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姚暖笙以為就這麽結束了,誰知道過了幾天還有後續。

解決了混混的事情,姚暖笙開始將重點放在店麵裝修上,現在六子不在,整個過程跑腿的都是姚從文的事情,他真是叫苦不迭,根本就忙不過來。

季望塵便也加入了進來,他一半的時間去岑夫子家裏麵抄書,另外的時間便在店裏麵看著。

姚暖笙的圖紙畫的很是精細,不過工程量不小,就是這縣城裏請來的最好的施工隊伍看了都發愁的很。

而且姚暖笙還要求必須要快,最後硬是要了五十兩的工錢才肯接下這個活計,還不包各種工錢。

姚暖笙手裏麵的銀錢一下子就變得捉襟見肘起來,而這接下來的各種材料才是最花錢的。

姚暖笙無奈隻能找上了蕭掌櫃的。

“真是不好意思,不知道蕭掌櫃能不能借錢給我周轉一下,借款三個月。”

這開口借錢格外的難,姚暖笙這話說的有些臉紅,甚至都不敢讓季望塵知道。

蕭掌櫃看著她的樣子,倒是沒說什麽,一點都不在意。

“季夫人別說什麽借不借的,之前東家給您五百兩,您都沒有要,後來還給了我那麽好的點子,現在雲軒樓能夠成為這縣城裏麵的第一酒樓,您功不可沒,這裏是一千兩銀子,就當是我花錢買了您給我的法子好了,東家可是在其他的酒樓也用了您提供的法子。”

他笑起來:“東家之前就來信跟我說了,日後如果季夫人有什麽需要忙幫的,隻要找到我們雲軒樓都能幫忙,不管是哪一個城裏麵的都行。”

姚暖笙鬆了口氣,這筆錢她心安理得的拿了。

“謝謝蕭掌櫃,也替我謝謝你們家掌櫃的。”

這一千兩簡直就是及時雨,姚暖笙店裏麵的裝修工作開始的非常的順利。

這之前的鴻運樓一共有三層,二樓和三樓都是雅座,一個個隔開的包房很是不錯。

姚暖笙直接將所有的包房都給拆了,在一樓放了很多的書架,以及一些用來放文房用品的架子。

這些事供來客進行選擇的,在設計方麵也采用了現代書吧的設計方式。

讓整個空間變得有趣起來,周圍會有一些供人休息的卡座,可以坐著休息,也能書寫。

中間有一個不大的類似舞台的地方,這裏是交給這些讀書人,開辦一些活動,比如辯論的時候可以用的上。

二樓則是比較好的一些卡座,能夠供朋友們聊天,相對來說比較的安靜,但還都是開放的空間,人與人之間想要溝通的話也比較的方便。

三樓則是更為隱私的地方,可以讓人進行私密的溝通和讀書,對於一些對隱私有要求的人比較的友好。

除了這些以外,姚暖笙對於細節的要求格外的嚴格,光是整個地板都得要用木板重新鋪就,樓梯要全部都換了,將樓梯和書架結合,合理運用所有的空間。

光是姚暖笙提出的這些設計,就讓木工和施工的瓦工他們頭疼,隻能一點一點的完成。

店裏麵如火朝天的裝修的時候,這天突然有個意外來客。

“東家可在?”

門口突然出現了一個穿著一身錦緞長衫,一臉落腮胡須的男人。

男人聲音粗獷,眼神犀利中帶著一絲凶光,進來之後上下將這個店麵打量了一番,語氣頗為不耐煩的喊了一聲。

姚從文微微皺眉,現在嚴肅的走了出來,見到來人後又換上了一副笑臉。

“這個爺找我們東家是有什麽事兒?”

男人打量了他一番,麵露一絲不屑。

“我不找你,我找你們的東家,我知道她是個女人。”

既然知道這家店的東家是女人,姚從文不由得警惕起來,他笑了笑,神色依舊恭敬,可身子站在那裏正好擋住了來人的去路。

“這位爺竟然知道這店的東家是個女人就應該知道她是我嫡親的妹子,有什麽事情您跟我說就行,大部分的事我都能做主。”

男人看著他笑得起來:“你還沒有這個資格跟我對話,既然她是你的妹子就把你妹子叫來,我有話要說。”

姚從文當然不願意讓自己的妹子對上這個男人,看這個男人的樣子就知道恐怕不是什麽好人物。

他站在那裏絲毫沒有動腿的打算:“這位爺若是要無理取鬧的話,大門在那邊慢走不送。若是想要找事的話,我們家和縣太爺的關係還不錯,稍等一下,咱們可以去縣衙理論理論。”

男人聽了這略帶威脅的話,頓時笑了。

“不用把縣太爺搬出來,若說是熟悉,我可比你要更熟悉縣太爺,我的時間不多,如果你們東家不在,我改日再來。”

他說著就轉身準備要走。

姚暖笙剛才在樓上盯著,聽到動靜之後走了下來,剛剛說的話她大半夜都聽到了。

“這位先生留步。”

姚暖笙幹脆將人給叫住,有些事情早解決,早完事兒他都說了,日後還要找上門來,不如今天把這個事情就解決了。

看他聽到縣太爺之後的反應,姚暖笙心中有一個猜測,怕是賭坊那邊的事情還沒有結束。

“你就是東家?”

男人轉頭看到姚暖笙略顯得有些意外。

他之前就知道這鴻運樓換了主子,聽說東家還是個女人,原本想著不知道是哪家的女眷,可沒想到居然是一個如此年輕的妙齡女子。

長得倒是不錯,杏眼朦朧,身姿窈窕,這身段若是放在京城他也算得上是一官家小姐的模樣。

可這身上穿的料子可就差強人意了,不過是一般普通百姓家穿的棉布料子罷了,甚至都不是最次的錦緞。

先敬羅衫後敬人,他不免的眼中也帶了一絲輕蔑。

“我是這家店的東家,敢問先生是?怎麽稱呼?”

男人隨意抱拳行禮,態度敷衍傲慢的很。

“我是東街興隆賭坊的掌櫃,免貴姓陳,想必東家應該聽說過。”

還真是賭坊那邊的人,姚暖笙輕輕的歎了口氣,該來的終究還是躲不了。

她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迎著走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