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姚暖笙很清楚這一點。
她們現在不過是一個農家女,一個秀才,這麽大的買賣根本就守不住。
與其徒增麻煩,不如給別人一點好處。
比如幫了他們許多的蕭掌櫃的東家。
看他東家的樣子,應該背景不簡單。
算是個厚道人,到時候自己說不定還能多掙點分紅。
“多謝劉大夫的好意,不過我這生意跟別人是已經談好的,若是軍中真的需要的話,倒時可以跟他談。”
劉大夫是個妙人也猜出些姚暖笙的意思,便不再多說。
真誠的謝過之後離開。
……
日子過的挺快的。
過了二十五。
過年的氛圍就更濃了。
今年家裏麵的人不少,也掙了不老少的錢。
在鄧氏的安排之下,早早的準備好了年貨。
姚老二和姚老三也關了店回來過年。
姚家早就分了家,每年也就過年的時候會一塊在老宅聚一聚。
姚老二和姚老三有陣子沒回來。
兩家子回來,這一開門看到不認識的黃老頭頓時愣了一下。
得知是買的下人,這幾人心裏麵頗有些意外。
不知不覺中,原本覺得不如他們在地裏麵刨食的大哥,已經過上了他們不怎麽敢想的生活。
一家人回來,黃婆子做了一桌子的美味。
他們是從京都來的,北方的食物更加的拿手些,做些家常菜味道也好的很。
“這菜的滋味做的不比嫂子差,以後嫂子可要享福了。”
二嬸宋氏開雜貨鋪的,這嘴皮子利索的很,這會的好話一連串的出。
“喜歡就多吃點,今年在家裏麵多住些日子。”
鄧氏笑起來,她還挺喜歡家裏麵熱熱鬧鬧的樣子。
這叫做人丁興旺。
“今年一過,我家成哥就十六了,該定親相看人家了。”
這過年說的最多的就是小輩,說著就說到了三哥姚從成的身上。
看著姚從成,鄧氏想到了自己的二兒子姚從文。
這也到了說親的年紀了,一時間也發愁起來。
被自家老娘瞪了一眼,姚從文委屈的縮了縮,他又沒幹什麽。
宋氏沒察覺,自顧自的說起來。
“現在這說親可真夠難的,我家成哥自己沒什麽本事,也沒個營生,縣裏麵的姑娘可都看不上,這要是在村子裏麵娶,我又有些不甘心。”
她一心犯愁的不行,眼神時不時的看向姚暖笙姚從文。
“她二嬸你這話說的,成哥好著呢,縣城裏麵機會多,你給他找個營生不就行了。”
鄧氏說笑起來,看著姚從成臉紅的樣子給小輩解圍。
宋氏順著話音就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暖笙的店過完年就開業了吧,這店裏麵的人都選好了嗎?要不看看你三哥?給你幫個忙去不也挺好,都是一家人。”
姚暖笙有些意外的看了眼二嬸,對於讓家裏麵的人去店裏麵。
姚暖笙其實是有些抗拒的。
但是這個時代確實是這樣,都會覺得家裏麵的人會比其他的人更加的靠譜,宗族的力量才是巨大的。
“這有什麽,到時候開店了讓二哥來就行了,不過有一點我提前說在前麵,咱們親戚是親戚,生意是生意,在店裏麵二哥可沒什麽特殊的。”
她還是囑咐了一句,她和姚從成相處的不是很多,不太知道秉性如何。
姚從文和他的年紀相仿,若是真有什麽事情,作為兄弟,二哥怕是也不好說什麽。
“應該的應該的,你這三哥是個實誠人,不會搞那些烏七八糟的。”
得到了滿意的回答,二嬸變得更加的熱情了。
三嬸柳氏是個沉默寡言的,這會也有些忍不住了,使勁的推了推旁邊的老三。
這終於反應過來。
姚老三也支支吾吾的說起自己的兒子。
“我家這小子也到了開蒙的年歲了,姑爺是讀書人,能不能給指點指點?”
說起這個姚暖笙突然間想到了柴智心。
聽季望塵說過,他的學問不錯,不過因為體弱的問題,再加上家裏麵沒地方,想開個私塾一直也沒有開起來。
若是她出錢在村子裏麵開個私塾請個先生的話,好像也很合適。
這樣也算是她為村子辦些實事,也不用被村子裏的人天天盯著。
“三嬸,你說起這個事情倒是提醒我了,咱們這幾個村子周圍也沒有什麽好的蒙學,我還想著要不跟村長說說,在咱們村開一個私塾,到時候讓小弟住在家裏麵,上學也方便。”
姚暖笙的這話有些突兀。
但想想也是一件好事情,便也沒什麽人反對。
現在姚暖笙的實力不弱,家裏麵的事情,好些隻要不是大問題都由著她自己做主,家裏麵的人從來都不會反對。
“好事,大好事啊,不過安哥年紀小,還是想留在自己身邊。”
三嬸有些猶豫,她想了想看向季望塵:“姑爺有沒有知道的,哪家私塾會比較的好。”
季望塵對這還真不是很清楚,不過平日裏跟同窗溝通的時候多少還是知道一點。
“縣城裏麵數得上名字的私塾有三家,何秀才,王秀才和專門開蒙學的老童生。”
他想了想,一五一十的跟三嬸分析。
“何秀才年紀大了,已經沒什麽考功名的想法,所以對學生會更關注,王秀才年輕,怕是還想繼續考,可能沒那麽經心,如果不指望著考功名,隻想認點字可以去找王老童生,他那束脩便宜,而且還會教些算盤之類的實用技能……”
三嬸聽的認真,二嬸也一樣。
畢竟她家裏麵還有一個小兒子,也得要想著點。
後來,二嬸家的立哥送去了老童生那學些本事。
三嬸倒是正兒八經的將兒子送去了何秀才那,這看樣子是準備要供著科舉了。
當然,這都是後話,暫且不提。
一大家子聚在一起,總是熱鬧非凡的。
家裏麵有幾個小孩子,鬧騰起來的時候,到處都是咋咋呼呼的聲音。
過了二十五,柴智心也不會再來,季望塵給結算了工錢,帶了些簡單的年禮。
店裏麵也基本上弄完了,姚從文也總算是解脫回家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