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妙妙心頭一緊,總覺得再來一個人必定就是趙瑾了。

如果是趙瑾來了,蘇妙妙一定一下子就淪陷了。

“是她,她就是蘇瀟瀟,蘇家大小姐!她是趙瑾的媳婦,也算是草民孫武芳的兒媳婦!”

蘇妙妙倒吸一口涼氣,搞了半天,原來是孫武芳那個老太婆。

老太婆雖然年紀大了,但是身子骨還是很硬朗,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就連皇後都有點厭惡她。

“你確定她就是蘇瀟瀟?”錢皇後指引著孫武芳回話,孫武芳知道要抱著皇後的大腿,眼睛咕嚕一轉。

“回稟皇上皇後,草民敢拿性命擔保這個人就是蘇瀟瀟,草民年紀雖大,但眼睛不花,而且這蘇瀟瀟是草民的兒媳婦,草民一定不會認錯!”

這老太婆真是鐵了心了跟蘇妙妙作對了。

不過蘇妙妙對孫武芳倒是一點都不害怕,一個像貓屎一樣黏糊糊的老太太能有什麽翻天的本事。

“啟稟皇上,臣女名喚蘇妙妙,乃是怡親王的親外甥女,家父蘇宏照官居正四品郎中,家母是先皇親封的潮安郡主。”蘇妙妙不緊不慢字正腔圓地說著。

“潮安群主?”

皇上對潮安郡主熟悉的原因是,她是先皇在皇室宗親裏最疼愛的孩子,生性好強,又因為常常養在宮中,眼界和心性極高,先皇在世的時候總想著挑著個好男子才將她嫁出去,結果挑到最後,不是潮安郡主看不上就是先皇覺得人家配不上她,各種挑選之後,這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變成了久居閨中的老姑娘了。

直到先皇駕崩,潮安郡主才匆匆被指給了當時還是個芝麻小官的蘇宏照。

幸的蘇宏照為人忠厚,對待潮安郡主很是貼心,兩人相濡以沫,一年後便有了一個孩子。

這孩子雖然與皇室的血緣關係不是很密切,畢竟潮安郡主又不是先皇的子嗣,隻是旁支叔伯所出的女兒,她的孩子也隻不過是當今皇上的遠房表孫外甥女,但是就憑先皇對其母潮安郡主的寵愛。

蘇妙妙的地位、封號自然是少不了了的。

“潮安郡主的女兒都這麽大了?”

皇上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小姑娘,隻覺得和宮裏麵的俗物不一樣,看起來就很舒服很清麗的樣子。

怡親王接著皇上的話,答道:“皇上,潮安郡主的封號是父皇在世的時候親自敕封的,如今她的女兒已長成閉月羞花的小姑娘了,您看是世襲封號還是皇上親賜?”

“朕看還是親賜的好,不如便賜封號長瀟,還襲你母親的郡主之位,如何?”

皇上眉開眼笑地問著半跪著的蘇妙妙,看來他對蘇妙妙很是滿意,不然這封號也不會隨長湘公主相似,同以“長”字開頭。

錢皇後怒視著蘇妙妙,皇上的所作所為似乎更加惹怒了她,她像一隻暴怒的獅子開始吼叫道:“皇上,此人身份可疑,根本就不是潮安郡主的女兒!”

皇上正在高興勁上,錢皇後如此吼叫,自然惹得皇上不快。

“放肆!”

皇上猛拍桌角,隨後指著錢皇後罵道:“朕念在你是太子的生母,你常常對朕不敬,朕能忍你的便忍了,如今你都敢對先皇不敬了!真是越發野了性子,不知道自己是幾斤幾兩了!”

“皇上!”

錢皇後想要繼續咆哮叫囂,可惜卻被怡親王搶話,繼續順著皇上的意思道:“皇後娘娘,這潮安郡主是先皇在皇室宗親的孩子們中最喜愛的孩子,這才有了封號,如今她的女兒站在我們麵前,皇上寬厚,也親賜了封號,難道皇後娘娘是覺得皇上的做法不合乎情理?還是說娘娘您覺得先皇的做法有失偏頗?”

怡親王話音剛落便是一陣肅靜,涉及到先皇的罪名可就大了。

錢皇後後怕地一屁股又坐回了她的金絲軟墊上。

怡親王見錢皇後大勢已去,便順理成章接著對蘇妙妙道:“長瀟郡主還不謝恩嗎?”

謝恩這個禮節蘇妙妙學過,很簡單但是要小心翼翼動作慢一點。

蘇妙妙盡可能動作標準而且端莊一些,可惜就是太過在意,導致前後不協調,整個身體重心不穩,再加上左腳偷襲了右腳一下。

蘇妙妙一個狗吃屎地摔在了皇上的前麵,這讓有點老花眼的皇上看清了蘇妙妙的長相。

“這是……”

不知道是皇上思女成狂,還是蘇妙妙真的長得和婉妃有些相似,皇上竟然一心一意地認準死理覺得蘇妙妙就是婉妃和他的孩子。

“長湘!”

皇上胸口悶著氣,一時之間喘不過氣來,興奮過度的皇上立馬連水都沒喝咽下了一顆顧安出宮前特意給他備下的救心丸。

“她是長湘!她是長湘!我的女兒!我的女兒啊!”

場麵一度變得尷尬起來,明明是選太子妃,卻被皇上活生生搞成了一個千裏認親的尋親記。

這也是怡親王沒想到的,他曾經為這件事情想過最壞的打算,那便是蘇妙妙也被抓緊大牢,除此之外,他從來沒想過會出現現在這種情況。

即便出現突發事件,怡親王也要撐下去,做好應急應變工作。

“皇兄,你是不是看錯了,這是潮安郡主的女兒。”

皇上目不轉睛地看著蘇妙妙,看的蘇妙妙都快不好意思了,摸著後腦勺傻笑著,試圖緩解一下這麽尷尬的氛圍。

可惜皇上認準了蘇妙妙是自己和婉妃所生的女兒,一時之間竟然哭的收不住聲。

怡親王見狀立馬將皇上的聖駕撤走,拉扯著皇上回了禦書房。

“浩源,你拉朕到這裏做什麽?”皇上焦急的神情還不是為了去再多看一眼蘇妙妙,畢竟二十幾年沒見了,父母哪有不疼子女的,二十幾年沒見,濃濃的血脈之情還在。

“皇兄,不瞞你說,那是蘇蓋的女兒蘇瀟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