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是個好日子,便上門叨擾了。”

如此就算是定下了。

和晉王分開後,姚暖笙瞬間沒有了逛街的心情,心情沮喪的和青禾一起回去。

“這麽早就回來了?”

季望塵正在看書,看到她回來有些意外,放下書走了過來。

“望塵,三日後你有事情嗎?”

晉王都已經說了三日後要來,也得要讓季望塵知道一下。

“我在家讀書,怎麽了?”

季望塵敏銳的察覺到她情緒有些不太對,似乎是心裏麵藏著什麽事情,擔心她在外邊遇到了事情瞞著自己。

“是不是遇到什麽難事了,看你都不高興的樣子。”

姚暖笙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沒想到季望塵會觀察到自己情緒上的變化。

接過茶杯笑了笑:“前幾日在街上遇到了一位公子,今日又偶然遇到,三日後他可能會來家中做客。”

“怎麽?”

季望塵意外的睜大了眼睛:“公子?”

他心中有些不舒服:“什麽人?家是哪的?做什麽的?怎麽就跟你認識了?”

“就是偶然間在茶樓碰到的,之前在雲軒樓,他幫我解過圍,不過是普通的宴請。”

姚暖笙在說到晉王的時候,還是有些含糊的沒有說出他真正的身份,心裏麵還是頗有些忌諱。

晉王的事情,現在還不是讓季望塵知道的時候,等府試結束了她會一五一十的告訴他。

現在不僅沒有任何的解決辦法,還很有可能會徒增煩惱。

季望塵微微的眯起眼睛,看著她躲閃的眼神,心中一陣氣悶,但最終還是沒問出來點點頭。

“我知道了,三日後我沒事,到時候一起宴請這位公子。”

“好!”

姚暖笙笑了笑,略略的鬆了口氣,便回房間去換身衣服。

青禾有些擔心的跟在她的身後:“夫人您怎麽不告訴老爺,那位畢竟是那樣的身份,等到家裏來肯定瞞不過去。”

聽到她的話,姚暖笙輕輕的搖頭:“現在還不是時候,不能讓他分心,有什麽事情以後再說。”

“我也累了想休息會,你去忙吧。”

姚暖笙換了衣服就幹脆在屋子裏麵休息會。

青禾從房間裏走出來,剛一轉身就碰到了早就等在那裏的季望塵。

“老爺?”

她嚇了一跳,差一點就真的尖叫出聲。

“跟我來!”

季望塵的神色凝重,青禾跟在他的身後惴惴不安。

雖然家中似乎不管做什麽做主的都是夫人,但是在他們這些下人的心裏麵,害怕畏懼的人還是老爺。

夫人雖然在家中是做主的人,可她很容易心軟,很多事情隻要不觸碰原則,大多數時候並不會計較放在心裏麵。

可是老爺不一樣,除了夫人,其他的人在他的眼裏揉不得一絲沙子。

跟在夫人身邊之前,她們這些人可是都被老爺私下裏訓過話,她到現在還記得當時老爺那冰冷的眼神,警告她時候的樣子。

到了書房,季望塵坐下冷冷的看著她:“把門關上。”

這番舉動讓青禾的心裏麵更加的忐忑了,這段時間夫人的很多事情都有意瞞著老爺,她們也被叮囑不能說,如今這下可怎麽辦!

“說吧,你們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季望塵的聲音不大,可威懾夠足,青禾身體都忍不住抖了一下。

“沒……沒瞞著什麽。”

她心虛的很,強撐著道:“夫人就在外邊轉轉,唯一的變數可能就是遇到了那個齊公子。”

說到齊公子的時候,青禾心知他就是晉王,一陣忐忑不安。

“是嗎?”

季望塵起身,站在她的身邊,目光中的威懾讓青禾頓時腿軟的跪在了地上。

“是,奴婢所言句句屬實。”

她伏在地上根本不敢抬頭看。

“齊公子是什麽身份?你們究竟在瞞著我什麽?”

季望塵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最好說實話,夫人心軟,但我是什麽樣的人你應該清楚,別讓我用手段!”

青禾心中一顫,最終還是沒能頂住壓力:“齊……齊公子是晉王。”

她說完之後,整個人頓時癱軟的倒在了一旁,這會已經是滿身的冷汗。

這盛暑的日子裏麵,她居然感覺到一陣冷的瑟瑟發抖。

這個答案還挺讓人意外的,季望塵回到了凳子旁坐下。

“晉王?他的封地不在白禮府啊?”

隨即季望塵立刻想到了永寧侯送來的信,信中所說如今在朝堂上太子對於海貿的事情頗為忌憚,一隻不同意,在跟永寧侯較勁。

最近這段時間的驛報,他靠著刷臉也已經看到了,驛報上麵關於海貿的事情所言並不是很多。

這說明皇上對這件事情還是觀望的態度,至今還沒有明確的表態。

在這個時候,太子的心腹安王世子出現在白禮,而且還受到了追殺,好巧不巧這個時候晉王也出現了。

這中間的事情似乎變得越來越複雜了呀!

季望塵的眉頭皺的緊緊的,那緊鎖的眉頭看著都能夾死一隻蚊子了。

這一次的事情,若要往細裏說,一切的起因全部都在她們這裏。

晉王可能是得到了些什麽消息,才會主動結束暖笙。

如今看來,他們有意無意的被迫參與進了這一次的漩渦之中,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晉王和夫人都說了什麽?”

季望塵凝視著青禾,逼問她更多的細節。

都到這個時候了,隱瞞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青禾隻能一五一十的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

聽到晉王這幾次見到姚暖笙的時候都意圖不淺的樣子,季望塵握著茶杯的手在緊緊的鎖緊,他的喉嚨有些收緊。

過了好一會才算是恢複了平靜,冷冷的看著她。

“回去好好的照顧夫人,今日的事情你不用跟夫人說了,日後照顧夫人的時候盡心點,再有這種事情隨時來報。”

季望塵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青禾點頭。

“是,老爺!”

她忐忑的從書房裏麵退了出去,心裏麵緊張又害怕的要死。

老爺到現在為止也沒做過什麽可怕的事情,也從未懲罰過他們,可是她就是害怕,打心眼裏的害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