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帶著阮清姝被瑜王世子退婚的消息一並傳了出來,人人皆說,是她與那侍衛有私情在先,被瑜王世子捉奸。

謠言愈發離譜,若說背後沒有推手,阮清姝並不信,隻是她如今無所謂,隨他們說去吧。

與此同時,醉香樓內,瑜王世子怒不可遏,將酒杯捏碎,

見狀其餘的世家公子哄笑,“世子爺別生氣,不值得那阮二小姐可配不上你”

“沒錯,是那阮二小姐不識好歹!”

話雖如此這些人眼底藏著的幸災樂禍瞞不了瑜王世子,他咬牙切齒,命令小廝,“去你們去把她抓回來!”

聞言那隨行的小廝無奈:“回世子爺,那阮二小姐已經出皇城了,聽說走了很久了!”

“阮清姝你等著!本世子絕不會受這樣的氣!”

馬兒顛簸,阮清姝魂魄都快顛沒了,她抓著韁繩,腰背挺直不敢有絲毫的鬆懈,生怕一不留神,就從馬背上栽下去。

而且她稍微往後仰,就會碰到某人的胸膛,要是搞得對方生氣怎麽辦?

燕王生氣的後果,阮清姝不敢想,但他們從皇城出來,快馬加鞭趕路,就沒歇過,她實在是受不住了!好累嗚嗚~

阮清姝歎了口氣,嗚咽求饒,“停…停下好不好…”

“停下可趕不到,滄州”

“好當我沒說過!我可以忍的!”被提醒阮清姝捏緊拳頭又打起了雞血。

裴墨行垂眸,“有這麽累嗎?”

“嗯…累”

阮清姝想錘幾下酸痛的腰,還有大腿也被磨得很疼,想來是破皮了。

可誰叫馬車太慢了呢?,騎馬是最快的法子。

“你想靠就靠”

“啊?”

阮清姝懵了一瞬,“王爺您…您說什麽?”

但男人不理她了別過臉,下頜繃緊,仿佛在說,沒聽見就算了。

但阮清姝其實聽清了的,隻是不太敢相信。

可以嗎?把燕王當靠墊真的沒關係嗎?管他的……

阮清姝小心翼翼地往後挪,後背一點點貼向男人的胸膛,溫暖而又堅實。

但阮清姝仍不敢徹底放鬆,繃著身子。

就在這時,馬兒突然加速,阮清姝重重地撞在了某人身上,

低沉的悶聲在耳畔炸開,阮清姝小臉瞬間通紅,她手足無措,“我…我不是故意的”

“嗯”

?!!

阮清姝驚了,燕王殿下什麽時候這麽好說話啦?竟然不怪她!

阮清姝迷惑著,殊不知身後的男人不著痕跡地翹起薄唇,但很快又壓了回去,就像是戲弄得逞的獵手,可憐的小白兔卻不知道,還在傻乎乎的感激。

緊趕慢趕,他們途經雍縣、泉州,每到這些地方,阮清姝就去尋人辦事,終於她到了最後一個地方,滄州!

阮清姝緊張起來,她一路打聽,馬兒停在了一座氣派富貴的府門前,

那門匾上赫然寫著

——白府!

……

七日的時間轉瞬即逝,這幾日百姓們茶餘飯後雖然有別的八卦,但還是不免提一嘴阮家。

“哎,那阮二小姐不是要狀告自己的嫡母殺人嗎?怎麽沒信兒了?”

“說是私奔了,你瞧瞧這七日都快過了”

“看來這阮二小姐是怕了啊!真沒勁兒!”

那幾個百姓搖搖頭剛準備不再關注阮家的事,誰知朝食店外就有人大聲嚷嚷,

“阮二小姐回來了!現在就在大理寺呢!”

“謔!她不是跟侍衛私奔了嗎?”

眾人這下坐不住了,一下來勁兒了,誰不知道這阮家盛產八卦啊,尤其是這阮二小姐那可是位天不怕地不怕的狠人!

方才還門庭若市的朝食店一下空了,百姓們奔走相告,紛紛去大理寺看好戲,不知這次,這阮二小姐,能鬧出什麽動靜來?

但消息傳回阮父就是另一番光景了,阮老夫人這兩日覺得消停了,才敢出去走動,誰知那孫女又殺個回馬槍來!

“這死丫頭!我倒要看她還怎麽鬧,無非就是跳梁小醜罷了”

阮父也怒罵,“孽障!我怎麽就生了個這樣的女兒?”

前腳剛得罪瑜王世子丟了婚事,後腳就與侍衛私奔,把他這張老臉都丟盡了。

阮老夫人和阮父一路風風火火地到了大理寺,遠遠就看見裏麵跪著的粉色身影,阮父沉著一張臉,正要下馬車興師問罪,

一輛華貴的轎子就撞了過來,阮父本就在氣頭上,正要去理論,看到車內的人,他瞬間臉色一變不可置信,“嶽…嶽丈?”

“什麽嶽丈?”

阮老夫人不以為然地掀開車簾,也跟著愣住了,這不是她那老親家嗎?

不是在百裏之外的滄州嗎?十幾年都不來往了,如今怎麽憑空出現在這兒!幾乎瞬間,阮老夫人就明白了發生了什麽。

那小賤人!

“嶽丈您何時來的皇城,怎麽不和小婿說一聲”

“別叫我嶽丈,我沒你這樣的女婿!”

白老太爺怒道,“若非清姝不遠千裏到了滄州,我還不知道她們娘倆受了什麽委屈!”

“嶽丈不是這樣的,您別聽那姝兒瞎說,此事有誤會,姝兒她太不懂事,前幾日還為此丟了與世子的婚事,實在是不著調。”

“這就叫不著調了?姝兒不想嫁定是那人有問題!”

那白老太爺氣得胡子都翹起來了,拐杖都快招呼在阮父身上,

那白家的小輩們也用敵意的目光望著阮父和阮老夫人。

今日怕是不能善了了!

……

公堂之上,阮清姝跪著,“大人,民女已經如期找來了外祖,我想他老人家比起家父親更有資格決定是否開棺驗屍!”

聞言圍觀的百姓嘩然,白家人!聽說是滄州首富啊離皇城那麽遠,感情這阮二小姐是去搬救兵了!

“看來這阮二小姐是鐵了心,要為母報仇了”

但也有唱反調的,“這白氏都嫁進阮家了,生是阮家的人死是阮家的鬼,自然還是該阮二爺決定!”

“胡說,那日後丈夫和外室都合謀害原配,還怎麽申冤?”

聽到議論,阮父臉上火辣辣的疼,

在堂中同樣跪著的沈氏,更是被那左一句外室右一句**婦,刺激得快要崩潰,天知道這七日她在牢裏是怎麽過的,閉上眼都不敢睡,生怕有老鼠咬掉她的耳朵。

但比起被斬首這都不算什麽,她絕不能死!這小賤人妄想扳倒她,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