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山的諷刺根本不帶掩蓋的。
“說起來這史員外也挺慘的,前些日子史夫人不是將他的掌櫃給趕出去了,我還想著趁著這個機會能夠打壓一下鴻運樓,說不定真的能把樓給買下來,所以那日才跟季夫人說可以等等。
但誰能想到呢,他家這掌櫃的和賭坊的關係好,知道史員外愛玩,直接找了個機會把人給拉到賭坊去了,這進了賭坊,不刮下一層油來,怎麽可能放過來,這史員外也是個沒腦子的,直接把家產給輸了個底掉。
如今這史夫人隻能是賣嫁妝了,咱們也算是撿了個漏。”
原來如此啊,姚暖笙聽了也忍不住唏噓,這史夫人真是倒黴,嫁了這麽一個豬隊友。
“確實,我們算是占了便宜了。”
姚暖笙突然想起他剛才說的話,有些奇怪的笑了笑:“這史員外的事情與我們買賣應該沒什麽關係吧?”
“這就是我接下來要說的。”
蕭山神色嚴肅:“主要現在有人盯上了這鴻運樓,我們這怕是要虎口奪食,這一點想先跟季夫人說清楚,不過您放心後續的麻煩事我會盡量解決,不影響您的生意。”
聽到這姚暖笙也忍不住皺了眉頭。
俗話都說這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這史員外一家子都不是什麽君子,盯上他們產業的人怕也不是什麽君子。
“這背後的人是?”
這鴻運樓的地段和麵積都太好了,姚暖笙一眼就看中了,實在是不願意放棄。
所以為了之後不多些麻煩,還是問清楚些好。
“我讓人打聽過,是賭坊的人,這賭坊背後的老板和縣衙有些關係,可能會有些麻煩。”
“這我知道了,謝謝你,一會我們先去看看,若是真不行的話,那便是緣分沒到位。”
“好。”
正說著,姚從文突然道:“暖笙,你不是和縣太爺認識嗎?咱們應該沒事吧?”
“季夫人和縣太爺的關係很好?”
蕭掌櫃也有些意外。
“隻能說算是認識吧。”
姚暖笙不想多說,如今和縣太爺是蜜月期關係不錯,若是她打著旗號的話,這情分會慢慢的越來越少。
人情得來不易,還是用在更重要的位置上比較好。
現在的這位縣太爺,縱使有些許的小毛病和私心,但不可否認他算是一個為民的好官。
姚暖笙預知,這樣的人能夠走的更。
蕭山了然的點頭:“若是季夫人與縣太爺的關係不錯,可以利用一下,想來對方不會因為這麽一點小事得罪縣太爺。”
“多謝掌櫃的提醒,帶我們過去看看吧。”
一行人這才下樓去了對麵的鴻運樓。
原先客如雲來的鴻運樓,此時這門都隻開了一半方便裏麵的人進出,客人更是一個都不存在了。
“從文,你怎麽來了?”
剛到門口,鴻運樓裏麵走出了一個穿著樸素,看著像是店小二的人。
他似乎是看到了姚暖笙一行人,笑著走上來打招呼。
“六子,你還在鴻運樓呢?”
姚從文也有些激動,趕快跟大家介紹。
“這是鴻運樓的跑堂六子,以前我在這的時候跟他的關係最好了。”
原來是二哥之前關係不錯的同事,姚暖笙也多看了兩眼。
自己家最精明的就是二哥了,別看平日裏似乎是有些不著調的樣子,其實心裏麵跟明鏡一樣。
能夠被他以朋友相稱還這麽熟絡的,相信這位六子的人品應該不差。
“鴻運樓的掌櫃的走了,廚子也被對麵的雲軒樓給挖走了,現在店裏麵就剩我一個看著點,等東家把這店交接完了我就離開。”
他是個實心眼的,總是要站完最後一班崗。
剛說著話,他一抬頭看到旁邊的人,尤其是看到蕭山之後整個人都蒙了。
“蕭……蕭掌櫃,您這是……”
六子有些擔心的看了眼姚從文,又多了些忌憚。
“忘了說了,我們是來看鋪子的,我妹子準備要開個店,鴻運樓不錯就來看看。”
“你妹子來看鋪子?你們要買?”
六子狐疑的看著他們,他和姚從文認識,知道家裏麵的情況,這一眨眼的要買店,這怎麽可能。
他的那個妹子,不是招了贅婿的那個嗎?
他想著試探的朝著姚暖笙的位置看過去,看到了季望塵一身秀才儒衫,身姿挺拔,書生意氣的樣子。
不免有些驚訝。
“咱們不如先去店裏吧。”
這麽多人總不好再外邊寒暄,蕭山便開口打破了僵局。
“麻煩請一下你們家東家。”
“好,蕭掌櫃你們先請,我這就去叫東家。”
進了鴻運樓二樓的雅座,這幾日不來,一個原本生意不錯的酒樓一下子就落敗下來,桌子上用手指擦一下還能看到沒能打掃及時的灰塵。
姚從文有些不放心的跟著六子出去。
“你怎麽跟出來了。”
麵對熟悉的朋友,六子整個人放鬆了不少。
“今天這事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們家真的要買這樓嗎?”
“對!”
姚從文有些驕傲的點頭。
六子有些擔心的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如果真的要買,兄弟提醒你一句,還是別衝動,這樓被賭坊的那些人給看上了,現在就在壓價,你們如果買了,可不就是虎口奪食,到時候真出了什麽事,得不償失。”
姚從文有些奇怪,靈機一動便打聽起來。
“說說,怎麽回事?”
“這得跟咱們之前那個掌櫃的有關……”
……
這過了好半天,姚從文才回來。
“二哥,你說什麽去了,這麽久?”
姚從文一臉神秘的笑起來:“好事情,我算是打聽清楚怎麽回事了。”
“說說看。”
幾個人忍不住好奇的湊上來。
“問清楚了,這事全是之前的那個掌櫃的搞出來的,他跟賭坊的人說能讓這酒樓起死回生,賭坊的人才準備要將這店給拿下來,人家本來沒這個想法,我想著如果咱們能打消了賭坊的想法,應該就沒事了。”
蕭掌櫃一聽頓時笑起來:“這麽想來應該不是什麽麻煩的,他想要讓這個酒樓起死回生,也要看看我讓不讓。”
對於這一點他就是這麽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