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果和壺盧首殺的自然是方源。
因此兩人目光一掃,在大廳搜尋方源的身影。
沒人!
兩人微愣,之後皺眉,不明白方源怎麽不在大廳之中。
顯然,帶走方源的布紀盡和尾路域,並沒有跟兩人乃至鹿鳴通報,他們也不夠資格讓布紀盡和尾路域通報。
更不知道“蠻鉈”對方源起了興趣,並對方源十分了解。
因此兩人下意識就想去尋找方源,把方源這個他們心底大恨的仇敵先行擊殺。
但這個念頭一起,他們餘光注意到正處於入魔之中的秦落花,立馬又改變了心思。
“哈哈……這不是秦落花麽?之前在驚聖法學院可是非常強硬和厲害的啊!是絲毫不把我們放在眼裏的女霸王啊!”
咕果是直脾氣,喜怒放於臉,心中舒服和暢快,立馬就表達出來。
而秦落花可是讓他吃了閉門憋,且讓他很不爽的存在,現在走火入魔,心裏不要太爽快。
這對壺盧也是如此,他雖沉默少語,不喜歡廢話,善於對出言不遜和不爽的對象直接動手。
但秦落花實力比他強,他沒法奈何,因此在驚聖法學院隻能隱忍不發,有不爽也隻能憋著。
而現在不爽的對象處境不好,他自然也很爽。
以至於他都不想直接對秦落花動手了,想看著秦落花入魔,然後讓秦落花殺了赤初訫和苦菩提。
然後又讓其跟他最仇恨也是有想法的方源,狗咬狗。
這才是最暢快的做法。
可以說,他雖然表麵看起來行事狠辣果敢,仿佛不擅長動腦,但內裏的心思又明又陰。
比看起來小心謹慎行事陰險的鹿鳴,更加陰險毒辣,走的是陰的極限。
小惡立馬除掉,大惡更是要想盡辦法除掉,若是碰到心裏厭惡卻除不掉的人,那心裏會越堆越惡。
以致後麵必須要在厭惡的敵人身上全部發泄出來,才能心裏舒服。
而正是這樣的心理,導致壺盧對方源的反人脈即貪婪至極,又對方源本人厭惡至極,殺已經不是他的最終想法目的了。
要殺方源殺得盡興,殺得方源痛苦萬分,受盡折磨,才是他現在的心思和想法。
而讓身為方源的靠山之一——秦落花,變成方源的敵人,給他造成精神打擊,然後又可進行肉體打擊。
這可不是大爽特爽?
壺盧這麽一想,頓時爽快至極。
不過隨著思維的加深,陰心的加重,他又不想秦落花殺死苦菩提和赤初訫了。
因為這樣是浪費“材料”,反倒給方源免除了一些痛苦。
若是讓方源親眼看著入魔的秦落花殺掉赤初訫和苦菩提,那麽作為三人朋友,把三人看的很重的方源,那該多麽痛苦啊?
方源越痛苦他就越爽,這才是爽的極限,才能讓他發泄心中的怨恨,才能最終舒服。
所以,赤初訫和苦菩提不能死,起碼現在不能死,必須等找到方源才能死。
秦落花也是一樣。
不能現在就走火入魔,必須要等找到方源才能真正入魔。
因此……
“哈哈~方源這家夥果然是遭天恨的垃圾啊!連老天都看不過去了,瞧瞧他的夥伴現在一個正在入魔,一個已經入魔,這不要太快活!”
咕果感覺很爽,以致忍不住高聲大笑,說的整個大廳之人都能聽到,“所以這三個家夥絕對是前世倒了八輩子黴,才今生眼瞎,跟方源混到一起,現在遭報應了,想不死都不可能!”
“可不是!方源這家夥就是個災星!若不是他在飛船上,我們會遭此大難?”
“對!一切都是方源的禍!我們就是被他牽連禍害的!也幸好我命大,不然絕對跟那些自爆和走火入魔的學兄學弟們一樣,要麽死無全屍,要麽被殺死,不死也現在猶如瘋狗一樣!”
“可不是!方源就是個死禍,誰挨著他就死,飛船出事就是如此!若沒有方源,我們就算在飛船上,也不會遭遇此危難!”
“你們說的都對……但現在方源在哪裏?方源不死,我怕襲擊飛船的敵人實力會超出我們的想象,然後把我們殺個一幹二淨!”
學員們驚心動魄,惶恐不安之下,心思搖曳,猶如無根漂浮,咕果的話就像是他們的救命稻草,“安身立命”的根本一樣,立馬就無腦的順著咕果的話藤拚命拉扯,把一切責任怪在了方源身上。
也幸虧是文軒、果隱、沐陽,這三個最仇恨方源的人入了魔,不然這會都要紅著眼珠發出咒惑之言,高喊“誓死殺掉”方源的口號,催促大家去圍剿方源了。
“你們放屁!亂扯!這跟我方源哥哥有什麽關係?飛船遭襲擊,敵人明顯是衝著飛船和靈學院來的!我方源哥哥都沒來過匯龍域,怎麽可能在匯龍域有敵人想致他於死地?”
赤初訫不愧是方源的小迷妹,一聽大廳學員異口同聲,紛紛怒罵並把方源歸為這次飛船襲擊的禍根災星,立馬氣炸,也不管自己身上的傷勢,沒心坐在地上療傷,站起來就義正言辭的給方源辯解。
“好像也對啊!”
有些人還是心思偏正的,但也正因為如此,他們卻成了牆頭草,覺得赤初訫說的好像很有道理。
畢竟方源隻是永豐城的人,來到匯龍域也算是一清二白,誰會為了方源去襲擊他們所乘的飛船?
“對個屁!方源是災星,跟他在匯龍域有不有敵人有什麽幹係?他就是個禍害,若是沒有他在飛船,飛船肯定不會遭禍,肯定不會遇襲!我們遭遇之前的生死大難,學兄學弟的走火入魔和死亡,責任就在他身上!”
心裏偏陰暗的學員,或者對方源仇恨的學員,這會鐵了心要把方源定禍,然後借助靈學院剪除掉方源,以得心裏泄恨和舒坦。
他們可不管這次飛船遭災是不是方源的原因,反正他們認定就是方源,不是也得是。
若不是,他們之前差點身死,現在身上帶的傷,找誰去討?找誰去還?
難道去找襲擊飛船的敵人麽?
都敢跟靈學院對著幹,敢於襲擊他們無法想象且第一次見到的巨型飛行法器——飛船。
如此敵人,其實力絕對超乎他們想象,他們根本不是對手,也無法望其項背。
所以飛船的敵人根本不是他們能招惹,也不能去管的。
也正因為如此,包括咕果和壺盧,大廳所有清醒未入魔的學員,都寧願甘當鴕鳥,不去理會外麵襲擊飛船的敵人。
想著上麵有高個子蠻鉈等人頂著,暫時不需要他們理會,更沒法去理會,理會就是送菜找死。
雖然他們不知道上麵的高個子能不能頂住來犯之敵,他們的命運是生是死也不確定。
但由於來敵實力太強,他們就算逃跑也無用,也逃不掉。
現在逃就是給外麵的敵人送菜上門。
因此,他們何不先稍安勿躁,讓自己先爽了,收取一些利息再說?
比如讓他們極其討厭的方源,若是不提前弄死,他們估計到死都不得其所。
無論他們是生是死,都必須要先把方源這個家夥弄死才舒服,才在死的時候感覺自己死得其所,不會留下遺憾。
若是生,那就更好了。
但到時方源這家夥也生死難料,若生,他們依舊不爽不舒服,若死,沒有親眼所見,必定留下遺憾和不自在。
所以,滅殺方源是現在對方源心有仇怨和不滿之人,統一的念想和默契。
也正因為如此,他們沒有管飛船之外的敵人,也沒管飛船落於地麵會如何走向。
他們現在就是想抓住這可能很快就被打破的自由機會,弄死方源為先。
弄死方源,秦落花和赤初訫、苦菩提必須也要弄死。
學員們還可能對秦落花和赤初訫於心不忍,因為兩人是大小美女,死了也太可惜了。
再加上秦落花以前到底是驚聖法學院的院長,威嚴猶在,學員們也不敢下手。
但這並不包括壺盧和咕果。
咕果說話發泄後,也達到了自己引發其他學員對方源一群人的怒恨共鳴,已經感到滿足。
所以,擊殺秦落花和赤初訫。苦菩提是必然。
而他想擊殺弱小的赤初訫和苦菩提,隻需要一個意念,靈識一震,就可把兩個武人修為的家夥給震的魂飛魄散而死。
而他也是這麽做的。
“噗”
赤初訫遭受咕果的靈識震**,剛到嘴巴邊的繼續反駁之語被打斷,口噴鮮血,雙眼一番,暈了過去。
苦菩提也好不了多少,也翻著白眼,倒地不起。
“你……”
壺盧一見,頓時臉色黑成了紫色。
尼瑪,他剛想到如何處置苦菩提和赤初訫、秦落花,要用他們來折磨方源,卻不想還沒有來得及阻止,咕果就絲毫沒有跟他招呼的動了手。
這讓他氣炸。
他想到這麽絕妙的主意容易嗎?
然而現在絕妙的主意因為咕果的擅作主張而確實,變得不完美。
這好比見到一個美到極限的美女,而且美女也對他有意思,他正待跟美女脫光衣服纏綿時,卻不料突然跳出一個家夥,一刀把美女給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