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瑾低著頭也不爭論,木蘭看在眼裏想阻止卻沒有力氣,隻能不停地埋怨李斌貝。
李斌貝更加惱火,心想著自己一心為木蘭著想,得不到一句半句的感謝也就罷了,竟然還受到了她的埋怨。一氣之下便將木蘭獨自扔在了迎春宮,回自己的東宮去了。
王德喜趕了一路都沒追上李斌貝,到底是有話要與他說,李斌貝卻連說句話的機會都沒給王德喜。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李斌貝的腳步越發快了,等到了東宮的時候,看到牌匾上掛著大紅繡球和紅綢帶。宮門上也掛著火紅的燈籠,門上、窗子上更是貼著大大的囍字。
“王德喜,這是怎麽回事?”
李斌貝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王德喜正想說起,迎麵而來穿紅戴綠的錢微冷喜笑顏開地看著李斌貝。李斌貝心裏發毛,轉身就要離開,錢微冷一個箭步上前便挽住了李斌貝的手臂。
“你幹什麽?”李斌貝對於不喜歡的人自然是沒有好臉的了,錢微冷如此死皮賴臉,李斌貝還是第一次見。
錢微冷眉眼盈盈,嬌滴滴道:“太子殿下,再過幾日妾身就要嫁來東宮了,到時候妾身便是太子殿下明媒正娶名正言順的妃子了。”
李斌貝猶如晴空霹靂,他抽身蹦到一邊,道:“我父皇病重,現在哪有與你成婚之理?!”
錢微冷見李斌貝對自己完全不感興趣,便收了風情,直截了當道:“這是錢相爺和皇後娘娘的意思,太子殿下和我都沒辦法說一個‘不’字。”
“你什麽意思?”李斌貝發狠道,“你別以為有他們在,我就非要娶你。”
“太子殿下當然可以不娶我,但是我卻沒辦法不嫁給你,對於我來說,這就是我的命,換言之,也是太子殿下的命。太子殿下若有本事逆天改命,那自然是大可以一試的了。”
錢微冷明擺著現在已經不把李斌貝放在眼裏了,沒權沒勢的太子自然是鬥不過權勢龐大的相爺了。太子隻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其實他手裏一兵一卒都沒有。
現在錢家所有人,就連這等女流之輩都看不起李斌貝,這落差感讓李斌貝跌入穀底,摔了個粉身碎骨。
“太子殿下,要不然咱們去寧安宮問問皇後娘娘,看看還有沒有什麽回旋的餘地,等拖到皇上醒過來說不定還有轉機的。”
王德喜從小就跟著李斌貝,李斌貝離宮那幾年,王德喜便在禦前伺候,有時候皇上念叨太子,王德喜便與他說上一說太子的趣事兒,談話之間都是在思念太子。這錢微冷一直都不是李斌貝喜歡的類型,王德喜心裏明鏡似的。但是誰想到太子殿下喜歡的女人搖身一變成了他的長姐,這段姻緣也就告一段落。
眼下又來了一個百濟國公主,性格潑辣,敢愛敢恨,倒也是和太子般配得很。隻是現在又淪為階下之囚,罪名還是謀害皇上這樣天大的罪名,要是能保得住命就算不錯了,哪裏還有可能和太子成雙成對。
“太子殿下?”
李斌貝久久不言語,他想了很久想了很多。
“算了,母後現在與我一樣都是俎上魚肉,都是任人宰割罷了。”
王德喜不敢多言,隻陪在李斌貝身邊,走了幾步想起蘇妙妙,又道:“太子殿下不如去迎春宮找長公主商議一下,長公主肯定會幫您的!”
“木蘭和趙瑾那裏,我實在看不下去他們倆眉目傳情。”
“眉目傳情?”王德喜吃驚道,“駙馬爺怎麽會和木蘭公主眉目傳情?太子殿下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有什麽誤會?能有什麽誤會!完全親眼所見,怎麽可能是假的!”李斌貝發怒地答他道。
想到這裏便是一頭霧水,實在是氣不過自己喜歡的兩個女人都對趙瑾有情有義,對他幾乎是無情無義。
男人也會吃醋,也有吃醋的權力,而李斌貝的醋味已經傳出到了蘇妙妙的鼻子裏。
“你說誰和誰眉目傳情?”
麵前的蘇妙妙讓李斌貝有點後悔說了剛剛的話,他看看蘇妙妙身邊菊詩的神情,便知道蘇妙妙已經將他剛剛的話聽得清清楚楚了。
“長姐怎麽這麽巧?”
“不巧,我剛從沁貴妃那裏來,經過這裏很正常,倒是你,怎麽走這一條路?”李斌貝是往反方向走的,那裏是出宮的方向,難不成李斌貝是想出宮?
“不說話是什麽意思?跟我還有小秘密了?”蘇妙妙一邊走著一邊對李斌貝道,“趙瑾隻不過是可憐木蘭,你倒好把你姐夫說成了處處留情的渣男了!”
雖然那時候並沒有渣男這樣新鮮的名詞,但是這並不妨礙李斌貝理解話中意思。
蘇妙妙對趙瑾有所疑慮,但在外人麵前自然是袒護趙瑾的。
“長姐,我不是那個意思。”話已經說出口,李斌貝盡力解釋也是於事無補,索性也不多說丟了一句蒼白無力的話就完了。
蘇妙妙也懶得為難他,知道木蘭不領他的情他心裏不舒服,體諒他的辛苦。
“木蘭公主是你領回宮的,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直接把她再領回你宮裏吧!”蘇妙妙知道李斌貝對木蘭有情,順水推舟想要成全他們。
想不到李斌貝第一個站起來反對,道:“萬萬不可,萬萬不可!”
蘇妙妙奇了怪了,問他道:“你救回來的你不讓她待在你的東宮裏,把她放在本公主的迎春宮,您覺得合適嗎,太子殿下?”
李斌貝有理說不清,想起東宮裏那喜慶熱鬧的大紅燈籠和滿屋貼著的“囍”字,如果被木蘭看到更是沒辦法解釋了,那樣子他倆便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木蘭本來就不喜歡他,現在看到李斌貝所娶之人又不是她,肯定更不願意搭理他了。
“長公主,我們東宮已經被錢家二小姐占了去了!太子殿下自己都回不去,更別說將木蘭公主接過去照料了!”見李斌貝說不口,王德喜便將話一並說與蘇妙妙聽,也好讓蘇妙妙幫太子想個辦法。
太子妃的位置一直都懸著,從一開始定為蘇妙妙,再到木蘭公主,再到現在的錢微冷,最後成為太子妃的極有可能就是錢微冷了。
“是錢忠康的意思還是你母後的意思?”蘇妙妙問李斌貝道。
李斌貝想了一會兒,答她道:“兼而有之吧,反正東宮是回不去了。”
蘇妙妙扭頭道:“你該不會也想搬去我迎春宮吧?”