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李斌貝咬唇卻又無可奈何,他放棄抵抗,直接閉口不談。
蘇妙妙見他情緒慢慢穩定下來,坐在他身邊,望著頭頂一片天,緩緩舒了一口氣。
“我知道你心裏不舒服,我也知道你對我一直都很好,說實話,我還蠻想要談一場轟轟烈烈的姐弟戀的。”
李斌貝扭頭望了一眼蘇妙妙,有點驚愕。
“不過咱倆這親兄妹怕是談不成什麽姐弟戀的,哈哈哈哈……”
李斌貝白眼一翻,嘟囔道:“有你這個姐姐,做弟弟的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蘇妙妙聳聳肩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再說了,你姐姐我以後還仰仗著你這個太子皇弟呢!”
“行行行,皇長姐,太子皇弟這廂有禮了。”
蘇妙妙扶起裝模作樣的李斌貝,隨後道:“皇弟乖,皇長姐待會給你買糖吃哈。”
這兩人嬉嬉笑笑,似乎彼此再也沒有了往日的隔閡,也許比起做夫妻他倆更適合做姐弟。
畢竟蘇妙妙年長一些,比起小三歲的李斌貝,女生本就比同齡男生成熟穩重一些,更別提他倆還有三歲的差距了。
錢府。
錢忠康閉目養神中,站在其左側的錢鵬依舊不語,看著跪在地下瑟瑟發抖的孫武芳、張氏、於炯等人。
這些人本應該被皇上亂棍打死,但卻被錢忠康花了不少銀兩保了下來,再加上趙瑾的說情與於太傅的麵上,皇上對於這些造謠與挑事者也是能放就放,罪不至死。
“鵬兒,找個地方讓他們在京城安家落戶。”
錢忠康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睜開雙眼,底下的人千恩萬謝,錢忠康隻是擺擺手讓他們出去了。
出去的時候孫武芳還咧嘴說著錢忠康是活菩薩,那嘴臉讓錢鵬著實覺得惡心。
房門再次被關緊,錢鵬忍不住多嘴兩句。
“爺爺,我們還需要養著那些人做什麽?還是讓我把他們處理掉,我保證做得滴水不漏,幹幹淨淨!”
錢鵬朝錢忠康做了一個殺頭的動作,錢忠康嘴角上揚,搖搖頭道:“鵬兒,這些人遲早會有用的,再說了,養著他們又廢不了多少糧食,平時給蘇妙妙找找茬添添亂也不錯。你可別忘了,這趙瑾可是一個大孝子,孫武芳雖然不是他的親生母親,趙岩不是他的親哥哥,但是趙武久死前可是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多盡孝道的。至於那張氏,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對小叔子趙瑾餘情未了,不是個什麽善茬,我們隻要多挑挑事情,便可以達到隔岸觀火的目的了。所以說,何樂而不為?”
錢鵬點點頭,一臉受教了的樣子,他順著錢忠康的思路,繼續說道:“於炯是於太傅唯一的親人,所以爺爺你想用於炯牽製住於太傅?”
“孺子可教也。”錢忠康繼續點撥錢鵬,分析利害關係,道,“這於太傅確實是個老頑固,滿口的諸子百家,但是他的地位是不可動搖的,他既是當今聖上的啟蒙老師,又是太子的夫子,身份何其尊貴,他說的話更是舉足輕重,說得不好聽點,這太子之位隻要於太傅說一句,那皇上必然會有所顧慮與考究的。”
“原來如此。”錢鵬若有所悟,知道了於炯的作用,他也方便以後的操作。
錢忠康想起蘇妙妙這個大麻煩,腦袋疼得厲害,但是看到錢皇後那一日的表現,敵人的敵人那就是朋友。
“鵬兒,你待會拿些上好的阿膠給你姑姑送去。”
錢鵬驚奇,他知道錢忠康與錢皇後早就鬧掰,表麵上也大多是麵和心不和,私下來往愈來愈少,怎麽這個節骨眼上竟然想起拉攏她?
“爺爺,我怕我送過去,姑姑不肯收。”
“無礙,你先送著,要是以前她也許會不收,或是收了轉手就丟出去了,不過現在我想她正需要這上好的阿膠補補身子。”
說罷錢忠康便端起茶盞,一股清茶的芬芳瞬時間襲滿了整間屋子。
錢鵬將阿膠送來寧安宮的時候已是午後,錢皇後側臥在榻上,微閉雙眼小憩之中。
知道錢鵬進來才緩緩睜眼,看到他手上提著的阿膠,一個眼色就讓旁邊的采蝶將阿膠取下。
“咱們姑侄兩人有多久沒坐下來說說話了?”
錢鵬坐在繡花軟墊凳子上,卻如坐針氈,他幹笑著回應著錢皇後。
“你也這麽大了,也知道拘束了,姑姑還記得你剛進錢府的時候,總是喜歡在熱鬧,拉著你娘從錢府的東邊跑到西邊,西邊又跑去東邊的。”錢皇後一邊說著一邊慈愛地笑著。
但是錢鵬隻記得錢府的那些人是如何如何地看不起他和他娘,根本記不得她眼前這位姑姑是如何如何善待他和他的母親。
錢鵬陪笑兩聲,道:“姑姑好記性,我對兒時的那些事情早已忘了差不多了。”
“這些嬉嬉笑笑的事情可以忘記,但是那些仇恨怕是不可以隨便記不起的。”錢皇後瞥眼看著錢鵬,似乎有意拉攏他。
其實錢鵬不傻,他知道錢忠康也隻不過是在利用他,錢家少出男兒,沒有男人很多事情都做不了,也沒有人去做。所以錢忠康沒辦法才開始重用他,不至於當他是個棄子,隻要他還有利用價值,錢忠康一時半會,錢家下一代還沒有長出來的時候,是不會將他怎麽樣的。
現在的他處於主動的地位,而錢皇後則是想要拉她到她的陣營,其中的意思多少還是因為錢忠康。
“侄子沒想那麽多,隻知道往事如煙過,一笑泯恩仇這句話罷了。”
錢皇後沒打算放棄,她繼續道:“恩可以免了,但是仇一定要報,難道你就不想知道到底是誰將你娘推進井底活活將她淹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