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他後背上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橫流,好在沒有傷在要害。

但就他這個小身板,血這麽淌下去怕是也會出危險。

包廂裏的動靜引起了店小二的注意。

“客官,是出了什麽事嗎?”

終於有人來了,姚暖笙簡直要想哭了。

雲染見自己一擊又未中,外邊又有人來,臉色猙獰再次舉起匕首衝了過來。

季望塵自覺躲閃不及,緊緊的閉著眼睛還不忘將姚暖笙給摟在懷裏護著。

關鍵時刻,外邊的店小二衝了進來。

“啊!”

眼前的一幕讓他忍不住尖叫,雲染的動作被打斷,他轉身要逃跑,已經被樓下趕來的人給擋住。

“這不是季秀才和雲秀才嗎?”

“這是發生什麽事了?”

“怎麽都是血?”

齊鳴宴在縣城熱鬧的很,一天的時間基本上看熱鬧的都認識了他們兩個,這會看著眼前的一幕,都愣住了。

“快,報官!雲染要殺了我們。”

姚暖笙從寄望塵的懷裏探出頭來,急匆匆的招呼大家。

一行人一擁而上,帶著雲染就往衙門走,這可是惡性事件,而且兩個當事人可都是讀書人,名聲不小,周圍看熱鬧的百姓更多。

姚暖笙著急季望塵的傷,半路帶著他去了醫館。

“怎麽傷的這麽重。”

醫館的大夫嚇了一跳,趕忙處理,這麽大的口子光是止血都麻煩的很。

“不縫合傷口的嗎?”

姚暖笙看著這大夫拿著藥就往季望塵的身上敷,連最開始的消毒處理都簡陋的很,這讓她心驚肉跳。

這個時代可沒有什麽消炎藥,這若是感染了,可是會要人命的。

“縫什麽縫?拿什麽縫?這又不是衣服爛了,這是人,女娃子不懂就閉嘴。”

老大夫正在忙,被這麽一打岔一時間就惱了,手底下更是沒個輕重的。

季望塵麵色蒼白,緊緊的皺著眉頭,額頭上全是冷汗,被疼的不輕。

“你這樣不行,沒消毒,也不縫合,這樣他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的,而且會感染,到時候會送命的。”

為了這個小白兔的命,姚暖笙也顧不上什麽,拉開了老大夫。

“去,燒開水過來,再拿些烈酒,越烈越好。”

老大夫剛想罵人,突然間想到什麽,有些狐疑的看著她。

“你真能解決感染發熱的問題?還能止血?”

“自然,他是我的夫婿,我總不能看著他死。”

姚暖笙是真著急,不停的往後看:“大夫,能不能不說這個了,把我要的東西先給我行嗎?我一會跟你解釋。”

“行行行,我看你這個女娃娃能搞出些什麽來。”

老大夫心裏麵有些好奇,招呼著身後的藥童:“你趕緊的。”

東西拿來,姚暖笙有些手生,她以前隻是個圖書館理員,這方麵的知識隻有理論課從來都沒有手操過,看著這血肉模糊的感覺,她頓時愣在那。

“那個,大夫,要不還是您來吧。”

“怎麽,小丫頭做不了了?說吧,該怎麽做。”

這老大夫從醫一輩子,算是個醫癡,今天突然間聽到點有趣的,自然也願意親自上手試一試。

在姚暖笙的理論指導下,老大夫做好了消毒,就是對縫針這件事情有些難受,最終還是動了手。

季望塵這會已經疼的暈了過去。

“哎,還真止血挺快的,行了,下邊的事情就是我的了,我看丫頭你好像也受了傷了,我給你處理一下。”

這會,姚暖笙才察覺到自己胳膊上的傷,傷的不重就是劃破了皮,也有些血跡斑駁。

剛處理了傷口,衙門刑房的胥吏就出現在醫館。

“剛才報官的當事人是不是在這?跟我們去衙門。”

姚暖笙將季望塵托付給大夫,就一個人跟著胥吏去了衙門。

衙門外看熱鬧的人圍得裏三層外三層的,看著姚暖笙過來主動讓了道出來。

“堂下何人,狀告何事?”

“民女姚暖笙,狀告雲秀才下毒謀殺民女的夫婿,也就是雲秀才的同窗季望塵,毒殺不成當場行凶,民女夫婿現在還在醫館生死難料。”

姚暖笙說著故意擠了擠眼睛,終於紅了眼眶,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這件事情處理起來非常的順利,證人和證物就放在那裏,人證物證俱在,雲染根本抵賴不了,走了一遍流程。

最終雲染被判收監,因性質惡劣,秋後問斬。

從衙門出來,姚暖笙心裏掛念著季望塵準備去醫館。

“囡囡。”

“妹妹!”

剛一出來,她就被得到消息的二哥和二叔三叔給圍了起來。

“你怎麽還傷著了?”

乍一眼就看著她身上的傷,幾個大老爺們心疼的眼眶都紅了。

“季望塵那個小子呢,他是怎麽照顧你的,怎麽能讓你受傷,你長這麽大身上連點皮都沒怎麽破過,就這麽一天家裏人沒跟著,就受了傷,我非得要好好的收拾他不可。”

二哥姚從文氣得咬牙切齒。

他在一家酒樓裏麵做小廝,聽著客人們聊天的時候說起季望塵和妹妹被雲染當眾行凶的事情,當時嚇得跟掌櫃的說了一聲就跑了出來。

去叫了開雜貨鋪和棺材鋪的二叔三叔就往衙門趕,好在是趕上了。

“我沒事。”

突然間被家人們這麽的關注,姚暖笙心裏麵隻剩下暖意了。

“望塵在醫館,剛才為了救我傷的挺重,都昏過去了。”

姚暖笙說著就跑了起來,急匆匆的往醫館去。

“就那個小子,保護妹妹受傷了?”

姚從文有些不相信,他的認知裏麵季望塵還是那個瘦瘦弱弱的家夥,還中了毒得喝藥的藥罐子。

“趕緊走,去看看怎麽回事。”

三個人一路跟著來了醫館。

“丫頭,你總算是來了,再不來這人我可攔不住了。”

這一進了醫館裏麵,老大夫就是一臉的怨懟,話音剛落,季望塵就扶著門從裏麵走了出來。

他上半身沒有穿衣服,身上裹著繃帶,嚴嚴實實的,臉色蒼白沒有血色,連站都有些站不穩。

見到姚暖笙還扯出了一抹笑:“你回來了,你沒事。”

剛說完,整個人雙眼一閉,又倒了下去,也幸虧後邊的藥童反應快,給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