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煥的這幾句話也是蘇蓋的意思,他為人父母自然懂得父母的心境。
“這不是我的意思,是爹和娘的意思,你照做就是了。”
蘇妙妙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雖說蘇妙妙是穿越過來的,但她感受得到蘇蓋的父愛,在小事上無關痛癢,但是一遇到生死大關,蘇蓋甚至是蘇煥都願意為她去死。
一個不是親生父親,一個不是親哥哥,能不要命地守護她,這樣子即便血緣上不是親人,但在蘇妙妙心裏他們早已是不可割舍的親人了。
不過既然是爹的囑咐,蘇妙妙自然對此言聽計從。
三日後,蘇父蘇母一起上殿受賞,皇上眉開眼笑迎接著他們,皇後和沁貴妃都在其側,一個凶神惡煞,一個溫柔體貼,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誰更受寵一些。
“草民蘇蓋攜內人慕容氏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蘇蓋從前是怡親王的幕僚,雖不上朝堂,但在其後也是費心費力,自然懂得朝堂上這些規矩,也知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
“恩公快快請起。”皇上恨不得親自下去扶起蘇蓋夫妻兩人,隻是礙於身份,隻能假借於人,由一旁的太監代勞。
“賜座。”
蘇蓋不勝惶恐,知道推脫不來,便顫顫巍巍地坐了下去。
“恩公,稍坐片刻,朕已經派人去找妙妙過來了,相信他們很快就會到了。”
皇上的眼睛笑成了一條縫,他對蘇蓋很是滿意,之前聽過不少蘇蓋的奇聞異事,包括誰誰誰想要和他結秦晉之好,誰誰誰和他是斷袖之交。四十有三依舊神采奕奕,不知道年輕的時候迷倒過多少男男女女。
至於蘇母,氣質溫婉,一貫慈母作風,雖然身子骨弱,但麵對皇上卻沒有一絲絲女人家的膽怯,從容微笑彰顯大戶人家女子的秀氣與端莊。
不怪蘇蓋惶恐不安,妙妙這個名字雖然是皇上為了選太子妃賜的,現在妙妙貴為公主,這樣的名字顯然不是很符合她的身份。
“皇上還是換回公主的名字吧,長湘才是公主原來的名字。至於恩公這個稱呼,草民實在是受之不起,皇上還是直呼草民的名字吧。”蘇蓋也是覺得長湘聽起來確實比瀟瀟或是妙妙更加大氣一些。而且皇上的恩公可不是好做的,別人聽到耳朵裏怕也是覺得刺耳。
錢皇後鼻腔哼哼,道:“刁民就是刁民,在皇上麵前就敢如此放肆,要求這個要求那個,我看你是活夠了!”
“這個問題朕也想過了。”皇上壓根沒理錢皇後,而是打斷她,對蘇蓋道,“不管是叫蘇瀟瀟還是蘇妙妙,甚至是長湘,朕和她的感情都是遠遠不如你們的,與其讓她不習慣、不適應,不如順其自然,依照她的意思,長湘可以是封號,不一定就是名字。朕想,婉妃她一定也會同意朕的想法的。”
蘇蓋徐徐點頭,同是做父母的人,感同身受也是自然的。
後來,皇上又讓蘇蓋兩口子說了不少蘇妙妙小時候的那些事,以及她喜歡吃什麽,喜歡玩什麽,平時都做些什麽。少了十幾年的陪伴,皇上希望在自己所剩不多的時間裏,可以補償自己的女兒,陪伴她直到自己不在人世。
這個想法委婉地表達出來,蘇蓋是個聰明人,他知道皇上的意思是要將蘇妙妙一直留在身邊,不想讓她再回姑蘇城了。
“爹,娘!”
蘇妙妙顯然忘記了蘇煥的話,幾乎是以百米衝刺的方式衝進興慶宮的,看到蘇父蘇母更是激動的不要不要的,整個人撞進蘇母的懷裏。
“娘,你身體好些了嗎?”
蘇妙妙一直惦記蘇母的身體,牢獄之災讓她的病情加重,蘇妙妙心裏過意不去,到了今時今日又知道自己並非她親生,心裏便更加難受了。
“好些了,孩子,娘知道你有孝心,但是要注意場合,你還沒向皇上請安。”
蘇母一個眼色,蘇妙妙知道自己魯莽了,立馬跪拜道:“給父皇請安,皇後娘娘萬安,沁貴妃萬安。”
錢皇後白眼一翻,道:“到底是十幾年都在宮外,一點規矩都不懂。”
“長湘公主一直都在宮外也不是她想的,若不是婉妃的貼身宮女拐帶走公主,公主也不會流落在宮外十餘載,況且我聽說那名宮女是皇後娘娘您派去伺候婉妃的人,並不是她自己選來或是陪嫁的人!”
“沁貴妃你這話什麽意思!”
錢皇後怒火中燒,沁貴妃也不怕她,這些事情都是皇上心知肚明的,皇上不說那便由她說了,省的錢皇後如此放肆,咄咄逼人。
“皇後,你處處計較,又出口傷人,你這個中宮之主到底是如何樹立典範的!”
皇上怒視著錢皇後,錢皇後癟嘴啞然,正想起什麽準備再次劍拔弩張的時候,殿外有人求見。
來報的小太監在殿外便被全安建攔了下來,全安建隨後便走到皇上身邊,在皇上耳邊低語了幾句。
還未說完,錢忠康就正步走地大搖大擺進來了。
“皇上,臣有要緊事上奏。”
來者不善,在座的都心知肚明。
“你有何要緊事非得現在說?要說快說,別耽誤朕款待貴賓!”皇上顯然已有不快,若是錢忠康嘴裏的要緊之事在皇上看來並不要緊,那他今天怕是要吃苦頭了。
錢忠康瞥了一眼蘇妙妙,嘴角的笑意愈來愈濃,到後來竟然直接繞到蘇妙妙跟前,眼神寫滿了不屑與輕蔑。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皇上自然也看出來了。
“錢忠康,你說的要緊之事是不是與長湘公主有關?”皇上的不滿寫在臉上,語氣也變得嚴厲起來。
“回皇上的話,臣已經掌握十足的證據足以證明蘇妙妙不是皇上與婉妃娘娘所生的長湘公主,還請皇上同意微臣將一幹人等帶上來作證!”
皇上還未發話,錢忠康一招手,一行人便組團似的上殿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