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縣城的另一角。
“你說什麽?又失敗了?”
連翹嬌柔的臉上,此時帶著些猙獰,手中上好的白瓷茶杯隨著一聲響成了碎片。
“具體說說怎麽回事?”
蕭掌櫃伸手壓壓,讓連翹稍安勿躁,眼睛盯著來報信的人。
這一次他們準備的不說是萬無一失那也差不多了,專門有好幾個人在盯著姚暖笙和季望塵,就等著他們二人中的一個落單,綁了其中一個,另一個便不得不就犯,想要什麽不就手到擒來,誰知道居然失敗。
連翹哪裏能平靜下來,頓時破口道:“永寧侯的行程都快到了,現在居然還在失敗,一群廢物,蠢貨!”
“永寧侯已經到了。”回話的下人顫顫巍巍的說了一句,說完之後便下意識的縮著脖子,不敢言語。
“什麽?”
蕭掌櫃大驚:“仔細說說,你可見到永寧侯了?”
“是,季夫人便是被永寧侯和劉太醫一同救下的,當時永寧侯的小廝拿著令牌將奎山送到縣衙,小的們才知道是永寧侯。”
“怎麽會?永寧侯怎麽可能出現在這,還和……”連翹慌亂的坐在了地上。
他們兩個人都想到了之前姚暖笙說的話,她知道了他們的目的,如今已經先他們一步跟永寧侯有了聯係,他們的計劃全部都落空了。
“此事必須要稟報公子,你我二人這一次怕是逃不過去了。”
蕭掌櫃頹喪的坐在旁邊,抬頭看著麵前的下人道:“去縣衙打點一番,看看能不能把人給救出來,若是不行就把人給除了,此事不能讓永寧侯查到你我的頭上,給下邊的人說清楚了。”
“是!”
窗外的陽光燦爛,可他們兩個人卻覺得渾身上下都如同掉進了冰窟裏一樣的冷到了骨子裏。
……
岑夫子家中。
岑夫子和季望塵聊完了文章的事,從書房出來發現花廳沒有人,便轉身去花園裏麵找人。
結果在看到了在花壇旁邊討論的神采飛揚的三個人。
“這個微生物是什麽?它怎麽致病?”
“這個世界上,肉眼看不到的東西多了去了。”
“那你怎麽看的到。”
……
這討論起來,早就沒有了什麽尊卑侯爺的區別,三個人毫無形象的吵吵嚷嚷。
“你們三個怎麽吵起來了?”
岑夫子一臉無奈的看著他們,聽到聲音三個人的討論倒是停了下來。
季望塵上前打招呼。
“時候不早了,我們還要回村裏,便不久待了。”
姚暖笙看眼時間確實不早了,這會回去怕是到了村裏天也黑了。
“本侯還有一些問題有困惑,不如明日便去姚家做客,正好也看看季夫人所說的那個特別的器皿。”
說起正事,姚暖笙立刻便應了:“好,那明日我夫妻二人便靜候侯爺大駕光臨。”
姚暖笙二人從岑夫子家離開後不就,永寧侯便也告辭。
他如今便住在劉太醫的家中,此次來見岑夫子本就是私下的行程,沒想讓太多的人知曉,這一次若不是意外救下姚暖笙也不會暴露了行蹤。
翌日。
姚家張燈結彩,所有的人都沒去忙自己的事情,都呆在家裏麵準備迎接永寧侯。
這可是侯爺,響當當的公卿,皇上的發小,那能是一般人能見到的嗎,現在居然屈尊要來他們姚家。
昨日姚暖笙和季望塵將這個消息告訴家裏人的時候,所有的人都蒙了。
當然,姚家對於什麽公侯不是那麽的陌生,畢竟家裏麵有一個曾經淮安候的世子,不過這個世子有點慘,差點死了還是被姚暖笙給收留了,還有個侯府二夫人的前貼身丫鬟,那些公卿貴族的八卦他們也時常會聽,這離得遠,大家還沒太大的感覺。
如今有個正兒八經的實權侯爺要來,這感覺就完全不一樣了。
姚老大激動地走路都順拐,這鄧氏匆匆忙忙的四處忙活就沒停下來過。
小草更是拉著姚暖笙一遍一遍的問自己穿的衣服戴的首飾有沒有問題:“要不我還是待在屋裏麵不要出來了吧。”最後還有些害怕的想要躲起來。
“你們可真是夠了,侯爺是個不錯的人,沒那麽多的規矩,你們見到了就知道了。”姚暖笙無奈的安撫大家。
然而,並沒有什麽用。
最後她也隻能認命了,讓大家自己去調節吧,想來永寧侯見多識廣,這種情況肯定見識過,早就不會少見多怪了。
永寧侯也在為這一次的做客做準備,雖說是一個普通的農戶,可是看在姚暖笙曾經教過劉大夫,因此救下士兵無數的份上,他也會多一分尊重。
劉太醫那是真的激動,他對姚暖笙是發自內心的尊重,還指望著能夠學習更多的醫術呢,他跟姚暖笙探討的越多,越覺得姚暖笙的強大。
這大清早的請來,將自己得到的好東西全部都數了個遍,聖上賞了他不少的珍貴藥材,他大手一揮,直接取出來一半準備送給姚暖笙,除此之外,還準備了一些零零散散的小東西。
像什麽京城最流行的胭脂,最流行的布料都準備了好多,就差要將家給搬去了,等兩個人收拾好準備走的時候,光是禮物都裝了兩個馬車。
“侯爺,縣令王大人來訪。”
正準備要走的時候,有人來報縣令來了。
“讓他進來吧。”
昨日他出手救下姚暖笙,暴露了行程,今日才有這王大人上門拜訪。
王大人畢竟是靖遠候次子,與他也算是舊相識,永寧侯親自前去接待。
“下官見過永寧侯。”王大人略有些忐忑的行禮。
自幼他們這些普通的勳貴子弟便生活在這位永寧侯世子的光輝之下,雖說他們也算是打小相識,可真的見麵的時候,王大人心中還是會緊張忐忑。
“王大人不必多禮,你我也算是舊相識,可是有事?”
“下官得知侯爺來下官的轄區,自然是要來拜訪的。”王大人謙遜的很,萬沒有平日裏的高傲。
“不過是本侯的私人行程,驚擾了王大人,實屬不該。”永寧侯看了眼時辰,再晚些可就不大禮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