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至中年,吃這口武力飯的衙役,一個被溺愛的渾身懶骨,更是早早被女人掏空了精氣神的少年,兩個人之間的對峙結果是肉眼可見的。

季老二當場疼的大叫起來,就覺得自己的手都快要被撅斷了。

“兒子!”

季婆子見狀衝了上來:“你放開我兒子,老娘跟你拚了。”

在護兒子這一點上,季婆子是相當的凶悍。

趙衙役的臉上被撓了一把,他當場就怒了,像他們這種日日在街上村子裏麵晃悠的衙役,可從來沒有什麽不打女人的傳統。

一個反手將季老二給甩到一遍,伸手拉過季婆子,當場就給綁了。

“妨礙公務,還想打人,你們兩個今天跟我去縣衙,到牢裏麵好好的反省反省吧。”

真的被抓了之後,季婆子和季老二兩個人是真的慌了,朝著季望塵哭天抹淚的求情,想讓他說兩句好話。

此時周圍看戲的人也嚇了一跳,他們都是普通的百姓,都知道要是吃了官司,進了大牢裏麵,那可是不死也得脫層皮的。

“這也有些太過分了吧,季秀才再怎麽說也是季家人,他在縣太爺那也說的上話,如果這麽把後娘和弟弟送進牢裏,這人也太狠了吧。”

“說的也是,這季婆子母子兩個是不對,可這真要讓他們去坐牢也確實太狠了些。”

周圍人的議論季望塵聽的清清楚楚的,他咬著牙可就是不想去說情。

趙衙役的所作所為都是在幫他,甚至自己還被季婆子給撓爛了臉,若是他開口求情,這分明就是不識好歹。

“呦,誰呀,這麽想當菩薩,那怎麽不幫季家人把徭役給服了,他們家就一個兒子,我看你們家不是有兩個,要不你幫個忙?”

姚暖笙剛剛過來,雖說不太清楚前麵發生了什麽,可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肯定是季婆子母子兩個人在這無理取鬧。

這些人說風涼話,未免也說的太輕巧了些吧。

“你這丫頭怎麽說話呢,我們家憑什麽出兩個人。”

這刀不碰到自己的身上不知道疼的,這會碰到了,沒事幹聖母精終於安靜了。

“你們不願意出人就把嘴閉上,別人也不願意,別天天真當自己是菩薩了,這事也就是沒在你們身上,真到了你們身上,我看你們誰做的都比我相公狠。”

姚暖笙這是擺明了要為她的小相公出出氣了,這學問學的挺好的,在辯論台上也能說會道的,可這真到了吵架的時候,這嘴怎麽就這麽笨了。

姚暖笙都來了,季婆子知道求情是沒用了,嘴裏麵開始罵罵咧咧的難聽起來。

什麽吃軟飯,贅婿,喪門星……

什麽難聽罵什麽,所有不好的詞都推到了季望塵的身上。

“這嘴怎麽這麽臭。”

姚暖笙氣急,從旁邊的牆上隨便巴拉了一塊土坷垃就直接塞進了這惡婆子的嘴裏麵。

在村長的帶領下,就剩下了最後的幾家,很快就登記結束。

季婆子和季老二兩個人被趙徭役押解回縣衙,季望塵也要跟著去交差,這是他們今天的最後一站了。

村子小,一點小事情一轉眼就能傳的全村都知道。

晚上季望塵回來的時候,家裏麵的人都知道了下午發生的事情。

對於季婆子和季老二被縣太爺關在大牢裏三天長個教訓的結果,大家表示很滿意。

這種人就該被這麽懲罰。

對於姚暖笙的回懟,鄧氏給與了最高的評價。

“說得好,下次再碰上這種閑的沒事幹的,還這麽說,一個個的管的屁事多,看個熱鬧還要插個嘴。”

“好的娘,下次我肯定再努力。”

一旁的小草看著這樣的姚暖笙眼中的羨慕都快要溢出來了。

吃過飯收拾著洗碗,要是以前姚暖笙是鐵定不用幹這些活,鄧氏心疼她,不願意使喚她。

家裏麵的勞動力多,所以女人們的日子就要好過輕快些。

鄧氏在家除了做做不費力氣的家務事,其他的都不用她動。

所以從小對姚暖笙就嬌慣的很,能自己做了的,絕對不會讓姚暖笙幹。

可是最近不一樣了,不知道鄧氏怎麽想的,家裏麵的事情基本上都要叫著姚暖笙也要跟著做。

基本上就是小草做什麽她也要跟著做什麽。

“娘,今天我也要洗碗啊。”

姚暖笙有些犯懶,撒嬌的拉著鄧氏的手。

“娘,這活我來就行,囡囡先休息著,沒幾個碗,我兩下就好了。”

小草趕緊接過話,接過這話還沒玩,鄧氏就虎著臉。

“你們兩個一樣大的年紀,憑什麽你幹活她就得停下,都是做媳婦的,她不是也想嫁出去自立門戶,那就好好的幹,這些活都得幹。”

說著鄧氏還推了她一把。

姚暖笙這才算是明白了,自己這是被遷怒了,有些耍賴皮的笑了笑,還是跟著去了廚房。

平時家裏麵的家務她看到了都會做,和小草兩個人基本上做了全部的家務,但是對於洗碗這件事情她是真心不喜歡。

雖說家裏麵吃的東西不油膩,可她還是會覺得手上不舒服,這個時代又沒有護手霜,都覺得她這雙粗糙的手是養不回來了。

進了廚房,小草知道她不喜歡洗涮,便自己主動接了。

“一會你去把後院的雞喂了。”

“這我拿手。”

姚暖笙笑著應了,在一旁打下手。

“囡囡,今天你那麽去說他們就不害怕嗎?”

小草突然間有些突兀的問了一句。

“害怕什麽?”

姚暖笙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突然間想起這段時間小草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太對,她有些敏感了。

“嫂子,你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跟我說,我幫你去報仇去。”

小草使勁的搖頭:“沒事,就是突然想問問你,今天過去的時候我也過去了,就是離得遠,看你那麽說那些人,一點都不害怕的樣子。”

姚暖笙笑起來:“我為什麽要害怕,我相公是秀才,而且是還不到弱冠的秀才,我還有大哥和二哥,她們可不敢真的惹我,嫂子你以後出去也不怕,她們也不敢惹你,你有我大哥呢,還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