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話,讓季望塵和柴智心兩個人都懵了,錯愕的對視一眼,幾乎是下意識的,兩個同步的使勁搖頭。

“不不不,我成親了。”

“我女兒都能打醬油了。”

兩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啊,看著譚姑娘,就跟看到了什麽洪水猛獸一樣。

兩個人略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角落裏麵的傅會寧。

此時的傅會寧神色有些奇怪,看著譚小姐,眼睛裏麵有些很莫名的情緒。

“真失望。”

譚姑娘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看了一眼在角落裏麵的傅會寧撇了撇嘴,眼圈有一點微微的泛紅。

“行了,我不會再打你了,這麽多年咱們也算是扯平了,知道你不喜歡我,放心不會再糾纏你了。”

譚姑娘說的灑脫,若是沒有那紅了的眼眶,或許還真讓人以為她放下了。

“我若是成親,你可一定要送我一份大禮,再怎麽說,咱們也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緣分。”

譚姑娘說完之後,眼神便沒有再看傅會寧,而是個季望塵聊起天來。

“咱們這有沒有那種好一點的青年才俊,最好是學問好,還無父無母,沒有什麽烏七八糟的親戚關係,若是有快點介紹給我,我這就綁回家成親。”

季望塵和柴智心兩個人頓時臉都綠了好不好,他們兩個人又不是媒婆,什麽時候會去注意這個東西。

柴智心苦澀的笑笑:“若是省觀老弟沒有成親的話,他絕對是最好的選擇,隻是可惜了。”

“咳咳,柴兄不要亂說,我和娘子之間可是恩愛有加的。”

季望塵幾乎是下意識的這求生欲拉滿,他剛剛看到了站在門口隱藏了身形的姚暖笙。

這譚姑娘的事情看起來便是和她有莫大的關係了。

季望塵歎口氣,收回目光,略略試探的道:“京城才子雲集,姑娘怎麽不在京中找,那樣的話機會會多很多。”

“怎麽沒找過,就因為我天天跟在這個臭小子的身後太久了。”

說到這的時候她還咬牙切齒的瞪了一眼傅會寧。

“京城那些大家族的公子哥看不上我唄,再者說了,就京城那些細皮嫩肉的公子哥,有幾個能被我看得上的,與其跟那些人委屈的過上一輩子,倒還不如找個一般的舉人,他得靠著我求著我,一輩子都不能忤逆我,多好!”

她說的那叫一個灑脫,看著季望塵的眼神裏麵都多了幾分真誠。

“我這次來白禮府,一是給我這弟弟加油來了,順便出口氣,二便是準備找個相公,有合適的人選記得跟我說。”

她越說還越神采飛揚起來,對於角落裏麵的傅會寧更是一個眼神都沒有給。

季望塵有些招架不住,苦惱的使勁跟姚暖笙使眼色。

傅會寧的神色有些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眼神一直看著譚姑娘,不知道究竟在看些什麽。

“譚姑娘,找到你要找的人了吧,出氣出的還順暢嗎?”

姚暖笙從房間的外邊走了進來。

季望塵的心裏麵頓時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莫不是這些事情的後邊還有姚暖笙的做的什麽?

這不應該啊?

譚姑娘立刻收回了自己剛才那張牙舞爪,一副小混混的模樣,要多端莊乖巧,就有多端莊乖巧。

“姚姑娘,剛才還真是謝謝你了。”

她拉著姚暖笙便直接從這個雅間離開:“咱們算是一見如故,走,去聊聊天去!”

季望塵一臉的蒙,角落裏麵的傅會寧有走了出來,一臉詭異的看著兩個女孩子的背影,又看了一眼季望塵。

“這什麽情況,你夫人又是什麽情況?”

季望塵搖頭,一臉的無奈,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三個人一臉囧的站在那裏,姚從文很快帶著一名大夫過來。

“這是暖笙讓我找的大夫,你們誰受傷了。”

三個人對視一眼,傅會寧黑著臉走了出來,他剛才雖然是躲得快,但譚姑娘的馬鞭那也絕對不是吃素的。

他的身上還是出現了好幾道的掛彩。

好在不是很嚴重,都是些皮外傷,就是看著青青紫紫的有些嚴重的感覺。

大夫開了一瓶藥膏給他:“公子隻需要塗抹這個藥,藥盡可能的揉搓開,讓肌膚吸收藥效,兩到三日便會痊愈了,不用擔心,就是皮外傷。”

這才讓人鬆了口氣的樣子。

另一邊,姚暖笙和譚姑娘一見如故,聊的還挺開心的。

其實剛才,在樓下第一個遇到譚姑娘的人不是群閱樓裏的其他人,而是姚暖笙。

她才知道這譚姑娘是找傅會寧算賬的,更想要拉傅會寧回去成親。

譚丫丫心裏麵知道這不可能,傅會寧不喜歡她,可就是心裏麵憋著一股氣,想要再努力的試一次,哪怕最後一次。

不成,她也想出口氣,把這前程十多年的感性給散了,以後橋歸橋,路歸路。

如此恣意張揚的女子,姚暖笙願意幫她一把,告訴了她傅會寧的位置,這才有了後來傅會寧挨打的一幕。

姚暖笙看著她失落的空了心的樣子,有些擔心。

便安撫道:“譚姑娘,你有錢又有顏,又何必再一棵樹上吊死,這年頭難道男人還不好找了?”

她的這番超前的話讓本就張揚的譚姑娘都楞了一下,想到剛才在樓下姚暖笙嘀咕的那句:“好對象不就是,長的好,沒有錢,沒爹娘!”

不得不說,總結的精辟,她現在就想找這麽一個男人。

她爹作為西北將軍,真的一點都不缺錢,她自己要什麽有什麽,找個處處依附她的男人還不簡單,有的是為五鬥米折腰的男人。

譚姑娘笑起來:“季夫人,你我還真是同道中人,當幹一杯!”

一杯酒下肚,兩個人聊的就更歡快了。

“譚姑娘什麽時候回京城去?”

姚暖笙笑著跟她聊天,說到京城譚姑娘撇撇嘴。

“我出來就是想散散心,喜歡了這麽多年的男人,也不是說放就能放下的,不過都已經這樣了,也該試著接受放下了。”

她本就是個天性豁達的姑娘,這跟她從小長大的經曆有著莫大的關係。

這樣的姑娘,在本朝恐怕隻有這獨一份。

譚將軍是個癡情人,在邊關成親,女兒七歲的時候娘子生病死了,他一直都沒有續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