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沁貴妃這孩子來得蹊蹺,皇上前腳昏迷不醒,她後腳就懷上了龍胎,哪有這麽巧的事情。
蘇妙妙覺得有必要去查一查。
“還請太子殿下和長公主放心,老臣已經去查了查沁貴妃娘娘侍寢的日子與皇子的月份,兩者是完全吻合的。”
蘇妙妙沒話可說,至於李斌貝也是一樣。
所幸的是,這孩子至今還在娘胎裏,誰也說不準他到底是個皇子還是個公主,或者說,不管他是皇子還是公主,他的存在根本威脅不到李斌貝。
但是後者的可能性極小,即便錢忠康是李斌貝的親爺爺,在政治權力上,一旦李斌貝不乖乖聽話,他極有可能廢太子,再將這個孩子立為太子,順理成章成為大權在握的奸臣。
這個孩子的出現隻是一個預警,是錢忠康警示李斌貝不要肆意妄為的一個小手段。
鬼知道那孩子是真的還是假的。
蘇妙妙不擔心那個孩子,而是開始懷疑那孩子的母親。
錢忠康趾高氣揚地出了迎春宮,期間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目送著他離開。
直到他離開了好一會兒,眾人懸著的心才落了下來。
“想不到他這麽快就露出狐狸尾巴了。”
怡親王語氣沉重地說著這句話,蘇妙妙從未見過他如此頹喪過,隻不過錢忠康這個對手一直都在他身邊,他自己也是知道的,何苦又覺得心中不安。
“皇叔,錢忠康不是早就露出他的狐狸尾巴了嗎?快與不快就是這麽回事,怕也沒用了。”
怡親王一個腦瓜崩就這樣敲了過來,他嗔怪道:“以前以為你隻是假傻,現在看來你是真笨。”
蘇妙妙嘟嘴道:“你說誰笨,我說的是大實話,你現在該不會是怕錢忠康的打擊報複吧!”看到蘇妙妙斜眼斜嘴的樣子,怡親王覺得好笑,道:“你這丫頭,想法還真不錯,我就算是現在抱著他的大腿哭著嚎著讓他別計較之前我與他作對的那些事情,恐怕他也不會理睬我。到時候還不是一個飛腳給我踹回去,你這丫頭,是想著看我被欺辱是吧!”
蘇妙妙切聲道:“還不是因為你老是欺負我,現在別人欺辱你,我當然要坐觀虎鬥。”
蘇煥聽出怡親王話中有話,他鬥膽接話道:“王爺說的恐怕不是錢忠康那個老賊,所指是另有其人。”
“老狐狸不就是錢忠康一個嗎?難不成哪裏還會竄出來一個小狐狸?”
蘇妙妙的話引來眾人的抿嘴一笑,這氛圍之下也就隻有蘇妙妙還能逗人歡喜了。
“蘇煥說得對,確實另有其人。”
李斌貝似乎也有了頭緒,他接話道:“恐怕沁貴妃遠遠沒有完美想的這麽簡單。”
說到底他們覺得另一隻狐狸就是沁貴妃。
蘇妙妙倒吸一口涼氣,腦海裏回想起沁貴妃溫婉可人的模樣,溫柔貼心的聲音,再想起平常她對自己的照顧,實在不敢想象她隱藏的這麽深。
“我一直都覺得她很好,想不到關鍵時候竟然和錢忠康站在一起了。”
怡親王搖搖頭,擺出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姿態,道:“那是在你父皇麵前她待你很好,你父皇現在昏迷不醒,她也沒必要做樣子了。”
仔細想想,沁貴妃好像真的在皇上麵前做足了樣子,從一開始她就知道順著皇上的意思,到後來皇上身子不行了她依舊將皇上照顧的井井有條,從未有過越軌的行為。
相較之下,錢皇後事事計較,經常忤逆皇上的意思,前朝後宮隻要有她看不順眼的人或事,她便要向皇上諫言。說得好聽點是諫言,說得不好聽點那就是和皇上吵架。
吵了這麽多年了,皇上也厭棄她這麽多年了,所以她這麽多年也隻有李斌貝一個孩子。
“沁貴妃專寵這麽多年,隻是因為她的性子像婉妃謙和有禮,而且她也沒有什麽家族勢力,父皇可以放心寵愛她。我隻知道她平日裏看著與世無爭的,卻不想她也是有野心的。”
李斌貝作為利益牽扯的當事人說出這樣的話再平常不過了,細想他的話,倒是道出了他這些年終究是看走眼了。
四人七嘴八舌地說著,誰也沒想到會在沁貴妃這裏掉鏈子。
可是在旁人眼裏他們就好像是在為了自己的觀點險些大打出手正在吵架的四個人。
聲音大到顧安大搖大擺走進來竟然也沒人察覺。
“你們在吵什麽?”
顧安的到來讓大家嚇了一跳,這小子本應該待在皇上寢宮怎麽這會子有空來迎春宮了。
“你怎麽來了?是不是父皇有什麽事?”蘇妙妙真害怕這個時候父皇撐不住了,父皇撐不住,那她就得接盤撐住這大好河山了。
顧安擠出一個笑容,答她道:“皇上沒事,元前輩在床前照看著呢,我來看看你們,順便告訴你們一個不知道是好還是壞的消息。”
蘇妙妙搶先一步,道:“沁貴妃懷孕了。”
顧安滿臉你怎麽知道的表情,蘇妙妙不以為意,道:“你來的時候沒碰到錢忠康嗎?”
“沒碰到。”隨後顧安有疑惑道,“是他告訴你們的?他又是怎麽知道的?”
顧安一心以為自己是除了沁貴妃本人以外第一個知道的,誰知道蘇妙妙他們都知道了,這消息實在是太不新鮮了 。
“你是怎麽知道?也是錢忠康說的?”蘇妙妙打趣他道,“可惜錢忠康比你早來一步,你的消息就不新鮮咯。”
顧安沒理她,而是自顧自地說道:“剛剛我在皇上那裏伺候,沁貴妃前來探望,正和我說著話問起皇上的情況,誰知道她扶著額頭身子軟了下來,幸好我看著不對勁扶了一把。隨後我扶她到凳子上休息片刻,想著她怕是憂鬱成疾,所以當下就替她把脈,誰知道病症沒有把出來,竟然把出一個喜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