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俊才不...”李青山本能的替女婿說話。
“你個蠢貨，今天金細柳手上的鐲子，是薑俊才這個混賬送給她的，不是金細柳偷的。我們是看在明慧和小櫻的份上，拿著金元寶偷我們家銀子的事，威逼著金細柳和金家認了這事，保全了他的名聲。”到了這一步，林婆子隻得將實情告訴他。
“娘，你說真的？”李青山眼珠子鼓起，一臉不敢置信。
“不然呢，你的小姨子是什麽性格，你不清楚嗎？她之前鬧得有多凶，你一清二楚，最後卻不鬧了，是有把柄落在我們手裏，也怕薑俊才暗中報複金家和金元寶，這才推著金細柳去坐牢認罪的。”林婆子說起這事，氣得身子都發顫了，若早知道薑家母子倆如此混賬，當時就應該將這事抖露出來，讓他們名聲掃地。
這時，明秀也上前道：“爹，他們倆早勾搭在一起了，你若不信可去問學堂裏的餘夫子，他們倆在學堂後麵的平房鬼混時，被餘夫子和很多學生撞了個正著的。”
“你怎麽知道？”李青山追問。
“我那天剛到鎮上找劉掌櫃談事，親眼看到的。我也是為了大姐腹中的孩子，怕她聽了受刺激，這才閉嘴沒有說出來。”
李青山雙眼一黑，習慣性的對她吼：“你怎麽不早...”
他的話還未說完，林婆子又一棍子敲過去了，“這關秀秀什麽事啊，她若一早說出來，你會信她的話嗎？明慧若知道了，動了胎氣，那可怎麽辦？”
李青山揉著被敲痛的腿，不敢再言語了。
“爹，你之前給了那混賬多少銀子，我們現在趕著時間去拿回來，這些銀子絕不能留給那對混賬東西。”李明海也怒了，之前對秀才姐夫有幾分敬佩畏懼，現在一絲都不剩，隻剩下無盡的惱怒。
“三十多兩，不足四十兩。”李青山此時想著自己掏心掏肺的對他好，到頭來卻是這樣對自己最疼愛的女兒，心裏百般不是滋味。
“走，我們去薑家。”林婆子一馬當先，氣勢凜然的朝著薑家去了。
其他人立即跟上，連李青山都沒有半絲猶豫了，還在路上撿了個棍子，一副要吃了薑家人的模樣。
薑家母子倆早預料到李家人會來，卻沒想到林婆子親自上場了，看到他們帶著棍棒來了，嚇得連忙回屋將房門鎖上。
他們越這樣，李家人越氣憤，李明亮和李明秀兄妹兩打頭陣，非常默契的一腳狠踹在不太結實的木門上，兩個人都用了全力，一腳將房門給踹爛了。
“你們想幹什麽啊？”薑婆子嚇得身子發抖了，連忙後退到自己屋裏。
林婆子衝上去，一把將比她矮半個頭的薑婆子擰了出來，一巴掌扇在她臉上，冷眼掃著軟腳蛋薑俊才，“我們李家真是瞎了眼才跟你們薑家結親，本以為你是個讀書人，知書達禮，卻沒想到是個十足的混賬黑心肝。”
“奶，奶，我...”
“別叫我奶，我沒有你這樣的狼崽子混賬孫女婿，老婆子不稀罕你們這樣的親戚，從今往後別再出現在我麵前，不然我見一次打一次。”林婆子一棍子敲在桌上，將茶杯敲了個稀巴爛。
“給錢。”明秀都不想多看一眼這個人渣姐夫，伸出手囂張要錢：“我爹剛說了，給你了將近四十兩銀子供你讀書，可你沒用來幹正事，卻把這些錢用在外邊花天酒地和女人鬼混上，我們李家的錢可不是讓你這麽糟蹋的。今天你們害得我姐流產了，薑家必須給營養費醫治費補償，小櫻的撫養費就不讓你付了，給四十兩銀子整。”
“你們想得美。”
銀子是薑婆子的命，她死活不願交出來。
“不願交，是吧，這事好辦啊。”明秀回頭，對李明海吩咐著：“三哥，去隔壁鄰居家借個盆，去街上敲鑼打鼓一圈，將薑秀才今日幹的好事告訴全鎮人，花點錢去茶樓找個說書人，讓他講講薑秀才風花雪月的好故事，別忘了金細柳與他在學堂後門平房裏鬼混的事。”
“好。”李明海現在越來越喜歡妹妹的機靈與聰慧了。
“你敢，你們若去敗壞俊才的名聲，我就跟你們拚了。”薑婆子撕心裂肺的吼著。
“你拚啊，拿你的命拚啊。”明秀才不怕她的威脅呢，往她心窩子戳著：“你死不死都與我們無關，就算你死了，欠了李家的帳依舊要還，我倒要看看你的寶貝兒子還能不能拿出錢來給你備一副薄棺。”
“她害死了自己的孫兒，那孩子今晚上就會來找她，從此日日纏著她，她肯定會不得好死的。她這種蛇蠍心腸的老虔婆，不配死後睡薄棺，隻配一張草席裹身。”林婆子太清楚她的性格了，早就知道她是尖酸刻薄的性子，所以當初才不願意孫女嫁入薑家。
李明亮都懶得跟這老虔婆廢話，冷眼狠厲的瞪著薑秀才，“薑俊才，錢，你給不給？”
“我念書用了不少錢，明慧養胎也用了不少，沒剩多少錢了。”薑秀才可不願到手的肥肉再退回去。
“見過渣的，還沒見過你這麽渣的，我今天算是看透了。”李明亮一把將他推開，徑直朝著薑婆子的房間走去，走到門口又回頭，看向李青山：“爹，你捧著護著的女婿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你現在看清楚了吧，你在他心裏純粹是個冤大頭。”
李青山蠕了蠕嘴巴，看著兒女們失望的眼神，終究還是閉上了嘴巴，沒看薑秀才一眼，推開站在門口看熱鬧的鄰居，先一步離開了。
李明亮在薑婆子屋裏翻箱倒櫃，很快拿著兩個小木盒出來了，當即拿錘子將木箱敲碎了，看著箱子裏的首飾，怒火再次燎原，衝上去又狠狠揍了薑秀才好幾拳，打得他嗷嗷大叫，憤怒辱罵著：“你們兩個吸血鬼，連我姐的嫁妝首飾都要奪走，你們還是人嗎？”
林婆子動手速度也不慢，手中的棍子追著薑婆子揍，在她背上狠狠抽了幾棍，對孫兒們吩咐著：“將明慧的嫁妝全給我帶走，一文都不要給他們留。”
幹這種事，明秀利索得很，衝進屋裏將紅木箱子拖了出來，與兩個哥哥一同將東西點齊，拖著大包小包離開了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