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稀罕這破玩意兒啊。”薑秀才覺得臉都被她們踩到地上了,眼神如同毒蛇一般怨毒的死瞪著她。

“你若不稀罕,那就別在這裏偷偷搶小櫻的東西啊。”明秀一點都不怕他,將銀穗子遞給小櫻,當即攬著她往回走,“小櫻,走吧,回二舅店裏吃飯,別理這種沒品沒德的混賬。”

林婆子抽了他一掃帚,也看在小櫻的麵上,懶得跟他計較了,扛著掃帚立即轉身走。

至於顧長林,他自始至終沒將這個惡心慫貨看在眼裏。

薑俊才對李家如今隻剩下無盡的恨意,可他沒有任何辦法,手裏頭也沒有錢請人去樟台村收拾他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將日子越過越好。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眼底深處淬滿了毒,恨不得將他們所有人都咬碎成渣。

顧長林神識敏感,有留意到後麵的眼神很危險,沒有回頭看,大步靠近明秀時,低聲提醒她:“明秀,這個人心眼小得很,日後定會報複李家,你稍後跟你二哥二嫂說下,讓他們店裏格外小心些,最好和隔壁的小鏢局盡快打好關係,在後院再養一條凶狗防著。”

“好,我知道了。”明秀從不小看任何一個人,尤其是薑俊才這種陰險小人。

眼看著他們進了最新開張的鹵肉麵館,薑秀才眯了眯眼,並沒有追過去打聽,不過腦海中卻在回房李明秀剛才說過的一句話:回二舅的店裏吃飯。

小櫻的二舅,不就是李明亮嗎?

他之前就曾聽李明慧說過,常家送了鎮上一家店鋪給女兒當嫁妝,看來就是這家店,李家用來開麵館了。

回到麵館後,林婆子嘴巴劈裏啪啦將剛才薑俊才幹的不要臉的事說給了大家聽,見李明慧聽了後,臉上泛起了苦澀,也沒有在意她的感受,憤恨的臭罵著:“鄉下村裏混的人很多,大都是沒本事隻會喝酒賭錢的窩囊廢。想著他讀了書,人總會清高點,沒想到混賬起來跟那些窩囊廢一個德行,連女兒的小東西都要搶走,他還是個人嗎?”

“大中午的搞成那個鬼樣當街亂走,昨晚上定是睡在哪個不要臉的女人被窩裏,我看他是徹底不要這張臉了。”

“奶,少說兩句。”李明海給她使了個眼色。

林婆子氣憤得很,不過還是聽他的話沒再繼續說了,也不知從哪裏找了個繩子,重新給小櫻將銀穗子吊好掛在脖子上。

在開午飯前,明秀找了個時間跟二哥二嫂說了下顧長林叮囑的話,這鎮上的小鋪子安保措施基本沒有,後院的牆也不高,稍有點功夫的就可輕鬆翻進來。

不說薑秀才這個明麵上的仇人,今日麵館開張,生意很好,附近的掌櫃麵上恭賀著,說不定也有嫉妒眼紅的。還有街上無所事事隻想來錢快的混混也多,他們若是半夜潛入後院,他們夫妻倆可不見得能打得過這些人。

李明亮夫妻倆都是有心眼的人,將她的話都聽進去了,還托他們在村裏找一條凶悍的狗過來了。

吃完飯後,一大幫子人乘坐牛車回村了。

前兩天風七將第二波貨款送過來了,每人能分到一筆不少的錢,此時大家都幹勁十足,一到家就很自覺的進入後院開工幹活了。

日子在忙碌充實中一天天的過去,這二十天來,明秀除了在後院幫忙外,其他時間都躲在屋子裏收金蠶絲,悄無聲息的賺著大錢。

當然,上回她將賺到的銀票都上交給了林婆子保管,所以如今有奶幫忙打掩護,除了顧長林外,其他人都不知曉這件事。

這天傍晚時分,明秀做飯時,跟林婆子說起:“奶,我明天上午去趟鎮上,找劉掌櫃有點事,另外再給家裏人買些布料回來做身新衣裳準備過年。”

林婆子知道她是要去送貨,笑容滿麵道:“秀秀,有多少貨啊?”

“兩斤半左右。”她也沒有仔細稱,手掂量著估了估。

“稍後讓奶開開眼界。”

林婆子之前進她屋裏看了一回,當時驚得一張老臉都定格成jpg了,害怕自己太過激動將這秘密泄露出去,這段時間一直忍著沒去看。

“好。”

明秀有點想笑,突然間發現家裏日子過好了後,奶也不經常逮著人就罵了,人也和善有趣了不少。

林婆子還想要說點什麽時,顧長林突然衝了進來,“明秀。”

“怎麽了?”明秀被他嚇了一跳。

顧長林看了一眼林婆子,這才回答:“有準信了。”

明秀愣了下,反應過來後,手中的鍋鏟掉落在鐵鍋裏,砸起沉悶的響聲,聲音染著急切,又有些擔憂:“還,還...還好嗎?”

“人還在,不過過得不太好。”

“你們在說什麽啊?誰過得不太好啊?”林婆子總覺得剛才顧三郎的眼神有點不對勁。

明秀沒有回答她的話,很認真的追問:“確認了嗎?”

“基本確認了,她的名字沒有改,那戶人家也是姓李,年紀對得上,她自己也記得小名,還說得出村子名字有個台字,手背上有個紅色楓葉胎記。”

紅色楓葉胎記?

聽到這六個字,林婆子手中的鐵鉗“砰”的一聲掉落在地上,身子顫抖的站起來,嘴唇哆嗦:“顧三郎,你,你在說誰啊?”

“奶,我跟您說,您先做好思想準備。”

明秀連忙上前扶住她,聲音裏染著很明顯的激動和興奮:“上次你說了姑姑的事後,我請他手下的人幫忙查找姑姑的下落。半個月前找到了當年拐賣姑姑的拐子,他到現在還沒死,隻不過舉家搬遷去了臨鎮,找過去時如實將當年瞞著祖父的事說了出來。”

“然,然後呢?”林婆子一顆心吊在了嗓子眼。

“說當年跟他接洽的人是清河縣人士,叫洪五。顧三郎的人查到了洪五的事,以前是個拐子,現在金盆洗手開了酒館重新做人了。如今順著他這條線,找到了被他拐賣掉的姑姑。他剛收到消息,姑姑還活著,還是叫李青梅,她還記得自己的小名,記得村子名字裏有個“台”字,手背上的楓葉胎記也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