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何柏和簫誠小時候關係很好,不過再好的關係也會有不好的時候,簫誠打小就是個硬脾氣,按張靜文的話說,她這個兒子做事有時候完全不留餘地,而這種不留餘地也在何柏的身上發生過。
別看他們現在那麽好,以前也因為關係不好鬧的家裏人仰馬翻過。
那個時候簫誠上小學三年級,何柏上二年級,兩個人上的學校離家不遠,同學住在一個小區的也多,所以除了上小學一年級何柏讓爺爺用自行車接了一年,之後就一直是簫誠帶著他,兩個人每天都和大批的小朋友一起回家。
簫誠那個時候是班長,也是同齡孩子裏的孩子王,再加上他學習好,又比同齡的孩子穩重,所以那個時候學校裏差不多什麽好事兒都有他一份,各家的家長也總愛教育自己家的孩子,你怎麽不像人家簫誠學學之類的。
為此,簫誠自然也沒少結仇,有些孩子回家挨了罵,回頭就來找他麻煩,隻可惜,沒人打得過他,因為咱二爺那個時候就每周末被爺爺送到一個退役戰友家裏,跟著那家的一個叔叔學習打架,是的,不是武術,是打架,按那個人的話說,武術是一門藝術,美觀第一,而打架才是一個男人該學的東西。所以那個時候簫誠挺剽悍的,基本文武雙全,再加上老簫家那股子天生的傲氣勁兒,就甭提多有號召力了。
何柏那個時候就是簫誠的門下走貓,每天哥倆基本一個路子,一起上學,一起放學,一起寫作業,然後簫誠帶著何柏出去找小夥伴玩。
不過這日子就持續了半年,倆人就因為一件事鬧掰了。那次是趕著那年剛過完年,簫誠家裏來客人,一家三口,一個叔叔一個阿姨,後麵還跟了一個年齡相仿的小娃兒。
那天何柏正在簫誠家裏跟他一起寫寒假作業,他有幾道題還不太懂,王雪梅就讓他去找簫誠,誰想簫家剛好家裏來了客人,人是張靜文招待的,互相打了招呼之後,孩子們介紹一下也就熟了。
問過年齡,來的這個孩子在三個人中最小,按照那個年紀,家裏肯定總喜歡說讓大的照顧小的,於是三個孩子去簫誠的房間玩兒。但沒一會兒,鄰居家的男孩兒上門找簫誠,說大夥兒都去放鞭炮了,你也來吧,可是別帶你弟,不然出了危險不好。
簫誠想想也是,就跟何柏說自己有事兒,讓他先跟那個小孩兒玩兒。
可二爺才出去十多分鍾,那個孩子就開始在他房間裏轉悠,一會兒摸摸這個,一會兒動動那個,何柏念著他比自己小又是客人,也不敢深說,隻是跟在他身後,告訴他不要亂動簫誠的東西,但二十分鍾後,還是出事兒了,那孩子看上了簫誠的子彈殼飛機空軍一號,非要拿來玩兒,何柏知道那是他哥最寶貝的東西,所以當然不讓,於是沒一會兒兩個孩子就搶了起來,說起來,在家都是小皇帝,真較真的時候誰又能讓著誰。
何柏看他不鬆手就氣,虎著臉說:“你是壞孩子,老師說了,去別人家不能隨便動人家的東西!”而那個孩子也不甘示弱的回嘴,說:“你才是壞孩子!你不也和我一樣是客人!”
然後爭著爭著,何柏怕把再爭下去就把飛機弄壞了,便急了,用力推了那個孩子一把,但沒想那孩子竟然死抱著飛機不鬆手,借著這麽股子勁兒抱著飛機摔在了地上。這一摔不要緊,飛機脫手砸在地上,一側機翼的兩個彈殼便咕嚕嚕的摔斷在地上,滾出了老遠。
倆孩子當時就傻了,來的那個小客人幾乎下一秒就坐在地上哇的哭了起來。但何柏這時候哪顧得上他,跑過去抱起小飛機就要回頭責問,可這時候房門開了,簫誠竟然回來了。
二爺進屋一看倒是熱鬧,自己的寶貝飛機壞了,自己家的客人也哭了,他就瞪著眼睛問何柏怎麽回事兒,何柏立馬解釋,隻可惜,小學二年級的孩子要是趕上心急,除了能提高一下嗓門,哪還能說清楚什麽,再加上那邊那個小的哭得正凶,什麽都不說隻是指著何柏,簫誠一時氣上心頭便問何柏:“你怎麽能欺負比你小的孩子!”
何柏說我沒有!
那邊的小朋友聽何柏這麽說就嚷嚷,說他推我!他把我推倒的!
簫誠聽了問何柏是不是真的,何柏就啞了。
之後那孩子倒是有理,指著何柏說他不推我,我就不摔,我不摔飛機就不能壞。
簫誠聽了又問何柏是不是真的,何柏抱著壞了的小飛機,心裏著急又解釋不出來,支支吾吾的還沒想明白該怎麽說,那邊簫誠就拉起那個孩子往屋外走,走到門口回頭跟何柏說:“小飛機弄壞了你拿走吧!你以後別來我家了,我不跟不誠實的孩子做朋友!”
說完,簫誠就領著那個哭哭咧咧的孩子下樓去了。何柏見了連忙去追,拉著簫誠的胳膊,急得眼淚都下來了說哥真不是我,我沒不誠實。
簫誠本來就氣,這會兒小臉刷的就冷下來了,反手一推何柏的肩膀說你就是不誠實了!你怎麽欺負人了你還不承認!何柏你撒謊!敢做不敢當!我瞧不起你!
何柏聽了心裏委屈,肩膀雖然生疼麵子上卻再低不下頭去,之後轉身他就跑回家去了。直到進了門,他才發現簫誠的空軍一號還在自己懷裏抱著呢。耷拉著腦袋回到房間,何柏把空軍一號和自己的空軍二號放在一起,來回的看,直到有人喊他吃晚飯,他才出來。
晚上,王雪梅回家看兒子情緒不對,就多問了兩句,何柏老老實實的回答了,當時王雪梅覺得沒什麽,按大人的觀點,不過是小孩子吵架了,以後說不定什麽時候就又好的跟一個人似的了,再者,自己兒子倒是真不該先動手,那畢竟是人家家的客人。於是王女士慢慢跟何柏說,道理類似於出了問題,要先從自己身上找錯,看自己有沒有不對的地方,總之,有則改之無則加勉,你簫哥哥還是你簫哥哥,回頭道個歉,媽給你買點兒好吃的你帶過去,就沒事兒了。
小何柏聽他媽這麽一說,原本堵著的心也就順多了,在**好眠之後第二天就從冰箱裏挑自己最愛吃的小零食裝了滿滿一大袋給簫誠送過去了,結果簫誠那時候沒在家,上那個叔叔家學打架去了,東西是家裏阿姨幫著收的。所以何柏等於東西拿過去了,道歉隻是轉達,卻沒親自說成。
為此何柏忐忑了**,第二天一早,家裏有人敲門,何柏去開,來的人是簫誠,手裏還拎著一袋子東西,何柏一看就知道是自己昨天拿過去道歉的。
簫誠看何柏出來了,把東西往門口一放,說你的東西我不要,我不稀罕。
說完,直接往回走。
何柏站在門口沒啃聲,等簫誠走沒影了眼淚才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第二天,何柏再次登門,手裏沒有零食,隻有自己的空軍二號,他找簫誠,然後把飛機遞給他,說哥哥,我把我的賠給你行麽。
要說空軍一號和空軍二號兩架子彈殼飛機基本是一樣的,唯一不同的就是空一上麵畫的一顆五角星是紅色的,而空二是藍色的,何柏是個有心的孩子,他怕簫誠不喜歡空軍二號,還特意拿水彩筆把空軍二號的那顆星給塗紅了,但誰承想簫誠依舊不買賬,連手都沒伸就把門關上了。
之後的沒幾天就開學了,何柏這幾日心中一直糾結,又想要麵子又怕他哥真不理他了,在左右鬥爭了幾天後,趕著快開學了到底決定先低頭,開學當天一早比平時早起十分鍾跑到簫誠家門口等簫誠,可左等右等都沒人,他又不敢去敲門,後來看時間來不及了才跑著去上學的。
到了下午放學,何柏跑到簫誠班級的教室門口去等他,可簫誠走出教室的時候一直無視他,和同學說說笑笑就像沒看到他一樣,何柏心裏難受,咬著牙在後頭跟著,結果連跟著走了幾天,簫誠的回頭沒等來,倒是被同學當麵笑話是厚臉皮的跟屁蟲。
可就是這樣,何柏也沒停,每天上學放學就跟在離簫誠十米左右的後麵。
這樣的日子堅持了大概三星期,在三個星期的最大影響就是簫誠不和何柏玩兒了,小朋友們也就不和何柏玩兒了,原因是大夥兒都怕被孤立,與是何柏就被孤立了。
等到了第四周周一,那天天氣預報說下大雪,天陰了一天,到下午三點多竟然下起了雨夾雪,何柏當天值日,等出來的時候天都晚了,那時候簫誠他們班的同學都已經走光了。
何柏知道簫誠不能等自己就一個人往家走,誰知才進小區就被五個孩子圍住了,他們問他你就是以前總跟著簫誠的小子吧。
何柏一看就知道這幾個孩子比自己大,轉身便要往家跑,可無奈年紀太小,才跑幾步就被人趕上來從身後推倒了。雨夾雪的天氣讓地麵很髒,何柏摔倒了就弄了連泥帶水的一身黑。那幾個孩子看他摔倒了圍過來,一邊笑著罵他,一邊踢他,何柏幾次想跑,卻都沒躲過,直到一個中氣十足的大嗓門把那群孩子嚇跑了,何柏才有機會站起來,把手上帶著冰碴子的泥水甩掉。
他應聲抬頭往回看,發現幫他的是簫誠的爸爸簫廣雄,何柏站在那裏,不聲不響的被這個膀大腰圓的男人抱起來送回家,一路上簫叔叔問他怎麽沒跟簫誠回來,他沒說話,之後等進門了,簫廣雄站在門口揉他的頭發,說回頭讓你哥教你打架,揍死那幫不長眼的小兔崽子。何柏低著頭,臉上髒兮兮的卻掛了兩道幹淨的細痕。
說起來還真是,那幫孩子那麽欺負他他都沒哭,可一聽簫廣雄說到簫誠他就繃不住了,為什麽繃不住了,因為簫誠和他生氣了,他哥不會教他打架了,他哥不要他了。
渾身又濕又髒狼狽不堪,那天來看孫子的何婉欣一看到自家大寶貝受了這麽大的委屈就心疼的直抽抽。回頭給何柏洗澡的時候聽他把前前後後的事情都說了,老太太一瞪眼,一邊給孫子擦頭發一邊說咱不道歉了,咱就是惹了天皇老子咱也不低頭了,這算什麽事兒,老簫家那麽個屁大的孩子竟然敢拿這麽大的橋!
何柏聽了沒吭聲,過了一會兒跟何婉欣說:“奶奶,能不能讓爺爺用我的小飛機把空軍一號修好了,我試過很多方法,可是都不行,膠水,大米飯粒都粘不住。”
何婉欣對孫子一向有求必應,眼下不過是個黏彈殼的事兒,何家爺爺何文生自然滿口答應下來,然後按照孫子的要求從空軍二號上拿下兩個彈殼,細細磨亮後再用強力膠把空軍一號修補好。
等第二天晾幹了何文生一早把小飛機拿給何柏看,卻發現孫子小臉發紅,說話聲音是啞的,老爺子伸手一摸孩子的腦門,發現自己家的小祖宗竟然發起燒來了。何婉欣那會兒正在樓下做早飯,聽說了上來一看,也顧不得吃什麽了,趕緊擦了手換上衣服帶何柏去了醫院。
回頭再說簫家這邊,簫廣雄回家看到兒子,原本就黑的一張臉上便更添了幾分嚴肅,簫誠下樓和父親打招呼,結果三句話沒出簫老虎就問他怎麽讓何柏一個人回家。
簫誠當時回答的理直氣壯,說我們掰了,不是兄弟了。
簫廣雄一瞪眼,說小兔崽子你說啥!
簫誠回答的不卡殼,說我們不是兄弟了,他撒謊,弄壞了我的東西不承認不說,還欺負咱家來的客人。
老簫聽兒子這麽說便拍大腿,說你放屁!何柏那孩子長這麽大就不知道有個壞心眼兒,他能騙你!他比你都有禮貌他能欺負人!
簫誠無緣無故挨罵心裏也委屈,梗著脖子不肯再吱聲。
簫廣雄看他不說話心裏就更氣,順腰抽出皮帶就往簫誠的屁股上抽過去,一邊抽還一邊罵,說就你好!你全對!那他媽是你兄弟你知不知道!你比他大,你惹事兒了讓他替你扛著!我簫廣雄什麽時候教出你這麽個東西!
簫誠站在那兒死扛著,咬著牙說我沒有!
簫廣雄看出今兒這小兒子是當定了強驢,又打了幾下心裏也怕打壞了,再說也是真舍不得,便把皮帶扔到一邊,四平八穩的坐下問簫誠到底怎麽回事兒。
簫誠一開始不說,後來覺得冤得慌就把事情大致的說了,當然,還包括何柏來道歉自己把人堵回去的事情。
老簫一聽覺得這原本就是屁大的事兒,說難聽點兒為放這種小屁連撅下屁股都不值,可讓他好奇的是自己的兒子咋就能做的這麽絕,後來刨根問底才發現全是學校那些狗屁良好校風教育的,一根標杆直到底,自己兒子又太要強,好壞不能差一點兒,不然就弄得跟階級鬥爭似的。
而就在爺倆這邊鬥雞鬥得厲害的時候,張靜文也回來了。彼時張女士正大包小裹的拎著菜回家,她也沒想到老公難得回家,自己一進門看到的竟然是這麽個樣子。回頭左右一瞄再問兩句,這事兒她也就知道了個七七八八。
簫廣雄說今天回家才進小區,就看到幾個十歲左右的孩子欺負何柏,一邊欺負還一邊說讓你跟簫誠好,打你都是因為簫誠之類的話。
張女士聽了看兒子,心裏知道這小子大概在學校太拉風,招惹了不少妒忌人家又收拾不了他,這事兒才惹到何柏身上,所以對這事兒她沒說什麽,不過就那架空軍一號的事兒,張女士可覺得不管不行了。
趁著晚上做飯,張靜文把兒子叫到身邊讓他幫忙,一邊炒菜一邊跟他說,“你鄭阿姨家的那個孩子是年尾生的,何柏是年初,算起來倆個人好像還沒差上一個月,但按年份倒是錯開一年了。”
簫誠聽了一愣。
張女士不理他,自己繼續“那天你們吵架的事兒我知道但是沒在意,不過回頭你鄭阿姨打電話了,說她家小子看你倆生氣氣的挺凶,小夥子害怕了,就把事情全承認了,說是自己要拿飛機,何柏護著不讓,結果搶的時候是他把飛機摔了,弄壞的。”
簫誠瞪大眼,但沒吭聲。
張靜文往鍋裏添了點兒湯,回頭看簫誠,她說我本以為你倆沒事兒的,可沒想到你們能鬧成這樣。
簫誠被老媽說的臉紅,手裏一棵蔥這時候都快讓他剝沒了。
“兒子,”張靜文放下鍋鏟看著簫誠“你和何柏也算從小玩兒到現在了,我和你王姨平時忙,沒啥時間管你倆,所以我今天問問,你憑良心老實回答媽一句,何柏對你好不好,什麽時候跟你玩兒過心眼兒,你覺得他是那種會玩兒花花腸子的孩子麽?”
簫誠被問成了沒嘴的葫蘆,臉上又漲紅了一層。
的確,他弟不是那種人,從小也是一直對自己特好的,何家給他的東西一般自己都有份,有時候何柏甚至自己不要都把好東西給他留著,所以被媽這麽一說,簫誠還真覺得自己這陣子做的過分了。
都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簫誠倒不怕承認錯誤,當天晚上就要去,但無奈這麽一通鬧下來時間太晚了,張靜文想想,說這樣吧,你明天早上早點兒去他家門口等,然後你倆一起上學,有啥話你跟他說開也就是了。
結果簫誠第二天在書包裏裝了一堆零食,一早就去何柏家門口等著,可眼看著都要遲到了,這人也沒出來。簫誠上前敲門,老半天家裏也沒人應,他想不出原因就隻能先去學校了。
等晚上放學,簫誠跑去何柏他們班才知道何柏今天請了病假。二爺聽說了趕緊往家跑,原本想著到家放下書包,寫了作業就去何家看看,可沒想到一進自己那屋他就看到他的空軍一號正好好的擺在他的桌子上,簫誠瞧見了,立馬顧不得那麽多,跑出房間就問客廳裏的簫廣雄,說:“爸,何柏今天來了?!”
簫廣雄看著報紙說:“沒,是你何爺爺來的,給你送的飛機我放你屋桌上了,哎,小子,何柏病了你知道不,醫生說弄一身濕凍的,今天一天就給打了兩個吊瓶呢。”
簫誠一聽就呆不住了,轉頭把零食用個大袋子裝上,之後跟老爹喊了一嗓子我晚點兒回來吃飯就跑去何家了。
簫誠跑去開門的時候,開門的是王雪梅,王女士一看門口站個倍兒有氣勢來負荊請罪的小夥子,就忽然覺得這娃今天要撞槍口,但一想自己家的寶貝兒子正病著,當媽的那顆小心眼兒就作了祟,何媽心裏歎氣,心說簫誠你今天就自求多福吧。
簫誠進了門,第一關就是何婉欣,何家奶奶看到這虎頭虎腦的小子自然是喜歡,不過那是從前,眼下欺負了自己孫子的管你花好月圓,那就都是小混蛋!但解鈴還須係鈴人,何婉欣倒也不是不曉得除了簫誠,就沒人能讓何柏順氣的道理。再加上這孩子倒還算有誠意,她這個大人也就不幹預了。
回頭把人領到孫子房裏,要怎麽折騰可就都是何柏的事兒了。
那會兒何柏才打了針從醫院回來,燒退了,可臉蛋還是紅紅的,再加上這陣子為了簫誠的事兒上了火,那可憐勁兒就別提了。
簫誠進門,才站在門口那邊何柏便翻身骨碌到**裏頭,背對著他裝睡去了,二爺瞧見了沒吭聲,等王雪梅把門掩上了他才湊到**邊,因為是頭回這麽正式的看病人,所以簫誠有點兒緊張,他琢磨著自己該說點兒什麽,擠到**邊挨了半天才冒出一句:“你還燒不?”
何柏沒吭聲。
簫誠知道何柏氣自己,便從袋子裏按樣拿出零食在**邊擺了一排,說我給你帶了吃的,別人買的(張靜文給預備的),我不吃,就都給你拿來了。
何柏依舊不吭聲。
簫誠沒轍了,看何柏不理他,他又往**裏靠了靠,問何柏,“你是不是還不舒服啊?不然你咋不跟我說話呢?”
何柏往**裏又拱了拱,算是啞巴到底了。
在**邊坐了能有十分鍾,簫誠最終扒拉著手指頭說:“何柏你再不理我,我可走了。”
簫誠看著了,以為得逞了趕緊接著威脅,起身下**假裝往外走,邊走還邊說:“你不跟我說話我可當你睡了,我真走了啊!”
眼看著都要走到門口了,何柏終於繃不住了,一骨碌身坐起來,大眼睛水汪汪的就這麽看著簫誠,嘴巴抿的死緊,小摸樣又倔強又可憐,簫誠一開始以為他要說話,可等了半天都沒瞧見他有反應,便伸手放在了門把上,說你不說話,我可真走了。
這時候就看何柏猛的撩開被子下**,氣惱的把簫誠帶來的東西全裝進袋裏子,然後走到他跟前,全堆到他懷裏,之後一邊推他一邊哭,說:“你走吧,你走,我不要你東西,少拿你不要的東西來糊弄我,你不是不拿我當兄弟麽,你不是把我當跟屁蟲麽,我以後不叫你哥了,再不叫了,也不跟著你了。反正不管怎麽樣都是我的錯,你不信我,嗚嗚嗚嗚·····臭哥哥······嗚嗚嗚嗚·······我不跟你好了,不當你弟了,他們欺負我你都看著不幫我·······嗚嗚嗚嗚·······”
簫誠當時抱著一堆東西,被何柏哭的一團亂,不過好在他還分得清啥是眼下的大小王,最終二爺把東西一扔,任由什麽果凍巧克力薯片果奶滿地滾,給何柏來了一個相當有愛的熊抱。當然,隻抱著哪夠,簫誠看著何柏哭的淒慘,手忙腳亂隻得胡亂哄著,說別哭了,哥知道錯了還不行麽,以後不的了,咱倆以後不吵了,一起上學,放學,誰欺負你了哥都替你找回來,不哭了啊,生病了哭不容易好,咱以後遇到事兒講道理,我不說你了,等你好了要吃啥俺都給你買,不哭了······
後來可謂割地又賠款,簫誠終於把這個小祖宗哄好了,小心翼翼的把人弄回**上,又被拉住告知不許走,今夜必須留宿,簫誠為難,說我作業還沒寫呢,不回家不行,何柏聽了立馬嘟嘴,二爺急的直呲牙,說那我去拿書包再回來,何柏翻白眼不樂意,趕巧這個時候何婉欣剛好給何柏送粥,站在門外聽孫子這麽說就趕緊讓何文生去簫家把簫誠的書包拿來,好堵了簫家這混賬小子的嘴。
結果那天簫誠的作業是在何家趴著寫的,因為頭一天屁股被老爹打得太厲害,根本不能久坐。
為此何柏借出**鋪半張,等簫誠寫完了作業就見這小子臉上眼淚還畫著花便拿著自己帶來的各色零食吃得歡暢,倒是真的不生氣了。二爺邊看邊撓頭,當時沒想那麽多,等回頭再上學,他倒是一改本色成了個純血的小霸王。
後來按照何柏形容的長相,簫誠果斷一個人去了五年的班級找到那個帶頭欺負何柏的男生並和人家狠狠地打了一架,從班級前麵打到班級後麵,桌子椅子倒了半個班,兩個班的班主任老師都來了還扯不開這倆孩子,等完全被拉開的時候,倆人幾乎全身掛彩,不過簫誠不負眾望,一戰成名竟然真的打贏了,一個課間十分鍾的功夫便全校出名。
何柏當晚聽說了趕去簫家看,要說他當初也不過是擦破了幾塊皮,連清的地方都少有,而簫誠則好,直接豬頭,當然,對方肯定也沒占到便宜,為此校方免了簫誠一切職位,還打電話找了家長,打算嚴厲批評,誰知讓老師們哭笑不得的是電話裏簫家大家長簫廣雄同誌竟然非常嚴肅的先問了兒子贏沒贏,在得到肯定之後,簫老虎笑嗬嗬直接發話,很大氣的說隻要不開除,隨便處置,聽說當時教導主任胡子抖三抖,差點兒直接讓簫誠退了少先隊,不過念在兩方都有不對,校方最後也就算調節一下便不了了之了。
倒是何柏,那陣子緊張的不行,每天都追著簫誠問處分的事情,可簫誠對此根本不在乎,每天照常上學,有時候被何柏問急了他就勾著何柏的肩膀拽歪歪的問何柏“我還是不是你哥?你當我是你哥就別再為這事兒操心了,走,咱玩兒去。”
再後來,何柏真的開始和簫誠學打架,每次摔傷了也不哭,站起來撲過去倆人接著練。有時候簫誠對於何柏每天都是太平的日子也有些驚奇,他總琢磨著按理來說何柏跟著自己應該是麻煩不斷的,可怎麽就沒人來找他的茬,後來到了初中才知道,何柏打架從來下手奇黑,惹不惹急了都有點兒讓你斷胳膊斷腿的意思,小宇宙杠杠的,趕上運氣不好聽說道邊撿兩截木頭都能讓他當雙節棍使的風生水起。
這般傳言簫誠聽了當然知道多半虛假誇大,人是他練出來的,什麽樣他還會不知道,不過他倒是承認何柏平時雖然溫溫和和的,可真急了還真有那麽股子不要命的勁兒。
很多年後,每次簫誠提起這些事兒,何柏的第一反應就臉紅,因為簫誠總願意逗他,說你實話實說,那時候你是不是就看上我了,不然我怎麽一向著別人你就跟我生那麽大的氣,還有啊,我聽說你挺能打啊,當年咱倆練的時候你總喜歡往我身上撲是不是就是為了揩油啊?
而何柏的答案永遠隻有一個,湊過去,光明正大的摸兩把,再親一下,笑米米的說哥,你猜呢?
(? o ?)Y
(後麵二爺脫衣,二爺撲到,作者介於此故事整體描寫處於未成年期,所以結尾拉燈河蟹,咳,第一番外就此結束,第二番外給他倆領個娃,嘿嘿,八千多字一天寫,一天我也沒做別的了,現在眼睛基本攢花,祈禱無錯字吧,大家二番外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