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時間內你大哥不會有事的,但最後的結果是什麽樣的,就要取決於你自己了。”

晉王淺笑著看著她,已經端起了茶杯。

“民婦告退。”

姚暖笙起身準備離開,就在這個時候晉王突然間開口:“我的提議你再想想,這還是本王第一次對一個女人這麽感興趣,想想你自己的未來,再想想他的未來。”

這話已經是威脅的意思了,姚暖笙不由得心中咯噔一下,但還是步履平實的走出了雲軒樓。

下樓的時候,看著雲軒樓的掌櫃的,她冷笑一聲道:“回去告訴你們家宗少爺,這一次的事情我記下了,之前算是放了他一馬,這一次可以試試。”

掌櫃的頓時額頭就冒出了冷汗,看來大公子失勢是必然,舊主的恩情他算是還完了。

為了家裏人,也是時候該換個主子效忠了。

掌櫃的對著姚暖笙畢恭畢敬:“夫人的話我會如實轉告給公子的。”

站在街角的季望塵一眼就看到了從雲軒樓出來的姚暖笙,頓時神色有些陰鬱,他一抬頭正好和二樓的晉王對視。

男人之間的目光即使相隔很遠,似乎都還有火花在閃動。

剛剛他是去見了王大人,關於安和道的消息已經傳來了。

沒什麽特別的,那是晉王屬地的石炭礦區,關於周金虎一家人的消息卻斷了。

據說那一家人剛開始的時候確實是在安和道定居的,後來不知道怎麽回事就離開了,再也沒有出現過。

不過王大人手底下的人偶然間聽到,這安和道有人在礦場裏麵看到過周金虎,所以這些人很有可能和礦場有關係。

晉王的礦場管理很嚴格,王大人派去的人根本進不去。

一個石炭礦管理的那麽嚴格,這本身就有些不太對勁。

得到了這些消息,原本準備要回來跟姚暖笙分享的季望塵卻沒有想到,迎接自己的居然會是這麽大的一個驚喜。

他現在隻覺得手腳冰涼,連朝著店裏麵走的勇氣都沒有了。

晉王在雲軒樓的二樓,透過窗戶看到了他,搖著扇子笑了起來。

“小子,跟我鬥還嫩了些,一個舉人又能做到些什麽。”

“就算是你才高八鬥,但是但凡能夠參加會試的,都不是什麽簡單的人,真以為自己能金榜得名嗎?”

晉王冷笑,就算是中了進士又能如何,就算是一甲狀元,也不過從六品的修撰,其他的人都是不入品的庶吉士。

這樣的官,每一次的科舉都能出來十多個,一群新人在官場上,那才是要命的好時候。

晉王從一開始就沒有將季望塵放在眼裏麵,這不過是一個螻蟻,他稍稍的動動手段就能給廢了。

過來好一會,季望塵似乎才找回了自己,回到了店裏。

姚暖笙已經坐在那裏喝茶,隻是神色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

“你回來了,王大人那裏怎麽樣?”

姚暖笙看到他回來,下意識的就問起來王大人那邊的情況,絲毫沒有提到自己去見了晉王的事情。

季望塵就那麽看著她,似乎在等著她的解釋,可是許久都沒有什麽動靜。

“想什麽呢?怎麽不說話了?”

姚暖笙神色略顯得有些奇怪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沒什麽,王大人那邊沒什麽消息,周金虎一家已經從安和道搬走了,但是有人說之前在礦場見過他,礦場是晉王的私產,沒有晉王的允許,任何其他的人都不能夠進去,所以沒有查到什麽有用的。”

季望塵將自己得到的消息一股腦的都說了,說完之後沉默的看著姚暖笙:“你呢,就沒有什麽想說的嗎?”

這話問的讓姚暖笙的心裏麵咯噔一下,難道說自己見晉王的事情被知道了?

這不可能,她的速度那麽快,而且她回來都這麽好一陣子了,季望塵才進來,不可能看到她。

想到這,姚暖笙才稍微的鬆了口氣,輕輕的搖搖頭:“我沒有什麽可說的,現在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等著侯爺的消息了,關於安和道,我覺得這中間肯定有問題,不如寫信給知府大人?”

姚暖笙隨口問了一句,畢竟知府大人是太子的人,如今朝堂上大家都知道,分成了兩派,一邊是太子,一邊是晉王。

別看晉王在封地上,無詔不得進京,但是在太後的幫助下,晉王在朝堂上也是有著一部分的力量的,完全可以和太子分庭抗爭。

“你來寫信吧。”

季望塵神色有些複雜的看著她,姚暖笙想了想也應了。

給知府大人的信上寫了安和道的一些問題,最終後綴上,她想了想還是添上了:“晉王對安和道格外的緊張,隻要提起就會很緊張,其中肯定有問題。”

六子去寄信,季望塵和姚暖笙兩個人在店裏麵。

蘇青雲扇著扇子湊了過來。

“季夫人,季舉人你們都在呢。”

他探頭進來,看到兩個人都在笑著走了進來。

“最近是怎麽了,這店都不開了。”

這次鄉試他榜上無名,但整個人一點都不失落,還是跟之前一樣,看著略有些不著調的樣子。

“蘇兄,你怎麽來了。”

季望塵心裏麵想著事情,看到他有些意外的抬起頭。

“這不是在街上轉轉,沒什麽事情做。”

他笑笑湊到跟前,看著他們兩個人突然間開口道:“姚大爺這一次可惜了。”

“什麽?”

季望塵和姚暖笙兩個人頓時就頓住了,抬起頭看著他,神色嚴肅。

“你知道點什麽?”

“哎,別急別急,我就是隨便說說。”

蘇青雲被他們兩個人的樣子給嚇了一跳,趕緊笑了笑坐在了一旁。

“姚大哥坐牢的事情,雖然說王大人現在還瞞著,但這不是長久的事情,有些渠道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了,畢竟這麽大的事情不可能滿的天衣無縫,我也就是偶然間知道的。”

蘇青雲輕輕的歎口氣:“姚大哥那麽好的人怎麽可能參與這種事情裏麵,而且你們家都在這裏,這可是殺頭的事情,姚大哥不可能做的。”

他看著兩個人片刻後搖搖頭道:“我不過是有感而發,如果有任何需要我幫忙的,一定要說,我別的本事沒有,三教九流的認識的還是有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