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砰砰...”

晌午過後,李家的大門被人用力敲打著,在後院幹活的人全齊齊停下手裏的活,匆匆忙忙衝向前院。

明秀跑得最快,朝著外邊吼著:“誰啊?”

這人敲門的聲音跟拆家一樣,她剛跑到門口,卻聽見對麵鄰居家的婆婆在外麵急切喊叫著:“林婆子,快出來啊。”

這時明秀也將大門打開了,朝外邊問著:“方婆婆,怎麽了?”

“方家的,發生了什麽事啊?”

林婆子也健步如飛的衝了過來,一眼就看到門口有個擔架,擔架上躺著一個穿著灰色襦裙的女人,頭發披散著遮住了臉,也看不清容貌,氣急大叫了起來:“這誰啊?誰將這個人扔在我們家門口的?”

方婆子指著走向村口的路,“是兩個大漢,還有你們家那個親戚丁婆娘,他們將人扔在這裏就跑了。”

明秀立即上前將地上女人臉上的頭發剝開,看清是王氏後,嚇了一大跳,忙道:“奶,是王氏。”

林婆子愣了下,見王氏嘴唇慘白,一絲血色都沒有,人此時也不知死活,知道事態嚴重了,立即喊人:“懷哥兒,青山,你們快去將丁婆娘這個混賬抓過來,他們家的人給我領回去,別死在我家門口。”

李明懷看到眼前麵容胖了一圈卻麵色慘白的女人,消瘦的身子還抖了下,人也沒有動作。

明秀倒是反應得快,她如今練了武功,一眨眼間就消失在了眼前,衝到村口就抓人了。

“這個混賬畜生,這人被他們折磨成這個鬼樣,卻扔到我們家門口來,他們怎麽能幹出這種沒臉沒皮的事來?”

林婆子本就對丁家恨得牙癢癢的,見王氏被整成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她也沒有一點憐惜,隻是怨怒她們給家裏招來忌諱。

李青龍此時也趕過來了,看到王氏昏迷不醒,立即伸手去探對方的氣息,方婆子立即出聲提醒他:“青龍,你先別管閑事,省得惹禍上身。”

李青龍也是出於大夫的本能想要救人,聽她這麽一提醒後,猛然回過神來,“謝謝嬸子提醒。”

“青龍,你別管,等秀秀將丁婆娘揪過來再說。”林婆子氣得擼起了袖子,見李明懷像失了魂似的站在一旁,歎了口氣,朝著後麵的李青梅喊話:“梅子,去給我拿根棒槌來。”

“哎。”李青梅之前聽娘說過懷哥兒的事,已經猜到躺在地上的這個女人是他以前的妻子了。

等李青梅將棒槌拿出來時,明秀已經蠻力將丁姨媽給拖了回來,丁姨媽個子不高偏瘦,體重不足一百斤,被明秀壓製著完全無法反抗,隻得嘴巴上罵罵咧咧的凶她。

見這個混賬女人還罵自己的孫女,林婆子徹底惱了,等人被丟到門口時,她抄起棒槌衝了過去,對著丁姨媽的屁股一陣狠揍。

“姓丁的,你將王氏折磨得隻剩半口氣了,就丟回我們這裏來,你幹這種缺德事,也不怕你們丁家遭報應斷子絕孫啊。”

“我沒有虐待她,是她自己不中用,連個孩子都打不過,把自己害成這副模樣的。”丁姨媽被打得四處逃竄,林婆子手勁很大,她根本不是對手,挨了好幾棍,疼得臉都抽搐了。

“她還沒死,隻是痛暈了過去,我將她送到這裏來,是讓李青龍給她診治開藥的。”

“你讓青龍給她診治開藥,卻扔在門口就跑,你當我們都是傻子,是蠢豬啊。”

林婆子見她還在找借口,氣得一棍子砸了過去,剛好砸到她的後背,叉著腰指著她怒罵:“你明明是送個半死不活的人到這裏找我們的晦氣,想要我們李家當冤大頭,等她死了,你再來打秋風訛錢。你們丁家都是黑心肝的混賬缺德玩意兒,幹這種黑心事,你們家日後全會下十八層地獄不得好死的。”

“你們家才下十八層....”丁姨媽停下來,指著她回罵。

話還未說完,一不明物對著她潑了過來,她本能的想要避開,卻速度不及,腦袋被潑了個徹底。

“嘩啦...”

她嘴巴裏的話被一瓢糞水給澆滅了。

看著丁姨媽腦袋上掛著的黃金粑粑,林婆子等人的怒火瞬間消了,全部捂著肚子大笑了起來。

“秀秀,我的乖孫女,幹得太漂亮了,這種混賬東西就隻配喝糞水。”林婆子笑開了懷,她的寶貝乖孫女就是這麽強悍,最得她的心了。

明秀得意一笑,剛才正有個鄉鄰挑著一擔糞水去澆地,見丁姨媽罵得太難聽,還找那麽不要臉的借口,她當即舀了一瓢糞水對準她潑了過去。

丁姨媽緊咬著嘴巴,用衣袖不停的擦拭臉上的髒汙,糞水太過熏臭,熏得她不停的咳嗽,屎尿都滲了些進嘴裏頭,然後“哇哇”嘔吐了起來。

李青龍沒有其他人笑得那麽誇張,寵溺的看了一眼始作俑者李明秀,對後麵趕過來的李明海道:“明海,去提一桶水給她衝洗下。”

“好。”李明海正笑得歡快呢,臨走時還給妹妹送了個大拇指誇獎。

“李,李明秀,你,個,畜......”丁姨媽一邊擦一邊嘔吐,還想一邊罵人。

明秀看著她這副狼狽樣,笑得很歡快,捂著鼻子遮住這股臭味,非常好心的提醒她:“丁姨媽,你現在最好閉緊嘴巴,少吃點屎尿。當然,你喜歡罵人,喜歡張著嘴吃,我也沒意見,這裏還有兩桶,我可以全部送給你。”

“嘔...嘔...”

嘴巴一動,腦袋上的臭水就滲進了嘴裏,丁姨媽又開始另一波狂嘔了。

此時正是春暖花開季節,天氣還有些涼,井水很冰涼。李明海提了兩桶水過來,明秀立即上前幹活,提起一桶對著丁姨媽潑了過去,將她淋了個透心涼。

“咳咳...咳咳...”

這桶水倒是淋得好,從她頭淋到腳,將腦袋頂上的屎粑粑都衝了個幹淨。

等她緩過勁來後,明秀提著另一桶水,似笑非笑的望著她:“還要來一桶嗎?”

“你,你,你滾。”丁姨媽凍得哆嗦了。

“嘩啦。”

一桶水又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