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瑾哭笑不得,隻想著這話本就是有毛病的,他道:“娘子,即便你要問我是否心裏有了別人,也用不著說‘又’,難不成我心裏除了你之外還曾經有過其他人嗎?”
蘇妙妙聽了這話,心頭自然是發甜的,但是嘴上依舊不饒人道:“你心裏我哪裏知道,總歸有過幾個吧,張氏一個,木蘭公主一個,怎麽也得有兩個了……”
她扒拉著手指,又要再莫須有的添上幾個,趙瑾見情勢不妙,立馬拉著蘇妙妙的手,求饒道:“天地良心,娘子,我若是心裏除了你之外還有旁人,那就是天打五雷轟,轟一百次、一千次、一萬次都不為過!”
看到趙瑾一隻手拉著自己另一隻手又做發誓狀,蘇妙妙也不阻攔,她想自己恐怕這世上少有的隻管聽著發誓的人發完毒誓其餘的再說的人吧。
想想就覺得自己果然和那些假模假樣的女人不一樣,內心都被不知道哪裏來的小驕傲占據了。
正說著趙瑾竟然悶聲不說話了。
蘇妙妙見他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的樣子,心裏偷偷樂著,還要學著渣男說起了渣男的經典語錄。
“你又怎麽樣了?”
趙瑾受氣小媳婦的糟心樣更加濃烈了,蘇妙妙實在不忍心,便一把摟住他,狠狠親了一大口。
趙瑾的臉一下子就紅了,隨後便是一臉嬌羞的滿足。
不過,這是不是反過來了?
趙瑾雖是文弱書生,但是對付**的蘇妙妙對他來說並沒有那麽難。蘇妙妙平時在外麵是骨頭是硬的,到了他這裏的時候骨頭便是酥的了。
蘇妙妙從未對任何男人真正心動過,除了趙瑾再沒有人能在此時此刻製服得了她了。
趙瑾順勢吻著她的額頭,然後是眉心,再然後是鼻梁、鼻頭、人中,再到嘴唇,趙瑾飽滿的雙唇讓蘇妙妙無法動彈,像是被施了什麽定身咒法一樣。
“娘子,若是有來生,我還想和你在一起。”
趙瑾將蘇妙妙環抱在懷裏,炙熱的胸膛讓蘇妙妙無法抗拒,她盡情地享受趙瑾給她帶來的溫情。一開始還有些害羞,但一想到自己與趙瑾可是名正言順的合法夫妻,便開始不由自主的化被動為主動。
“娘子,不要……不要,那裏不能……不能……”
半個時辰過去了,蘇妙妙又變回了一開始小鳥依人的模樣,嬌滴滴地假裝弱勢群體似的躺在趙瑾的臂彎裏。
趙瑾精疲力盡,卻還要為蘇妙妙蓋好被子,果然真是居家過日子的好男人。
“趙瑾,你真好。”蘇妙妙由衷感歎道。
在現代蘇妙妙一直都是單身狗一條,很多事情都是自己做,肩扛手挑的,原本一個有芭蕾舞夢想的女孩兒都被現實的世界搞得成了不折不扣的女漢子。蘇妙妙從未叫苦,隻是覺得不管女孩還是男孩,生活既然給了你這麽多磨難,你活著就有責任去接受,笑著麵對這一切。
蘇妙妙八歲前是個文靜又內向的女孩子,最擅長的是壓腿和劈叉,因為她那時候的夢想就是做一個芭蕾舞者,一雙純白色的綁帶舞鞋,銀光閃閃的飾物,白色蕾絲舞衣,再加上一款精致的舞台妝容。
簡直就是聖潔的神女!
蘇妙妙很向往成為那樣的女孩,可惜天不遂人願,甚至還將一場場慘痛的悲劇全部施加在她身上。九歲那年的車禍帶走了蘇妙妙的父母,之後都是爺爺將她帶大的。蘇妙妙的命運和夢想從此被改變,父母的車禍是人為造成的,搶劫犯挾持車輛,與司機發生爭執,方向猛轉,撞翻蘇妙妙父母的車,當場結束了他們的生命。她至此變成了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也變得自立自強起來,成天在爺爺的武館裏麵,看到的都是**這上半身的糙漢子,一陣汗臭味鋪天蓋地,她也因此慢慢習慣,也離自己的芭蕾夢越來越遠。更重要的原因,是她想做一位警察,她的誌向從芭蕾舞者變成了人民警察。
因為警察可以抓壞人,保護好人。
保護像她父母那樣的好人。
“娘子?”
趙瑾小聲喚著蘇妙妙,蘇妙妙眼角的淚珠一不小心掉落了下來。
“娘子,發生什麽事了?你為什麽哭了?”
趙瑾用手輕輕拭去蘇妙妙的淚珠,寬慰道:“不管發生什麽,為夫都會陪在你身邊,哪怕是上斷頭台。”
“沒事,我隻是想我爹娘和爺爺了。”蘇妙妙的爺爺在三年前也去世了,死的時候蘇妙妙也沒能陪在他身邊,那時候蘇妙妙在警官學校上學,往回趕的時候就隻看到爺爺的遺像和骨灰了。
趙瑾沒有多問,他能感受到蘇妙妙的悲傷,眼下他隻能抱著她讓她感受到自己對她的愛與關心。
“趙瑾,我之前和你說過,我不是你娘子,其實這句話是真的。”蘇妙妙想接著和趙瑾說他的娘子已經不在人世了,可是始終還是狠不下心來。
之前一直想做蘇瀟瀟的替身,不想趙瑾傷心、自責,現在也是一樣的心情,隻不過蘇妙妙實在有點厭惡做替身的這種感覺。
趙瑾始終都愛著蘇瀟瀟,而不是她,這樣子的愛就是**裸的欺騙,又有什麽樂趣呢?
蘇妙妙頓時覺得自己和木蘭也差不多,明明人家愛的不是你,還死皮賴臉地認為他對你的愛很深、很純粹。
到頭來隻是自己騙自己罷了。
趙瑾的反應很平靜,他仰著頭長歎一聲,道:“姻緣是天注定的,不管你是誰,你都是我娘子。”
蘇妙妙轉頭望著他,道:“你難道不覺得排斥嗎?我不是你娘子卻還睡在你身邊。”
趙瑾將蘇妙妙摟得更緊了,他道:“你我已經有肌膚之親、夫妻之實,難道還不是夫妻嗎?”
蘇妙妙支吾道:“是夫妻不錯,但是我畢竟不是蘇瀟瀟啊!”
看到趙瑾沒了話,蘇妙妙又繼續道:“而且我也不想做蘇瀟瀟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