哥真的想讓你抱抱他,就像你現在這樣抱鍾秀姐姐。”
薛冰凝低頭,看到自己緊緊拉著湯鍾秀雙手,再往上肩膀都緊挨著肩膀,更惶說那女人專有的部位此刻擠的扁扁的。還有,現在她們可以說是麵頰貼著麵頰、耳鬢廝磨的狀態。
湯鍾秀感覺到懷裏的人兒更燙了,頓感有趣,話說她印象裏的薛冰凝,可不是這樣的女兒家。即便多年未見,從星星點點別人的轉述,也是知道,這小妮子深得自己真傳,對人高冷無比。
哪裏像現在些許的嬌羞,哪怕她隱藏的很好,麵上絕對看不出來。如此,湯鍾秀對於對麵那個有些拘謹站著的男孩兒,泛起了濃濃的興趣。
雄曉宇當真是覺得天要塌了,這小蘿莉怎麽什麽都敢說啊?莫不是嫌自己命長?心慌慌膽顫顫,這分這秒,他是什麽話都不敢說啊!也說不出來。
薛冰凝觀看自己姿勢完畢,瞄向方雅琪,不知何緣故她忽略了雄曉宇,丁點餘光都不舍得光顧他。而方雅琪見她盯向自己,把腦袋點的重重,以證明自己所說的話絕對屬實,無任何作假。
而接著,薛冰凝淡淡說了一個字,道:“哦!”
“啊?”方雅琪有些納悶兒,就這些?哦一聲就沒了?她看到薛冰凝輕輕張口,便又轉回頭與湯鍾秀耳鬢廝磨,就這麽輕描淡寫的略過去了。
那她剛才說的不都白費功夫了,還想有好戲看呢,就算來個尷尬也是好的呀!方雅琪想到便做到,隨即脫口而出道:“凝姐姐,好歹這位小哥哥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馱”了你那麽久,你不表示表示嗎?”
雄曉宇看薛冰凝如此淡淡略去,還是很欣慰能逃過一劫的,雖然心裏還是有那麽一點點的失落。
畢竟誰不想要“愛”的抱抱呢?
但臆想歸臆想,當方雅琪再次“好心”為他“爭取”的時候,他的小心髒如坐過山車般,忽高忽低,七上八下。
真不讓人好好過日子了,雄曉宇心裏呐喊又彷徨。
“什麽表示?是不是有什麽好玩兒的,沒有帶我啊?”陽光踴躍的男聲刺入。
這方小土地上所有人陷入了膠著,是的,事情莫名其妙的詭異起來,都不說話,看來方雅琪的話效果還是杠杠滴嘛!
如若不是這突兀的聲音,怕是空氣都要凝固了。
雄曉宇眼睛亮了,這堪稱山路十八彎的心路曆程,惹得他心疲精乏。他第一次看薛冰琪如此順眼,真真是福星高照救星來啊!
沒錯,正是姍姍來遲的薛冰琪,方才被方雅琪撇到一邊,尤有不忿。看到四人聚在一起,好容易按耐住自己靠近的欲望,畢竟三個女人一台戲,這可是湊齊了的。
再加上雄曉宇這個沒什麽存在感的男士,也是能湊成一桌麻將的。
薛冰琪才不要趟那趟渾水,他隻想安安靜靜的做個吃瓜群眾。
待看到薛冰凝突然跳起,並與那個和方雅琪一起的高高漂亮姑娘,親昵非常。再聯係適才方雅琪喊其為“鍾秀姐姐”,才猛然想起那是他認識的人。
於是他戚戚然跑來,聽到他們對話自然是見縫插針,找到突破點。眾人聚焦與他,也是坦坦****。然後他對著湯鍾秀微笑,竟是委屈巴巴,道:“姐你一定認出我來了,剛才怎麽都不理我。我……我生氣了!”
眾人隻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這貨還真是放得開啊!
“你呀!怎麽就長不大呢?”湯鍾秀一副寵溺的模樣,她伸出一隻手,敲了敲薛冰琪的額頭。
薛冰凝離他倆最近,見薛冰琪這般作態,也是無語的緊。許是有湯鍾秀在場,她才沒有做什麽肢體動作,隻是一雙美目瞪著警示他收斂著點。
而薛冰琪出乎預料的,沒有露出怯怯的神情,還大膽的回視。
當真是膽肥了!恐怕薛冰凝心裏湧現的便是這麽一句話。
他倆眼神對視,饒是看不見的火花四濺,雄曉宇都要佩服薛冰琪啦。他何時如此驍勇無畏?敢跟剽悍大姐大如此對著幹?再仔細一看,他倆都會不時看向中間的一人,像是……爭寵一般。
對,就是爭寵!爭湯鍾秀的寵。
“好啦,你們這些幼稚鬼。”湯鍾秀伸手隔開兩人視線,方才阻斷這場戰鬥,隨後她她薛冰琪接著道:“特別是你!每次之後不都頂著個熊貓眼兒,就是不長記性。”
她又朝向薛冰凝,勸道:“冰凝你也是,身為姐姐應該讓著弟弟,別動不動就打他。”
薛冰凝吐了吐舌頭,回應道:“他欠揍嘛!”。她揚了揚小粉拳,薛冰琪自是看在眼裏,這是**裸的挑釁。他怒目而視,卻底氣甚是不足,頗有狐假虎威之嫌。
虎,便是湯鍾秀。
薛冰琪便加倍討好:“姐可是最疼我的,不能讓她欺負了我。”
湯鍾秀莞爾一笑:“好,好。”
薛冰凝撒嬌搖動湯鍾秀手臂:“鍾秀姐,你又偏袒他。”
“鍾秀姐就是偏心,在冰琪哥哥麵前就那麽暖,遇到我們,就那麽冷冰冰的。”方雅琪隨即附和,嘟著嘴的樣子好不可愛。
“你們啊……”湯鍾秀一副拿她們沒辦法的樣子,隻得無奈搖頭。
“怎麽?嫉妒啊?”薛冰琪嘴臉得意,囂張無比,殊不知他忘形之下懟的這兩位,都不是什麽善茬兒,至少他是經常吃癟的。
此番過後,自是免不了遭受皮肉和精神之苦,前者是暴力薛冰凝,後者是惹人方雅琪。
薛冰琪終是醒悟過來自己有些孟浪了,不過好不容易湯鍾秀在場,揚眉吐氣一次。然則自己還要混生活的,還是留條後路,於是他趕緊翻篇:“姐,這個地方好大哦!你一定很熟悉這裏,帶我參觀參觀吧!”
“好啊。”湯鍾秀欣然應允,又扭頭道:“那冰凝雅琪也一起吧,我們可是好久沒聚這麽齊了。還有你……也一起來吧!”
“我?”雄曉宇受寵若驚,漂亮姑娘湯鍾秀也邀請了他,她最後一句話便是對著他的。雖然僅僅是順帶的。
“我才不去呢!這破地方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沒那個心情。”薛冰凝撇嘴道,美目斜睨薛冰琪,帶著明顯的擠兌。
“嗬!”薛冰琪暗自腹誹,嘴上卻道:“好啊。你也累了,就在這兒歇息歇息吧。我和我姐兩個單獨去轉轉,也好好說說話。雅琪妹妹,就麻煩你帶宇哥到處玩玩兒吧。”
“嘁!你當鍾秀姐不累嗎?”薛冰凝不以為意,又接著道:“鍾秀姐,咱倆在這兒好好歇一會兒,甭理某個尾巴翹上天的家夥。”
“好啦!你倆真是活寶。我早就歇息好了,勿須擔心。我先帶著小琪去轉轉,你就在這好好歇著。”湯鍾秀無奈道。接著就和薛冰琪同時離步而去,同時叮囑方雅琪好好照應雄曉宇,此時已然已遠去。
兩人身影隱沒伊始,薛冰凝便狠狠一跺腳,這是爭寵失利的氣急敗壞。方雅琪左看看雄曉宇,右看看薛冰凝,大黑眼珠子骨碌碌亂轉,最後還是丟下一句,哦不,是一大段:
“我還是去找冰琪哥哥,你們太不好玩兒啦。凝姐姐就辛苦你,帶這位小哥哥玩兒吧,我就不奉陪了喲!”
說完小丫頭便揮了揮衣袖,翩翩而去,不帶走一片雲彩。留下薛雄二人大眼對小眼、麵麵相覷,卻是不約而同地心跳加速、氣血上湧。
“愣著幹什麽?走啊。”到底是大姐大,薛冰凝最先走出這緊張易臉紅的氛圍,倏爾轉身,背對猶自愣神的雄曉宇心虛喊叫。
“啊?”雄曉宇驚醒,卻見薛冰凝已然轉身,正朝著前方走去,有些迷茫疑惑。
“呆子!”薛冰凝扭頭,恨鐵不成鋼道:“帶你參觀啊!玩兒啊!知道了嗎?”
“哦哦!”雄曉宇撥浪鼓式點頭。
隨後趕緊跟著那俏麗人兒,亦步亦趨。
……
“老齊啊老齊,你急急忙忙把我叫來,就是為了這事兒?”耗子手掌在座椅扶手上來回摩挲,那真皮觸感應是舒服的緊,他滿臉醒目可見的享受。
對麵坐著位男士,帶著副金邊眼鏡一看就是地地道道的商人,正是婉舒集團副總齊華。不像耗子那般,活脫脫像個二世祖。
雖然耗子真真切切是個“一世祖”。
“這可不是小事情啊,阿城。”齊華撫了撫金邊眼鏡,嚴肅道:“我們的計劃才初步啟動,便遇到了這種事,真堵心呐!”
他咂了咂嘴,看到耗子滿不在乎的樣子,有些泄氣,卻又眼鏡一閃光接著道:“你啊……對了,夏總…婉姝不是和你在一起嗎?怎麽不見她?這事兒她也得鬧心鬧心。”
噗的一聲,耗子啞然失笑,他坐正身體,麵色凝重道:“老齊,你說你著急忙慌的,都沒有好好想想這件事帶來的好處。至於婉姝,她半道上轉車回家了。還有,這件事對她對我們都算得上一個好消息。”
“哦?是嗎?”齊華迷迷糊糊,又標誌性的扶了扶眼鏡。
“當然!”耗子篤定回答。
他瞧過去,注意到對麵男人有些泛黑的眼圈,和眼神的些些渙散,心下一抖,酸勁湧來:“老齊,你……幾天沒睡覺了?熬夜的毛病還是沒改啊,再這樣工作狂下去,命都要沒了。”
“沒,也沒什麽。就是這幾天公司有幾個重要的項目同時在跟進,我就加了些班兒。再加上我們這龐大計劃的實施,還真是要了命啦。倒是你這甩手掌櫃,與其心疼我,還不如多操心操心公司!”齊華擺手,慢慢道。
道得最後卻是義憤填膺。
“你啊就不能省省心?那細碎的活兒交給手下人去辦嘛,哪能事事都能親力親為。”耗子語重心長,卻是帶著無力,像是說了無數遍都不得作用。
“我哪能放心呢?”齊華悠悠道。
耗子低著頭兩指深按太陽穴,早知無力回天,改變不了眼前之人,還費個什麽唇舌勁兒。他突又抬起頭,嚇的齊華差點跳起來,隻聽語氣森然幽幽:
“那你,對我放心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