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姚暖笙的眼中迸發出了冷意。

她幹脆找出紙筆,寫了一封信交給石頭,吩咐道:“快馬加鞭送給定遠伯府。”

“這是什麽?”

季望塵隨口一問。

“當然是子債父償,聽聞雲軒樓肆意捏造罪證,我們惶恐的很,現在白酒的合作還沒有正式開始,為了防止被合作夥伴落井下石,合作暫停!”

姚暖笙念完自己剛才大致寫的內容之後忍不住笑了起來。

季望塵聽聞淺笑一聲。

“威脅的事情三番五次這樣做不好吧,定遠伯惱火了於你我也沒什麽好處啊。”

“你道能替人家著想,難道我不這麽做,定遠伯就真的會跟我們一條戰線嗎?”

姚暖笙冷笑一聲:“本就不是什麽正人君子,就算是以禮相待,真的出事了,該落井下石的還是會這麽做,看看他對自己兒子的態度不就知道了。”

定遠伯一家,於私下的人品等確實毛病不小,但現如今他們卻是最實用的合作夥伴。

白酒這東西對糧食的消耗很大,價格自然不會低了。

現階段屬於有錢人的享受,一般人可享用不起。

姚暖笙也從未想過要將這個方子一直拿在自己的手裏麵,在羽翼未豐滿之前,懷璧其罪的道理還是懂得。

和定遠伯的合作不過是借用他們的渠道和身份,一個短期的買賣,姚暖笙根本就沒想太長遠。

日後等糧食產量上升,白酒就將是百姓日常生活所用的東西,到那個時候將方子公布出去未嚐不可,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現階段,麻煩的事情在其他的地方。

“望塵,你說這安和道是怎麽回事?”

這個地名最近出現的頻率有些太高了。

劫道的人是從安和道來的。

那裏晉王的地盤。

鏢局的人也在安和道。

這些所有的合起來,這個地方就顯得有些非比尋常。

“暫且不知道,我今日看王大人的態度似乎有些奇怪。”

季望塵說起了更重要的事情,他的臉色變得難看,隨後說道:“這一次的事情很嚴重,若是抓不到凶徒,很有可能王大人會讓大哥頂罪。”

這個結果是凶手最想要看到的,這本身應該也是他們的目的之一。

找個替罪羊,讓這件事情不了了之,若是能夠讓姚家因此出事,一石二鳥,好歹毒的計劃。

“必須要盡快把人找出來,事不宜遲,我們明日就去安和道。”

“王大人已經派人去了。”

季望塵並不讚同的搖搖頭:“應該很快就有消息了,咱們先稍安勿躁,稍等片刻。”

傍晚回到村子裏麵。

姚從業進了大牢的消息,被他們有意識的給壓了下來,至今村子裏麵的人都還不知道。

這姚家做的事情多了,離開個十天半個月的一點都不足為奇。

唯一讓村子裏麵的人說嘴的就是,這姚家的兩個老人居然一同生病了。

還好,當天石頭已經安撫了大夫,沒有在外邊胡說八道。

外人隻當是一般的感冒傳染了。

小草一臉的疲倦,看著他們回來,想問又有些不敢問,眼圈都還是紅的,可見在他們來之前剛剛哭過。

看著小草的樣子,姚暖笙實在是有些於心不忍。

“嫂子,你別擔心,我們會想辦法的,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才行。”

姚暖笙除了這有些無力地勸慰的話,什麽事情都做不了。

小草輕輕地搖搖頭:“我不怕的,你們別擔心我,家裏麵我會照顧好,就算是……”

她的聲音有些哽咽:“相公真出了什麽事,我也會照顧好肚子裏麵的孩子,不會讓他出事的。”

看著小草故作堅強的樣子,姚暖笙輕輕地歎氣。

在看過了父母確定二人的情況有所好轉,這才回去休息。

忙了一天,累的兩個人躺下沒多久就睡著了。

……

天亮後,定遠伯已經收到了姚暖笙寄來的信。

“混賬,真是要被他給氣死了!”

一旁的伯夫人嚇了一跳。

“伯爺,這是怎麽了?”

“你也看看吧!”

伯夫人接過信件看了一遍之後也忍不住皺眉:“他……他怎麽能這麽做,這不是將咱們陷入不義,這生意還沒做起來就已經給人挖坑,這咱們的生意怎麽辦啊,這該準備的都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這時候做不成……”

伯夫人心裏麵著急的不行,這一次已經把宗遠新給徹底的得罪了,若是最後這生意還沒了,定遠伯府可就真成笑話了。

心裏麵已經把宗遠新給罵了好幾遍,表麵上還是做出了關懷。

“伯爺,現在怎麽辦,這事咱們得解決,都已經到這個份上了,不能真的一敗塗地。”

“這個孽障!”

定遠伯罵著,憤怒過後也得解決事情。

“這事就派遠程去,他哥這事做的不地道,還得要他來處理爛攤子,以後縣城的那個雲軒樓就給他做私產吧,這次的事情一定要讓他辦好了,我再寫一份信讓他帶去。”

定遠伯幹脆將這件事情交給了自己的小兒子,既然準備更換繼承人,那也得要考驗一番才行。

伯夫人點頭應了:“這麽大的事情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夠處理好。”

“交給他吧!”

“去吧那個孽障給我找來。”

……

定遠伯府發生的事情姚暖笙夫妻兩個不是很清楚。

“小姐,姑爺,有人送信來!”

就在他們剛剛到縣城的時候,六子突然間遞給了他們一封信。

“什麽時候送來的?”

看著信封上麵,沒有任何特殊的地方,姚暖笙有些警惕的放在了桌子上。

“都離遠點。”

“今天早上送來的,是一個小廝,說是您以前認識的熟人。”

六子這會才算是反應過來,有些擔心的摸了摸自己的手。

“不會真的有毒吧,我拿了這麽久。”

“沒事,別自己嚇自己。”

姚暖笙無語的看了他一眼,笑了起來,但還是隔著手絹才打開了信封。

看到落筆的名字,姚暖笙頓時皺起了眉頭。

“怎麽會是他?”

“誰?”

季望塵湊上前去。

“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