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愣著幹什麽？再不把你會得全部魔道至理說出來，我就……”
魔狀態的秦落花此時狂暴又急躁，迫切想要知道方源的全部魔道理論，從而即得到自己最大的利益，也可以遵從自己心中越來越強，快要壓製不住，對方源的殺念。
顯然，這是私天道的手段，而公天道也不是無所作為，它放大了魔狀態秦落花對魔道理論的求知欲。
如此，魔狀態的秦落花才全力出手之後，猛地收住了攻擊。
若是正常情況，魔隻要出手，根本不會收手。
因為魔行無悔，除非是至陰，最反複無常的陰魔，其他心魔和真魔，都不會在全力出手之後，不去傷害自己攻擊的獵物，反而自傷自己。
所以，魔狀態的秦落花其實很悲催，成了公天道和私天道角力的中間介質，一個身不由己卻絲毫沒有察覺的無知心魔。
“稍安勿躁，修魔如修道，急切是修不好魔的。”
方源淡定依舊，一改之前的傳道模式，轉向反問，“您認為真魔是什麽？魔這一生追求的是什麽？”
“真魔就是真魔！哪來的為什麽？魔追求的就是為所欲為，讓自己舒服，自由自在，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想讓誰死就吞噬誰！世界萬物生靈，皆為魔的食物！都是魔的玩物！這就是魔的追求！”
魔狀態的秦落花不耐煩的暴躁喝罵道，“你他嗎的是話嘮鬼嗎？你哪來的那麽多無聊的問題！是不是根本就沒有真魔之道，用反問來拖延時間，現在心裏在想忽悠之詞，瞎湊之魔道？”
“您錯了。”
方源搖頭，仿佛對魔狀態的秦落花很失望，這讓魔狀態的秦落花不爽至極，忍不住想動手給方源一些教訓。
不過還未等她動手，方源一句話就讓她全身僵硬的定在了那裏，“您說的那些都是虛的，萬物生靈，包括魔，追求的都是生，想得到永恒不滅的自我。”
“這什麽邏輯，我怎麽好像有種聽天人大能，大道修士再言道，傳法一般？”
壺盧滿腦子的迷，感覺自己是不是腦子出了問題，明明聽得是方源在傳魔道，卻仿佛有種再聽正宗道理，光明正大之道一般。
這讓他無法接受，懷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現問題，是不是自己體內的心魔已經對他產生了影響，讓他開始迷失自我了。
魔道至凶至殘，至陰至狂，怎麽可能有這麽中正平和的魔道之理？
“你……”
魔狀態的秦落花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反駁的話語，反而心中一直再冒——這他嗎還真是真理，還真是魔道最本質的追求。
若魔不追求生，那就不想著要得到自我意識，吞噬正意識，掌控身體，得自我，得自由。
這不就是方源所說的求生，求自我麽？
自我永恒不滅不就是魔最大的追求麽？
不然魔還修煉個屁？還吞噬萬物強化自己個錘子？
雖然魔狀態的秦落花很不想承認，但方源說的，還真沒法反駁，你越想反駁，越發現它的正確性，至理性。
這尼瑪還真就是真理！
魔狀態的秦落花被方源至理真言攻擊的懷疑魔生之極，方源再接再厲，再次發出振聾發聵的心魔第二問：“您知道心魔是從何而來？心魔的根源在何處麽？”
“……”
魔狀態的秦落花瑟瑟發抖，看著方源恐怖無比，猶如看到了史前大魔王，魔道祖宗。
太他嗎的嚇人了，她就一個小小的心魔，而且還是剛剛升上中級沒多久的中級心魔，這尼瑪自己的心魔理念還沒有完全成型，哪有閑心去想這些魔生至理？
心魔從何而來？根源在哪？
估計就算詢問最強的大魔王，甚至是天魔，它們都是兩眼茫然，這是她一個小小心魔能去想的麽？
方源既然敢詢問，而結合之前方源讓她越想越恐懼的真相答案，那麽……
“你……您到底是誰？您是魔還是鬼？”
魔狀態的秦落花徹底慫了，她終於知道怕了，因為方源的魔道修為太強了，接連傳出的魔道理念，完全無懈可擊，讓她受益至極。
然而如此魔道修為深不可測的人，你若把他當普通人，當正常人，那除非是腦子被門夾扁了，都不知道什麽叫圓潤的思維，什麽叫正常思考。
“你個小小心魔，這下終於知道怕了吧？連正在晉級靈人四重的我，都恐懼的隻想逃命，你個靈人三重的的小魔，竟然敢跟方源這個陰魔王叫板，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無知又可笑至極！這家夥是恐怖凶殘至極的天人級別真魔——陰魔王啊！”
壺盧一聽魔狀態的秦落花認慫話語，頓時激動又鄙視，驕傲又可憐，他很想跳起來扯著魔狀態的秦落花告訴她真相，告訴自己是多麽聰明智慧，從一開始就完全看破了方源的真實身份。
但壺盧也隻是心裏神經質的激動和得意，用自我優越來消磨心中快要把他心靈壓崩潰的恐懼。
沒辦法，在他的最壞推論中，方源是陰魔王，之所以好聲好氣的講魔道理論，是因為方源要催熟載物大廳秦落花和他心中的心魔，加速心魔的成長，繼而變成陰魔王收割的美味魔果。
“我是魔，也是道，本質是人，真我為方源。”
方源微微一笑，溫和淡雅，讓人如沐春風，但這對恐懼至極，魔魂戰栗不止的魔狀態秦落花來說，就是惡魔的微笑。
“騙鬼！你就是陰魔王！你根本不是人，你根本不是方源！”
壺盧很想扯著嗓子高喊，拆穿方源的“謊言”。
“這不可能！你若是人，怎麽可能對心魔之道如此清楚！而且人怎麽可能是魔？”
魔狀態的秦落花也認為方源說謊，硬著脖子聲大氣虛的質疑道。
“人就是最完美的形態，隻要是人形，皆為人類。人類就是修煉之本，無論是神、魔、佛、妖、鬼，還是魔，不都基本是人形麽？所以其實都算人類。但他們自視甚高，低看人族，不屑與人族混為一談，所以就分出了神、魔、佛、妖、鬼這五族。”
方源順勢轉說起了起源大陸的六族，當然，這隻是他的不成熟推論，“但其實這五族，本質還是人，隻是把自己歸類了派係，根據自己修煉的特點，劃分出了涇渭分明的族群。”
“你這是強塞亂套！扭曲事實，歪理邪說！人就是人，魔就是魔，你這樣說隻是強行把人族跟其他五族套關係，給自己臉色長臉，也不想想人族是多麽垃圾不堪的種族，怎麽能跟神佛妖鬼這四族比？更何況是跟我們最強的魔族去比較！”
魔狀態的秦落花這會種族的至極驕傲，種族的極致自尊附體，竟然也不再懼怕方源，強行跟方源正麵硬懟起來了。
“好吧，這些隻是我的淺談和推論，你既然不相信，那就沒必要再談了。所以你就當我是人吧。”
方源之前的六族推論，隻是一點粗淺的推論，難以形成係統，更形不成循環，所以是不可能說服人的。
因此他自然不會用自己不成熟的理論跟人（魔）爭論，反倒讓自己裏外不是人，由有道變成無道，失去道思維，被一直在暗處施展至陰殺招的私天道反製。
“你不可能是人！人怎麽可能修魔？怎麽可能有如此高深的魔道修為和魔理？”
魔狀態的秦落花乘勝追擊，得意且自信十足的反·攻道。
“……”
方源心中莫名滑稽，無奈的反問道，“那我是什麽呢？”
“……”
魔狀態的秦落花瞬間啞口無言，因為她本來就不知道方源到底是什麽怪物。
說方源是人，這不是把人族給抬高了身價？
魔怎麽可能承認魔不如人？
而若說方源是魔……
從方源她看不出一點魔氣，反而滿身溫和淡雅，仿佛修道士一般，充滿了令她厭惡的中正平和氣息。
所以……
“你是道修？”
魔狀態的秦落花硬著頭皮，不願接受事實，卻又不得不接受事實，弱弱的詢問道。
“您才發現？我身上的道氣息這麽明顯，您不認為我是人，看不出我是修道者，那你之前把我當什麽呢？”
方源心中有點好像，感覺魔狀態的秦落花智商好像有點問題，傻傻的，有點可愛了。
若不是有私天道影響，秦落花生出的這個心魔，估計都不需要他倉促再悟道，用沒悟道之前的魔道之理，就可以輕鬆擺平。
“等等！你剛才說什麽？”
一旁瑟瑟發抖，不敢出聲，生怕讓方源這個他自認的陰魔王注意到，削弱自己存在感的壺盧，猛地發出高亢和尖銳的驚問，“你剛才說你是修道士？你不是陰魔王麽？怎麽成了修道士？是我耳朵出了問題，還是你又施展了什麽陰魔迷惑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