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定遠伯的話有了作用了。

接下來的幾天裏麵,宗遠新一直都沒有什麽動作。

他們的日子也是難得的安靜下來。

馬上就要到鄉試了,時間剩的不多。

整個府城裏麵到處都是讀書聲。

每天都能夠聽到各種之乎者也的聲音。

這府城裏麵的客棧生意做的那叫一個好。

姚暖笙他們來的早,這租下的院子也是離考場比較的近,算是得了先機了。

那些來的晚的學子,要麽兩三個人一同租賃一個院子,要麽就是住在客棧裏麵。

這段時間的客棧,價格都是尋常時間的兩三倍之多。

怪不得說,一人讀書全家受罪。

光是這趕考的費用,就足以拖垮了一個正常的家庭。

不過這裏麵的收益也是巨大的,且不說得了秀才就已經能夠見縣官不跪,名下也有一些免稅的土地,若是得了舉人,那便可以舉官了,可以成官老爺了。

所以說這世人都說窮秀才,可從來沒什麽人說過窮舉人。

越過這一步,便是真正的是“士”了,無外乎這麽的緊張。

季望塵和柴智心兩個人也沒有什麽心思去外邊轉悠了,沒日子早起晚睡的埋頭苦讀。

姚暖笙有時候看著都心疼,這可比她以前高考的時候還要努力辛苦了。

這個時候,她能夠做的隻有想辦法給他們吃好喝好,照顧好他們的身體。

這裏麵青禾之前是王夫人身邊的丫鬟,見多識廣,還真的會寫黃岐之術,能做些藥膳出來。

姚暖笙幹脆將她給派了出去,讓她去專門照顧家裏麵的這兩個考生。

這天晚上,季望塵揉著太陽穴躺在了**。

“怎麽這麽累,這一次考不過也沒關係,你還年輕,不過是弱冠之年,待日後還有機會。”

季望塵的年齡在這一次參加鄉試的人裏麵絕對算的上是年輕的。

這兩天,姚暖笙在外邊轉悠,可是沒少看見那種已經年過半百的人還在努力的考著科舉的。

說到這,他們的群閱樓還是如約的開了,沒什麽特別需要裝修的地方。

他們要著急掙這一批錢,所以沒有跟在縣城的時候裝修的那麽精致,該有的東西有了便直接開業了。

群閱樓在之前的縣城已經有些名氣了,從那裏來的學子知道這裏有群閱樓之後,幹脆將這裏看作是一個據點,讀書學習交流。

這樣一來,這群閱樓在來趕考的學子中間也逐漸的有了一些名氣。

姚從文一直做的很好,姚暖笙偶爾才會去看看,發現沒什麽問題之後,最近偶去的少了。

季望塵聽到姚暖笙的話搖了搖頭:“放心吧,我沒事,之前已經錯過一次了,這一次對我很重要,娘子要對為夫有信心才行。”

姚暖笙無語的白了他一眼:“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咱們現在要錢有錢,要後台有後台,功名已經不是必須的東西了,不用把自己給逼得太緊了。”

聽著姚暖笙的話,季望塵卻沒有接話。

他從到了姚暖笙的身邊之後,便看著她這麽一步步的做了這麽多的事情出來。

作為一個讀書人,他也有著達則兼濟天下的宏偉願望,何況他的娘子有那麽得天獨厚的優勢,這種情況下,他也想要為天下百姓做些事情。

也想要衣錦歸鄉,不想讓人在說起他的時候,能夠提到的隻有一句姚家贅婿的身份。

他愛自己的娘子,可是他也很迫切的想要去除掉這個名頭,他想要堂堂正正的讓自己的家人為自己驕傲,能夠有一個不好惹的身份為妻子和未來的孩子保駕護航。

看著季望塵不說話的樣子,姚暖笙歎口氣:“這兩日我看著這街上都是讀書人,之前還從來不知道,咱們這個府來府城參加鄉試的人居然會這麽的多。”

她岔開了話題,季望塵便也順著說起來:“來府城參加會試的,有曆年來擠壓的秀才,這些人裏麵很多都不是第一次考試了,隻要是有秀才功名,還沒死心的定然還是想要來搏一搏前程的,要不然為何會有範進中舉這樣的典故。”

姚暖笙嘖嘖稱奇:“我看這人數怕是又成千快上萬了吧,這麽多人去爭奪一百個舉人的名額,這競爭的壓力也真不小。”

季望塵也是慘白著臉點點頭:“我也是第一次參加,沒想到人會這麽的多。”

這個時候的他,饒是一項對自己很有信心,今年今上還有新改革考試,增加明經學的內容,他的心裏麵還是沒什麽底,隻能努力的溫書,讓自己不再胡思亂想。

……

這時間一晃就到了八月了,關於鄉試的各種規定也都張貼了出來,和往年基本上沒什麽太大的區別,不過是時間上有些許的差別。

季望塵和柴智心兩個人一起出門看榜,記下了具體的入場和出場的時間,還有一些其他的禁忌。

柴智心之前就來參加過一次,要比季望塵熟悉些,有些東西有他來提醒就沒有任何的問題。

這段時間,姚暖笙每日裏安安靜靜的不敢打擾他們學習,每次看著季望塵那麽辛苦的樣子,心裏麵都挺不是滋味的。

考試前,她更是親力親為幫季望塵準備考試要用的東西。

對了,這鄉試考試食物是要自己帶的。

因為擔心夾帶,在入考場的時候這些都是會仔細的檢查。

“為了防止夾帶,你帶進去的東西都會被捏成碎渣,所以最好不要帶任何的糕點。”

柴智心說這話的時候,明顯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顯然之前的經曆不那麽的美好。

聽著他們兩個人對於考場注意事項的討論,姚暖笙的眼睛突然間就亮了。

“既然這麽麻煩,不如就做這個生意好了,咱們幫那些學子們做好準備,這樣一來,就不用費心去準備,我看過了,那些來趕考的好些都是一個人自己來的,這些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秀才公們,肯定會買的。”

季望塵和柴智心兩個人見狀有些無奈的對視笑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