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這可是一千壇的酒,您這有位置放嗎?”
這可是個大主顧,村長專門派了自己的大兒子親自上門送貨。
他這大兒子就是有些太過實誠了。
一來,看著這院子裏麵沒多餘的房子,就直接開口了。
“今年做了冰窖,還沒來的及下冰,先放那吧。”
這冰窖的麵積還真不小,不過這一千壇子的酒也沒全都放下。
還有一部分幹脆放在了窗沿下邊。
隻要是個陰地,擋著光就行。
黃老頭一大家子都去幫忙。
因著有外男,冬青這個沒成親的小丫頭就帶著兩個孩子去屋子裏麵帶著。
“你們家怎麽買了這麽多酒,是要做什麽?咱們一塊也去幫個忙好了。”
外邊的聲音有些吵擾,季望塵兩個人也有些坐不住,出了屋子。
“娘子說是要做點不一樣的酒,據說這酒特別的烈,入口會跟火燒一樣。”
季望塵不是個好酒的,說起來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這柴智心可是個好酒的,平日裏隻要日子鬆快些,他都會在家裏麵喝上一點。
“真有這種酒,那日後我可要嚐嚐。”
他忍不住就好奇了起來。
一堆人來幫忙,卸貨的速度快得很,不到半個時辰,就已經忙完了。
姚暖笙給了剩下的錢。
……
下午。
家裏麵的人除了姚從文,其他的都一塊回來了。
現在他們在外邊開的這個小攤子生意好的很。
快過年了,這可到處都是廟會,人多的很。
大冷天的,都想著吃點熱火的。
小草他們的麻辣燙,味道好吃,鮮香麻辣,還有肉有菜,一碗下去,再加上一個炊餅,別提有多舒服了。
這兩天生意火爆的很,準備多少都能賣出去。
“給老太爺,太夫人,大爺大太太請安。”
開門的是石頭。
這乍一眼,一個十多歲的小子,上來就打千請安。
姚老大等人當場愣在了原地。
“你是誰?”
他警惕的看著和姚從業兩個人一起,將鄧氏和小草擋在身後。
石頭被這麽看著,心裏麵有些慌,正想著怎麽解釋。
聽到動靜的姚暖笙走了出來。
“爹娘,你們回來了。”
她一路小跑的過來:“石頭,去喊了你哥把這車子推到院子裏去。”
“是,小姐。”
一家子在姚暖笙拉扯下,一頭霧水的進了屋子。
冬青和嫂子黃張氏立刻手腳麻利的端茶遞水。
“你們先擦洗一下,喝口水,我再說。”
一家子收拾好坐下。
姚暖笙也差遣冬青去把家裏麵的人都給叫來。
“爹,娘,昨天二哥帶回來那個婢女正好提醒我了,咱家確實得買人了,這麽多的活計,要是都靠咱們家的這幾個人太累了。”
“花這些個冤枉錢做什麽,咱們是莊戶人家,哪裏還用的著下人了。”
鄧氏有些不滿的嘟囔,看著姚暖笙格外的不同意,總覺得她是在亂花錢。
姚老大想想,卻沒有說反對的話:“也是,你和從文日常要在外邊跑,身邊沒有個得力的小廝確實不好,而且涉及機密,也不能隨便雇人,這拿捏著賣身契,還能放心些。”
聽到姚老大這麽一說,鄧氏對買人倒是不在反對,可看著這眼前站著的九個大活人,這比自己一家子都多了,還有兩個孩子,頓時頭疼的不行。
“你買就買了,買兩個自己用的不就行了,這麽一大家子做什麽?”
“娘,一家人買回來,也輕省,就當時女兒孝敬了,我跟你們介紹一下。”
這麽說著,鄧氏也就應了。
反正買都買回來了,還能退了不成。
“黃老頭和他大兒子主要就是家裏麵的雜事,還有地裏麵的事情,平常看個門什麽的,黃婆子跟著爹娘,媳婦黃張氏跟著大嫂和大哥,家裏麵灶上和針線上的時候,她們婆媳自己商量著來。
小兒子石頭我讓他跟了二哥,這外邊做掌櫃,二哥身邊有個跑腿傳話的也方便。
冬青跟著我,平時沒事的時候,也在家裏麵幫忙。
兩個小孩,現在就是玩著學規矩本事的,等日後大了再說。
這是景行,識字,就跟著望塵。”
“這個安排好,大家都有人跟著,這次是丫頭破費了。”
對這個安排,家裏人倒是沒有反對的。
“破費什麽,都是應該的,既然有了錢,自然是要孝敬爹娘的。”
“還有個事要爹幫忙,家裏麵一下子多了這麽多的人,得加緊蓋個屋子出來,不然還真沒地方住。”
姚暖笙打量了一遍家裏麵的院子,想了想:“爹,過了年,幹脆咱們蓋房子吧。”
姚暖笙的這個提議一出,眾人都突然間安靜了下來。
過了一會,姚老大喝了口茶。
“是該蓋房子了,咱們家不同往日,日後指不定添丁入口人得更多,索性一次性蓋個好房子好了。”
“不如等翻了年春種完再說,正好家裏麵也攢攢錢。”
這話說著就定下了。
姚老二和老三兩個叔叔在老家的屋子沒人住,晚上正好給新來的下人過度一下。
等明日便開土動工,先蓋出三間屋子來給他們暫住。
晚上,季望塵想到景行的身世心裏麵有些擔心,猶豫著要不要跟姚暖笙說。
說了害怕她會擔心,不說又覺得對姚暖笙有隱瞞,心裏麵怪不得勁的。
躺在那裏翻來覆去的,一旁的姚暖笙被他折騰的都快沒了睡意。
“怎麽了,睡不著嗎?”
“沒,想些事情。”
“鄉試的事情?”
姚暖笙還以為他在擔心鄉試呢,這可是關乎到人一生前途的事情,他有時候會擔心倒也正常。
“鄉試還早,你學問岑夫子都說好,還擔心什麽,放寬心睡覺吧,就算考不中,咱們也不擔心。”
聽著姚暖笙的寬慰,季望塵的心裏麵一暖。
決定不去說這事讓姚暖笙心煩了,反正日子還久,等日後上京城的時候再說也不遲。
“好,就睡了。”
這下,被吵醒的姚暖笙有些睡不著了,想到景行忍不住問了句。
“你今天試了景行,他書讀的如何,會寫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