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婠婠挺直了背脊,對她的話置若罔聞,“公主執意如此?”

馮楚玉惡狠狠地登著她,“本公主,從不開玩笑!快喝吧!”

林婠婠母女兩人,靠著婚事,逆天改命。

以後還會混到了國朝第一世家的謝家做當家主母,憑什麽?

就憑她那張臉嗎?

林婠婠側身繞過馮楚玉,隨便找了座椅坐下。

她慢悠悠地開口,“七公主,你年幼,我不跟你計較,不如我幫你推演一下事情的走向。”

看著林婠婠那風輕雲淡的態度,馮楚玉很是氣急敗壞。

她叫囂道,“這裏隻有我們四人,我們各有各的證人,你能有什麽法子證明不是你傷的我?搞清楚,我可是金枝玉葉!”

林婠婠眉目含笑,“七公主說的自然有道理,不過你的把戲太拙劣了。首先,你侮辱的是你未來的皇嫂,說我們是山雞,那請問,你把恒王殿下的臉往哪裏擱?”

“難道,你對此婚事不滿?可這樁婚事,可是陸太後親自挑選的,你是想忤逆你的母後嗎?”

“其次,你手臂上的傷痕,讓仵作一驗,便知不是手指抓痕,所以你的指控便是無稽之談,你不如再想想其他栽贓陷害的法子!”

說到此處,林婠婠的聲音透著一股無法反駁的氣勢來。

徐思柔忍不住插嘴,“公主殿下,眾所周知,林婠婠是幽州節度使的未婚妻,你辱她,便是辱謝長宴。上次,陳王妃意圖欺辱她,你難道不知,陳王專程去靖南王府道歉,陳王妃到現在都還未拿回掌家權嗎!”

“陳王妃好歹也是長輩,犯錯尚且如此,你隨意攀誣別人,難道不會受罰嗎?”

聞言,馮楚玉臉上青白交加,手指緊緊地攥著茶杯,被她們懟得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林婠婠淡淡抬眸,“七公主,我無意與你結仇。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裏是我能左右的,你不該無端遷怒於我。”

馮楚玉沒能找成她的晦氣,隻覺得沒臉,啪地摔了茶盞,和陸語寧氣呼呼地走了。

徐思柔本以為林婠婠會吃虧,隨時都準備衝鋒陷陣,可見她進退有度,一改往日退讓柔弱的性子,威風凜凜,大殺四方,隻覺得暢快無比。

她由衷讚歎,“婠婠,你好厲害了!謝長宴這門親真是好,以後你再也不會受欺負了!”

提及謝長宴,林婠婠的眸光瞬間黯淡下來。

如今她倒是多了謝長宴這一靠山,可以狐假虎威。

可她卻倍感愧疚,甚至有些煎熬!

經此風波,林婠婠和徐思柔都沒了挑選衣衫的興致,可她們倆難得聚一場,便想尋一家上好的酒樓用膳。

兩人來到懷遠坊,穿過大街,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林婠婠隻覺得被人猛忽地撞了一下。

猝不及防的痛。

她摸了摸袖口,頓時發現自己的銀包兒和香囊都不見了!

林婠婠大喝一聲,就下意識朝那個小毛賊跑去,“抓賊——”

情急之下,徐思柔拽住了她,“別追了,算了!”

林婠婠歎了口氣,她們本就是嬌滴滴的貴女,沒有帶護衛,權當舍財免災吧。

人群中,一個帶著鬥笠的身影冷冷地注視著這一幕,男人臉部線條硬朗利落,渾身的腱子肌肉,寬腰窄臀,散發著蓬勃的野性力量。

他冷漠的眼眸帶著一股狠厲,示意身邊的近衛去追。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那枚香囊和銀包兒便完好無損地呈現在他的眼前。

“五少爺,要還回去嗎?”

傅行賁搭著眼簾,嗤笑一聲,“我親自去!”

說罷,他接過東西,拿起那枚香囊,放在鼻尖嗅了嗅,眸中興奮的暗芒一閃而過。

此時,腦海裏全是女人的曼妙的腰臀!

他沒有認錯。

哪怕時隔五年,哪怕她化成灰,他也會認得這個叫林婠婠的女人。

她那驚為天人的容顏,胸脯飽滿,腰肢盈盈一握,臀部圓潤高翹,勾勒出玲瓏有致的身材,從頭到腳都散發著極致的**。

嬌豔欲滴,婀娜多姿。

甚至比五年前更加誘人!

她實在太驚豔了,奪目得讓他根本挪不了眼睛。

這些年,他嚐過的女人不少,像她這樣的攝人心魄的寥寥無幾。

傅行賁不由想起,哪怕她才豆蔻年華,自己都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如今那個被沉埋在內心深處多年的欲念,輕而易舉就被她給勾了出來。

就像是死灰複燃,亦或比之前燃得更旺!

這次,他要把五年的利息都討回來,要她在自己的身下承歡!

**

林婠婠和徐思柔到了沁心齋,兩人要了間雅間,點了一桌好菜,開始吃了起來。

傅行賁壓低了鬥笠,直接推門而入。

徐思柔和林婠婠對視一眼,都愣住了。

兩人心裏都不停地打鼓,徐思柔下意識抓住了林婠婠的手腕。

她們可是在單獨的雅間裏麵,是個正常人,都不會連門都不敲,就直接闖進來。

來者不善!

林婠婠不由站起身來,背脊緊繃,餘光瞥見男人腰間別著一把鋒利的寒劍,他那一身攝人的氣勢,就好像從戰場上歸來一般。

她斟酌著用詞,“公子,是有何事?”

傅行賁低低地笑了一聲,果然把他忘得一幹二淨!

透過鬥笠,他的灼熱的目光落在了她皓白的脖頸上,順著她的身子,一寸一寸往下,腦海裏全是她被剝光後的模樣。

他掏出她的錢袋兒攤開置於手上。

那黝黑粗糲的大手與她粉色的錢包兒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十分滑稽。

林婠婠直覺他是一個異常危險的人,可又看不清他的臉,突然再見自己的東西,也明白了他的來意。

隻是為何不見她的香囊呢?

“多謝公子仗義相助,你就放在桌上吧!”

傅行賁執著地把錢袋兒又朝她遞了遞,林婠婠蹙眉,可她又怕激怒了此人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隻得繞到他的跟前,去拿那錢包兒。

她的手伸過來的時候,陡然感到有拇指撓了撓她的手心!

林婠婠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慌忙退後了兩步,一顆心都提在嗓子眼上了。

這時,店主夥計推門而入,“貴人,你們的菜齊了,請慢用。”

林婠婠遽然一驚,急中生智,“你等等,我們還要點菜!”

傅行賁勾了勾唇,轉身快速離開。

他手裏攥著那枚香囊,鑽進了馬車,放在鼻尖又嗅了,一臉陶醉地閉上了眼睛。

他隻覺得酸漲得厲害。

蓄勢待發!

沒過一會,他嘴裏就發出一陣陣壓抑的呻吟聲,待他紓解過後。

聲音暗啞地吩咐,“不回王府,先去玉仙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